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侯爺挪開傅秋芳的玉臂,悄悄起身晨練。

今天侯府開戲班,本來昨天老許,還為請不到戲班而煩惱。幾個有名的戲班,說是都有安排了,不肯來。

李侯爺一聽,就這?去把裘良喊來。

裘良來了,李虞直接下令,那幾個戲班,涉嫌謀逆,連老闆帶打雜的,全部帶來。協助調查!

敢不來的,該抓的抓,該砍的砍了!

裘良眼皮子直跳,這位爺又要搞事?他可不敢違令,小跑著去調兵了。

一個時辰之後,五個戲班子,連人帶東西,全部乖乖進了侯府。

榮寧街,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整個街上,連個閒雜人等都見不到,除了五城兵馬司的人。

一幫戲子,哪裡見過這等陣仗,都嚇哭了好幾個。幾個老闆直接就跪了,給老許磕頭求放過,心裡大罵:你個老小子不講武德,你是冠軍侯府的人,你早不說!

老許趾高氣揚的說:早他媽幹什麼去了?找你們來的時候,那股傲勁兒呢!

把幾個人當孫子一樣,好好訓一頓,大大滿足他的自尊心。自打當上這個侯府管家,就沒有這麼舒坦的時候。

讓人在翡翠湖邊搭了戲臺,不為別的,寬敞,景色也好。

另一邊,請柬昨天送到榮國府,眾人反應不一。

老太太自然高興,元春封了誥命,這她必須得去。

賈赦和邢夫人則是無所謂,邢夫人還有點高興。因為她有一品誥命,王夫人卻只有五品宜人。

現在她自己女兒都三品了,見面要不要行個禮?想想心情都舒暢,去,必須去。還得鼓動全家都去!

賈政沒什麼反應,或者說,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女兒都混上三品了,他還在從五品上混。

王夫人很糾結,她是為元春高興的,可是又覺得她沒幫到寶玉和自己,心裡有些怨恨。

不過女兒請她去吃酒,她還是要去的。要讓別人看看,她女兒都封誥命了,她兒子將來,也必是有出息的。

王熙鳳得到訊息,半晚上都沒睡好。她自認為比誰都不差,可大姑娘這就封誥命了,讓她心裡酸澀不已。這時候她想賈璉了,家裡連個發洩的物件都沒有。光折騰平兒,她心裡也不落忍。

府中幾個姑娘,則是欣喜不已。能去大姐姐家看看,這是她們早就想的事。

今天一大早,侯府門前就是鑼鼓喧天,熱鬧非凡。榮國府眾人,本來還想晚點過去,顯得有地位。

結果一出門,好傢伙!五城兵馬司守住了街頭,龍禁衛,直接排滿了整個榮寧街。錦衣衛把住了后街所有街巷,住戶,任何人不得出門,不得進出。

“這是什麼情況?冠軍侯還能調動龍禁衛?錦衣衛?”賈政疑惑的問。

賈赦白了他一眼道:“沒看見侯府門口的車架?應該是太上皇到了。母親,兒子就不去了。免得…”

賈母點點頭,賈赦確實不適合去。惱了太上皇,得不償失。

她帶著一大家子人,步行往侯府走去。

今日到侯府慶賀的人,著實不少。在京的勳貴,不管合不合的,幾乎都來了。

其中兩個人,李虞最是頭疼。小義忠親王塗駿,北靜王水溶!這次他們是跟太上皇一起來的,李虞避無可避。

還有忠順親王塗祥,世子塗嗣,這爺倆是真不要臉。直接就上手調戲戲子,還沒上臺的,幾乎被他父子倆摸了個遍。

東平王妃,帶著東平王世子穆炎,帶著厚禮來的。這是祝賀,外加上,李虞帶兵支援瀋陽的謝意。

南安太妃是帶著孫女兒,一起來的。有意無意的跟李母,推銷她孫女,大有聯姻的意思!

沒辦法,作為藩王,他們都想拉攏李虞這樣,能帶兵,能打硬仗的猛人。說不定哪天,就指著他去救命,相比一個女兒,又算的什麼?

