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有神朝,設君主一位,稱為越皇。

跟周國燕國齊國等天瀾大陸諸國如出一轍,只是稱謂有些出入罷了。

既有朝廷,便是在以修仙大宗為主的修仙國度,此朝廷都城之內,諸多“繁文縟節”機構設立嬪妃皇子相爺將軍等等,跟世俗王朝也是大差不差。

傳聞當今越國都城深宮裡頭那位皇后,便是來自懸鈴宗的一位女弟子,那十三皇子的劍法老師,則是無量劍宗的某位弟子,而幾位太傅裡頭,其中一人是為佛僧,來自越國凌天寺……

越國都城禁衛軍首領,則是跟越國碧水樓淵源頗深。

根枝交錯,錯綜複雜!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越皇終年不理朝政,出身不詳,有傳聞是中州某小修仙勢力的血脈,無法考據。

黃昏時分,許辰跟蕭馳已來到越國都城,以景島蕭家的名義拜訪。

實則是許辰想要進入越朝深宮之內的藏書閣。

關於北蒼中州萬宗大比大會,萬宗大比歷屆三位天驕詳介,以及歷屆萬宗大比三輪賽事的一些重要事件記載等等內容情報,越朝藏書閣相關典藏,不少。

實際上,許辰最在意的,只是歷屆萬宗大比第一輪賽事裡頭,有無出彩的符師,究竟是起手了何種符籙,什麼等級,具體的效果又是如何……

深宮之內,某座妃殿一側的花園,竹林搖曳,秋風蕭瑟。

白氅緞裙,人若扶風清柳,雪白柔荑攥著一繡花手絹,輕擦了下額頭香汗,眸色微凝,有些黯淡,似無法穿透眼前這無盡深宮之路。

“麗妃娘娘,老奴查過了,那蕭仙師已是半步真人之姿,景島蕭家族老身份屬實,就是那年輕修士的身份,老奴百般詢問,費了心思了,奈何那蕭真人嘴嚴實的很,是老奴該死……”

一老太監小跑而來,如實稟報,狀如微惶。

“春武……”

春武乃此老太監的宮名。

“老奴在!”春武連忙俯身低頭。

宮裡太監不多,有點威望身份且腦子靈活的老太監,就更是稀缺。

春武不單單是伺候麗妃娘娘,還伺候著其它幾名小嬪妃,論實權論宮內外人脈,此老太監也算得上前幾的存在了。

麗妃娘娘深得越皇寵愛,奈何那皇后娘娘雖是“愚笨”了些,但身邊丫鬟以及貼身老太監“群策群力”,始終穩壓麗妃娘娘這邊一頭。

不得龍胎,終究是不能更上一層樓。

無非是深宮那些“尋常事”罷了,麗妃娘娘並非不能懷上龍種,而是皇后娘娘,或者說是皇后娘娘背後那撥人不允許罷了。

如何不允許,如何讓麗妃娘娘甘心接受,這都是深宮“秘術”,非尋常人所能揣測。

“那年輕修士為何而來?宮中藏書閣,並無修煉方面的奇書術決。景島如此遙遠,春武,你不覺得奇怪麼。”

“稟麗妃娘娘,老奴也覺得古怪……只是,蕭真人身份地位,如王侯相爺,老奴不敢多問,若是惹惱蕭真人,老奴人頭落地都是等閒。”

“罷了,本宮親自過去見見那年輕修士,若是可靠,六皇子多個老師,本宮也能多一分心安……他母親走得早,打小是本宮親自看著長大,視如己出……”

“娘娘,私自去會見宮外修士,此乃宮中大忌……”

春武老太監急色上臉,連忙躬身勸說。

“‘偶遇’!春武你能力不凡,別說這點事情都辦不妥!本宮回去沐浴更衣一番,你便去安排吧。”

麗妃眸光清亮幾分,氣色似好轉少許,端是花容月貌傾國傾城,轉身婀娜行去,又是萬般風情,不輸女修頂麗!

“老奴遵命!”

……

秋風漸涼,黃昏之後。

深宮某妃殿花園,竹林仍是搖曳,卻惹秋風。

花香四溢,怎比得上麗人身上清香。

香已焚起,清神寧人,幾名丫鬟站在身後,微微伸著脖子,麗妃收斂心神,隔著“花木扶疏”朝不遠處望去。

卻見一俊逸青年漫步走來,身旁跟著一路不停嘴滿面諂笑的春武。

“許仙師,這藏書閣藏書海了去了,若是一冊冊翻閱,得要浪費仙師你不少時間,雜家倒是有個小小請求,不知仙師可否一聽。”

“春武副總管但說無妨。”

許辰淡淡開口,目不斜視。

但已是練氣巔峰修為,莫說不遠那頭的幾名宮女及娘娘,便是十里之內的一草一木動靜,也都逃不了他的神識感知。

“不瞞仙師,宮中皇子多有仙師老師教導,唯有六皇子至今仍未拜得仙師門下,雜家心想著,若是許仙師乃至蕭真人能承了這事,哪怕只是走個過場都好,雜家也好回頭跟麗妃娘娘邀功領賞,而仙師想要翻閱的相關典藏,自是無須擔心,包在雜家身上就好。”

春武用了走個過場這個說辭,許辰聞言,心思微微一動,沒有第一時間婉拒。

翻閱相關典籍之外,找到相關符合符籙內容之餘,他還得找來這種符籙,起手秘術之後,還得花時間去按照秘術提示字幕繪製符籙,直至完全融合此符煉製思路,化為己用!

這裡頭的確需要消耗大量時間精力。

“老奴叩見麗妃娘娘!”

見許辰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老太監眉眼一動,微現惶恐之色,像是驀然發現麗妃娘娘的身影,連忙躬身朝不遠處那頭請安。

許辰巍然不動。

那邊廂,麗妃娘娘在兩名丫鬟的提裙陪同下,儀態端莊緩步行來。

“南宮麗見過仙師!”

“不敢,許某見過麗妃娘娘。”

她動作輕柔,眸色難掩一絲深宮倦意。

他神色自若,氣質不凡。

此後,多數時候是春武在動嘴皮子傳話。

有些忌諱,有些規矩,守之,彼此都好。

少時,麗妃娘娘朝花園那頭走去,並未多加逗留。

許辰淡淡點頭目送,四平八穩。

他已經三十六歲,對於宮中這種無形暗鬥,並不陌生。

只是收徒一事,於他而言,為時尚早。

且他並未見過所謂的六皇子,不知根骨如何,也不清楚心性又是哪般,自然不可能輕易答應下來。

“蕭前輩。”

他喊了一聲,遠處那頭,蕭馳便行了過來,沒有施展身法的任何跡象,卻是法袍蕩塵,來勢極快。

“許仙師,莫非……”

春武老太監心花怒放,無須白麵微肅,竟是有些侷促不安起來。

“副總管,許某隻是提議,蕭前輩是否有收徒想法,許某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