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還是蠻喜歡出風頭,類似朱瑞這種,看到記者就忍不住要表達觀點的人,基本不用引導就會誇誇其談。這樣的性格到不像是潛伏多年的日特分子,衡宇觀察來看,到是行政院副院長高銘非常謹慎,寡言少語,拉著長臉跟誰欠他幾百大洋似的。

幾個問題下來朱瑞有點意猶未盡,旁邊白雅潔一直陪同在側,知道衡宇想要什麼,在楚兵不算專業的問題中,刻意引導到國黨對於目前南京存在大量日本間諜,該如何應對上面。

朱瑞似乎對這個話題有點敏感,不願意多談。指了指不遠處走來的丁默村,“這事你找調查處丁主任瞭解,我對這方面工作沒有參與,不方便發表看法。”

楚兵的任務是採訪朱瑞,這會卻被支開,年輕沒經驗,一時急得滿臉通紅,不時還想扭頭觀察衡宇。遠處,衡宇見他這幅沒見過世面,應對能力如此差的表現,覺得應該沒有受到日特薰陶,到目前來說還算乾淨。

衡宇豈會沒有安排,楚嬌嬌不失時機的出現,見到自己侄子在哪發呆,踩著高跟鞋急匆匆來到跟前,“彪子,你怎麼來了。這是朱副院長,工作非常忙,不要輕易打擾。”看向朱瑞歉意道:“不好意思朱副院長,這是我侄兒,沒打擾到您吧?”

“哦!原來是小楚你的侄兒。恩,難怪年紀輕輕就有此作為,很不簡單嘛。”看在楚嬌嬌顏面上,有提起興趣,裝腔作勢一番才發表意見,“關於你剛才提出的問題,在我看來有些杞人憂天了。南京是黨國府邸,不會給任何勢力機會,就算有些宵小之徒混跡之中,黨國也絕對有能力掌控局勢發展。不抓,不代表害怕,更多的是給他們機會,希望能早日回頭,不要一錯再錯。”

楚彪哆哆嗦嗦記錄完,抬頭看向自己姑姑,不爭氣的嚥了口唾沫,實在是楚嬌嬌太惹火,紅白相間的衣服承託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就算久經沙場的松井都要為之動容,何況是他這個正在青春懵懂的少年。

白痴玩意!

衡宇遠遠走過來,楚彪行為都在他眼裡,這會更確定他應該沒啥問題。來到近前朗聲道:“幾位長官都累了,就莫要再胡亂採訪了。日本間諜的事情直接詢問我,或者調查處長官……”話沒說完就感覺楚兵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盯著衡宇問:“我想知道我父親楚雄的近況,他是不是像外界傳言的那般,是個日本人。”

這孩子,當賞!

衡宇暗讚一句,卻板起臉來訓斥:“這屬於黨國機密,無可奉告!你刻意打探,是不是想要營救他!這樣非常危險,我可以舉報,並當場抓捕你。”

“不要!”

旁邊楚嬌嬌也是個戲精,可憐巴巴的輕聲道:“還請衡副官高抬貴手,我侄子只是擔心他父親安危,並沒有探聽黨國機密的意圖,還請高抬貴手。”

“哼!”

“高抬貴手!那要看你如何表現了。”衡宇剛說完,那表情看在朱瑞眼裡就是要吃獨食,要從他碗裡搶肉吃一樣,面色一怔:“好大的口氣,衡副官,莫要覺得手中有點權利就為非作歹,這是黨國賦予你的職責,不是你用來恐嚇、威脅民眾的武器。要是知道就說兩句,不知道也莫要胡亂攀扯,現在的年輕人就喜歡耍威風亂來,這樣非常不好。”

衡宇藉機下坡,笑呵呵歉意道:“朱副院長教訓的是,卑職著相了。”看向楚兵深吸口氣,語氣變得和諧許多,“本來這件事不能告訴你,既然朱副院長開口了,我就簡單說兩句。”

“你父親暫時被定性為鼴鼠,也就是被日本間諜收買的黨國蛀蟲,目前還在審訊中,不過很快就會知道收買他的人是誰。或許就存在家人、朋友、同事之間,你身為他兒子同樣有嫌疑。不過,黨國做事向來按照法律法規執行,目前你還沒有牽扯,所以暫告安全。”

“一旦掌握證據,不管是誰都要抓捕。你要相信,只要到了特務處什麼都不說想要脫身基本沒可能,回家後要轉告你母親,不要排斥調查處人員監督,如果他老實交代,家眷基本無損,或許你還能繼續為黨國效力。”

楚兵聽到整個人愣杵當場,“鼴鼠,我父親是鼴鼠……”這對於他來說可能一時難以接受,所以有點懵。

“哼,是不是鼴鼠特務處都沒定性,衡副官到處散播謠言,到底意欲何為!”隨著話音,藏本跟在松井身後來到近前,冷冷的言語敲打在眾人心頭,看來他們私下討論日特被人家聽到了,過來找麻煩。

衡宇才懶得搭理這個動不動就躲起來自殺的混蛋呢,“藏本長官,請注意言辭,我只是把知道的事情複述一番,至於是不是真的,那就看結果好了。”

“八嘎!”

“你知道難道就是真的!大日本帝國從來沒有安排什麼人來南京,你如果在敢亂說,我會向國黨部門提出嚴重抗議,定要處罰你!”

嘴硬!

“有沒有大家心知肚明,你願意抗議就抗議好了。這不,立法院朱副院長在,可以當面說清楚嘛。”

“哼!”

藏本非常生氣:“朱院長,我代表大日本帝國宣告,帝國從來沒有安排任何人來南京。那都是些別有用心的黨派,為製造中日兩國矛盾,而故意編排的身份,我希望貴黨能調查清楚,不要到處散佈有辱帝國的言語。”

朱瑞這會到表現的頗為硬氣,“藏本秘書長,黨國做事從來有理有據,倘若貴方覺得有不妥之處,拿出證據來證明便是,沒必要逞口舌之快。”

“哼!”

“我剛剛收到訊息,揚子酒店總經理胡麗娜,是紅黨高階間諜,身份已經得到確認。而且交代出十幾個潛伏在國黨部門的紅黨人員,其中就包括早期被被捕的閃電小組所有成員。”

“這些人真正身份都是紅黨,卻一直打著帝國的名義做事。”話沒說完,就聽門外傳來密集的槍聲,衡宇心臟一緊,抬腳往外趕去,等來到門口時槍聲大作,壓的他抬不起頭來。

衡宇找準機會瞄了一眼,門外身著軍裝的警衛,也就是十個假紅黨,正在跟調查處幾十個特務交手。

形勢突然轉變,讓他有些猝不及防,這唱的哪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