許其言非常謹慎，“當然是自己人，都在黨國效力，閉門一家親，豈能算作外人？”
衡宇感覺跟他聊天沒勁，簡單吃了點叮囑下屬一番，自己跑調查處去見徐恩鋥，商討晚上把人從楚雄家調走的事情。對於這點小事徐恩鋥沒啥意見，實際上監視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走之前徐恩鋥還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一項自詡穿越而來，見過些世面的衡宇處於懵逼狀態。暈暈乎乎來到特務處，原本以為這個點都回家了，辦公室卻燈火通明，像是在開緊急會議。
衡宇也算熟客了，沒人管他，自己跑聶霆鋒辦公室裡喝茶看報，兩人亦師亦友沒那麼多規矩。剛泡好茶沒喝幾口，辦公室秘書喊他去洪公祠開會，重要長官都在那邊。
等他趕到時，會議室裡各個科室長官都在，衡宇按照規矩敬禮問候，就老實站在一側。
戴春風瞥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唐縱來說。唐縱神情嚴肅的看向衡宇道：“簡單說，有國外情報機構透過秘密渠道，獲知了黨國在北平、天津、青島、上海四地，黨國軍事兵力部署戰略方案，其中包括兵種、士兵數量、重要軍事基地駐地，最高指揮官等多重資料資訊。”
“訊息已經得到各地乙種站確認，目前該情報組織試圖用情報資訊，跟日方或者紅黨來交換資源。一旦暴露，黨國多年佈局將形同虛設，會被敵人輕易攻破。所以，上峰得知此事後把任務交給特務處來處理，最直接的辦法除掉這個來南京試圖兜售情報的人。”
“但目前各個乙種站，並沒有蒐集到確切資訊。是誰來南京接觸雙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人數幾何都沒有準確訊息。”
“但考慮其最終目的可能衝著日方代表松井石根，以及紅黨首長而來。所以，給你安排任務，務必儘快查清楚此人身份，並在接觸雙方前把洩露的資料全數收繳，確定沒有洩露的前提下，搞清楚資料出處。剷除那些潛伏在黨國內部的蠹蟲，否則這種事情會屢見不鮮，對黨國危害極大。”
“考慮你負責紅黨人員安全，有你直接掌控不會引起懷疑。至於日方……你既然跟松井談的來，或許能從中找到機會，完成任務。”
“其餘部門也都會配合尋找，各地區外鬆內緊，嚴查最近出入南京的外地人員。考慮如大海撈針的行動，直接在源頭設阻力，如果其餘人員提前找到更好，沒有的話，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
“眼下屬於特殊時期，事情要辦，卻不能鬧出絲毫動靜。不排除各方代表藉助此事攪動風雲，想要從中取利。”
“怎樣有信心嗎？”
“是！”
“保證完成任務！”
這是套話，啥都不知道就保證完成任務。唐縱知道有些為難他，“事關重大，臨危受命，只能見機行事。總之一片紙也不能讓各方從南京帶走，電訊科會在全市重要單位及辦事機構，城內重點建築內部架設偵聽裝置，監控電臺，暫時封鎖長途電話功能，會及時提供各方訊息，供你作為參考。”
“是。”
戴春風也沒多叮囑，身為長官只看結果。會議散場後心事重重的跟著聶霆鋒來到辦公室，“怎麼，覺得有難度，這點事就想退縮？”
“不是，只是覺得事出突然。而且沒有絲毫頭緒，各個乙種站只提供一個訊息，就連對方絲毫資訊都沒有，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衡宇抽出香菸遞給聶霆鋒，自己也點燃，端坐後無奈道：“紅黨暫時能掌控，但日方活動相對自由，不要說這個人來到底接觸誰，就算明確要跟日方交易，這事也很難阻止。日本大使館在南京，人員那麼多，隨便接觸一個都能把訊息遞上去，沒必要盯著松井石根不放，這要如何阻止？”
聶霆鋒靜靜吸著煙，沉吟道：“安排你接觸自有道理。兜售訊息的人並非今天才獲得，卻偏偏選擇日方來南京的時候暴露出來。其意圖非常明顯，多數衝著松井石根而來，畢竟他在日軍中有著足夠影響力，往往大使館不重視的東西，在這些軍人眼裡才是如獲至寶。”
“不排除早期就有人偷摸跟日本大使館溝透過，卻沒有得到重視。或者說，日方足夠重視才安排松井石根來到南京，目的未必就是摻和兩黨事宜，真正目的就是為接收訊息呢？”
衡宇聽罷微愣，當然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小鬼子突然大張旗鼓來南京，選擇這個時機來擾亂視聽，從中謀取一些東西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先安排人盯住松井，找機會先試探一番，看看這混蛋來南京的真實目的是何。”衡宇簡單說了說關於白塵跟美智子的關係，他覺得中間還是有操作空間的。
聶霆鋒挑挑眉：“既然美智子非常在乎他這個侄子，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我看閃電小組、青田小組包括哪些被捕的日本間諜，沒必要繼續留著浪費糧食。今晚處理一批，相信松井很快就會收到訊息，逼他們一下，或許能夠掌握主動權，你在從中尋找機會。”
衡宇當然沒意見，殺幾個日本間諜沒絲毫負擔，但聶霆鋒想的很周到，“這件事我讓新招募的隊員來執行，你暫時先不要牽扯微妙，留出足夠空間也能遊刃有餘。”
“行，關於楚雄家眷……”衡宇詳細彙報自己今天所有收穫與判斷，“這個女人可能有點問題，需要點時間來引蛇出洞。至於宋輝星這個人……有點麻煩，身份確認暫時沒有確鑿證據，真能說可疑性非常大，其家族都在黨國擔任高職，處理起來可能有些棘手。”
聶霆鋒沒想到衡宇收穫這麼大，雖然只是推測，但他還是相信其能力，既然敢彙報，最少有一半把握。沒想到黨國高層居然被滲透的如此嚴重，“這件事要重視起來，我會安排人員二十四小時監視他，其餘可疑人員一併監視。”
“主體工作你來，其餘工作我安排三組全力配合。身份特殊些也無妨，只要有足夠證據，特務處不會顧忌那麼多。當然，目前特務處職權範圍有限，針對其餘部門多以彙報為主，你在中間要掌握火候，儘量為特務處爭取利益。”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