西寧王世子金逸,帶著世子妃一起來的。他們倆倒是沒有什麼表示,純屬來混個臉熟。

其他八公,十二侯,來的不是正主,就是夫人。沒來的,王子騰,牛繼宗,史家兄弟等人,也都送了一份禮。

賈母等一眾人,到的時候,主桌已經滿了,只能往後排。心裡那個憋屈啊!可是來的人,級別太高,她們也沒轍。

好在有元春的面子,還是在中間,給安排了一個好位置。

太上皇自然坐主位,太后和太子塗宏左右相陪。太子今天代表皇帝和皇后,不能一家子都來,這不和規矩。

要說今天,太上皇怎麼會來?

還是太后發的力!孫女婿又立下大功,皇帝那賞賜,也太寒顫了些,不免寒了人心。再說,人家一回來,就孝敬一百萬,這是什麼樣的品質?

硬是把太上皇和皇帝,說的臉都紅了。

聽說李虞開戲,大宴賓客,太后覺得,李虞在京城沒什麼親戚,可卿這孩子也是孤苦伶仃的。府上肯定冷冷清清的,說著,說著,還把自己說哭了!

太上皇還能說什麼?出宮,給李虞站場子!不光他自己來,還搖來了一大幫子人。

這就造成侯府,賓朋滿座。

太后拉著可卿,一下都不鬆手,並且還一一介紹各位王爺,世子。還要她喊叔叔,哥哥的。這算是,給可卿過了明路,太上皇在旁邊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秦可卿是前太子,也就是義忠親王之女?這個事情,可是有點勁爆!如果秦可卿是公主或郡主,那李虞,妥妥的皇親國戚啊!難怪這小子囂張,原來有這麼硬的後臺。

侯府眾人,原來只是聽說,如今真正知道夫人的背景。皇室血脈是什麼意思,他們算是知道了。

以前她是六品官的女兒,人們總覺得她配不上李虞。現在情況反而逆轉了,李虞真是一個好運的小子,居然走狗屎運,娶到鳳凰女!

侯府的熱鬧,轟動半個京城,滿城貴胄幾乎都到了。

另一邊,京城碼頭,賈璉的船一靠岸,他就派人回府通知。他們在碼頭等了半天,硬是沒有人過來。

一個時辰後,報信的回來說:“榮寧街被圍死了,壓根兒進不去”

賈璉一聽,嚇了一跳:“什麼情況?”

“說是侯府辦喜事,連太上皇都來了,來的都是貴人,馬車都堵到街口了。龍禁衛,錦衣衛,五城兵馬司,出動了上萬人,都擠在那一片兒”

一旁的賈化,聽了滿臉的羨慕。京城果然不一樣,遍地都是機遇,他早該來的。

船上的黛玉也覺得,京城果然跟揚州大不一樣。回個家,都如此麻煩!

賈璉撥出一口氣,只要不是府裡出事就好。

“那我們晚點再回去吧,讓大傢伙,先歇著”

賈璉想著,貴人玩個半天,也該回去的。

“二爺,聽說侯府喜事,要高樂三天呢。您不是帶著侯府親衛嗎?讓人給侯爺帶個話,咱就可以輕鬆回去了。”

賈璉一想,也是,於是寫了一個條子。讓兩個親衛帶去侯府,交給李虞。

太上皇和太后不大喜歡聽戲,李虞安排他們打麻將,李母和南安太妃陪打。

李母還好,妥妥的牌友。你要說她別的不行,她都認。你要說她麻將打不好,她能跟你急。

南安太妃就不好了,本來就沒玩過,趕鴨子上架,她也沒辦法。關鍵是,給她安排的軍師,傅秋芳,也是個半桶水。

男賓客都在幹什麼?

李虞把人都拉到了校場,踢足球!

水溶,塗駿,塗嗣,金逸,穆炎,賈琮,賈環,史松,史建,石明珠,陳盛,候勇。都是一幫子年輕人。

全部換上短褲,背心,紅藍兩色球衣。

兩方勢均力敵,都是些門外漢。不過踢球的過癮,看球的更激動。忠順王那個不著調的,直接開啟了盤口。

李虞也是一臉的差異,這老小子,莫不是天生操盤手?

誰也沒料到,李虞和忠順王,原來有過節的兩個人,因為一場球賽,握手言和。

主要原因,還是李虞的那句:跑馬場,賭馬!有沒有興起搞一下?

塗祥知道,李虞有個跑馬場,即將建成。這小子會玩,肯定能搞錢,這事他必須摻一腳。

兩人一拍即和,李虞負責場地,管理,規劃。忠順王負責傳銷,不是,是傳播!廣告,宣傳,拉人氣。

為了表示塗祥的誠意,他給侄女可卿,送了一尊大號白玉觀音,祝他倆早生貴子。算是一笑泯恩仇!

兩人正談的興起,老許遞過一個條子,李虞被搞得有點懵。看過之後,才知道,是賈璉回來了。

讓賈芸,裘良,帶一千人去,把林妹妹接回來。幫林妹把逼格拉滿,他要看看,到底怎樣個美人?

碼頭上,大部分行李已經裝車,賈璉反而有點著急。他不確定,李虞能不能看到他的條子。看到了,又會不會給他面子。

賈化也有點擔心,他這次來,是為求官。榮國府政老爺,不知道能不能幫他,未知的事情太多,使他不能平靜。

最不安的,還是黛玉。母親去世,父親又沒時間。她將去往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一起生活。

正當她獨自悽苦的時候,碼頭上人頭竄動,一看就是大隊人馬到了。

賈璉一看來人,立馬高興的打招呼:“芸哥兒,怎的是你來了。裘大人?你怎麼也…”

“奉侯爺令!恭迎林姑娘入府”

裘良的話,讓賈璉摸不著頭腦。侯爺跟林家表妹,有啥關係?入府?入侯府?

“入府?入哪個府?”賈璉問。

“自然是入侯府”裘良肯定的說

賈璉疑惑的看向賈芸,他點點頭:“榮國府老祖宗她們,都在侯府高樂。你們回去也見不到人,所以侯爺讓你們,直接去侯府吃酒”

“侯府到底辦什麼喜事?”

“侯爺又在廣寧,和瀋陽打了勝仗,得了陛下的賞。府裡太太,和元春姑姑都封了誥命。侯爺高興,讓高樂三天,這不,太上皇,太后,太子,忠順王爺,還有幾位王爺,我也記不住,把整條街都堵了。”

賈璉心中高興,賈家這是跟著沾光了。一旁的賈化,心裡簡直要炸了。這是什麼樣的家庭?動不動就是太上皇,王爺在家高樂,還幾位王爺,他連名字都記不住?

你咋不上天呢?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行李都收拾好了嗎?”裘良可不想,跟他們幾個白身一起磨嘰。

“還有一些,正在下船,有勞裘大人稍等一下”賈璉不好意思的說。

“不用如此麻煩,我來處理吧”

裘良手一招,一隊士兵,將武器遞交另一隊。沒武器的一字排開,直接上船。從船上搬下來的箱子,一個傳一個,眨眼就到了地上。

一盞茶的功夫,行李全部裝完。過程一點聲音都沒有,士兵完工後歸隊,重新拿回武器。動作整齊劃一,竟無一人有多餘動作。

碼頭上,除了裘良,賈芸,也就是賈璉見過。其他人,哪裡見過這等精銳士兵。賈化整個人都呆住了,又在感慨,京城計程車兵,都比地方上要強。

船上的黛玉也很震驚,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軍隊。

“林表妹,我先與你說一下。今天是你二舅舅家的元春姐姐,封誥命的日子。府上老太太她們,都被接到侯府高樂去了。侯爺妹夫,讓人來接咱們,去他府上吃酒。咱們這就過去,晚些再回榮國府。”

黛玉點點頭:“一切有勞二哥哥”

“不打緊,妹妹一會兒莫要緊張,害怕。都是親戚,侯府離咱們榮國府也近,抬腳就到。”

黛玉坐上了軟轎,賈璉等人自是騎馬。賈化也有幸,混到一匹駿馬。

隊伍有士兵開路,行進速度很快,半個時辰就回到榮寧街。原先堵路的車馬,已經走了大半。

太上皇乏了,已經回宮去了。臨走給了李母一塊金牌,讓她有空去宮裡。

太后和一眾王爺們,都用怪異的眼神看他,太上皇笑道:“牌友難得!李氏牌打的不錯,以後常來宮裡打牌”

眾人這才釋然,不過依然很羨慕。這李氏真是好命,雖死了丈夫,可兒子爭氣。媳婦又是皇家的公主,這妥妥的人生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