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張大帥與校長（二合一）

“地仙！”

黑背老六的聲音彷彿有幹鈞之重，話音落下的同時，周圍的空氣都似為之一震。

原本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目光不由自主地順著黑背老六的目光望去。

烈日高懸！

陽光如火！

但在這一刻，比起地仙所散發的氣息，烈陽的光芒都變得黯淡了幾分。

自從武當祖師張三丰仙逝，五百年後，夏地又誕生這等偉岸的人物！

“……”

張啟山的臉色顯得異常複雜，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緊束縛著，腦袋無力地垂下，最終無奈地長嘆了一聲。

這聲嘆息不僅是對現狀的無奈，更像是對內心深處不可名狀的痛苦的一種釋放。

面對此情此景，二月紅心緒難平，他想要開口，但是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安慰眼前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張大佛爺。

任何振奮人心的話語，在這一刻似乎都失去了力量，變得蒼白無力。

凡是修行達到地仙之位的方外之士，無不是那各個時代的天驕之人。

例如那繞不過去的張三丰，集眾家之所長，自創太極拳、太極劍等絕世武功，打遍天下無敵手，江湖各大門派敬仰的一代宗師。

歷代王朝都逃不過300年的魔咒，而地仙壽齡卻高達200之巨，幾乎與國同齡，因此歷代天子都給了地仙極高的地位！

明太祖朱元璋為尋張三丰蹤跡，曾多次派錦衣衛深入民間苦尋！

成祖朱棣為了能親眼目睹張三丰的神，甚至不惜發動30萬民工，親自在牡丹山上選址，為張三丰修建了一座豪華宮殿，並親自封上了“普度天尊”的稱號。

後來的歷代明皇更是多次追封！

英宗賜張三丰為“通微顯化真人”，明憲宗賜封號“韜光尚志真仙”，世宗賜封號“清虛元妙真君”。

不僅是官方，民間更是傳言張三丰乃真武大帝轉世，配有道家香火祭祀。

縱使在那話曲小說中，張三丰也是正派大人物。

哪怕是張三丰仙逝數百年後的今天，無論是黑白兩道，或是官方民間，都極有默契地給了這位張三丰極高的讚譽！

地仙之名，可見其威！

他們哪裡又敢拒絕陳玉樓的拉攏，而比起歷代明皇，長沙九門又算得了什麼？

二月紅搖了搖頭，內心一陣苦笑。

作為夏地唯一的地仙，日後這位蘇爺只要放點風聲，響應者雲集，縱使學那孟嘗君招攬三千門客也未嘗不可！

“……”

眾人試圖平復自己激盪的心情，但心中的波瀾卻難以平息。他們彼此交換著眼神，發現少數人的眼神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彷彿有了新的人生追求。

九門的幾位話事人中，狗五是比較年輕的，再加上他與卸嶺，與蘇墨也實在沒什麼深仇大怨，因此也並未壓制自己的情緒，激動不已，“五百年不出的地仙，誕生在了我們的時代，我輩當大興！”

“……”

陳皮阿四眼神忽明忽暗，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確定，“我記得小倭寇在長沙據點在搞什麼研究，或許蘇爺能發現什麼！”

………

“地仙？”

望著剛剛那位被自己力量彈飛，繼而被手雷炸成血沫的倭寇，蘇墨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收回了釋放而出的力量，眼中閃爍著，心中思量著，“這股力量…有點不對勁！”

殺！

然而，周圍複雜的局勢並未給蘇墨多少思考的時間，隨著衝突的升級，鷓鴣哨帶來的卸嶺力士已經完全衝進了倭寇會所中，雙方瞬間短兵相接。

“不要慌！”

只見前方瀛式住所中緩緩步出的一位女子，身穿筆挺的軍裝，渾身上下散發出不容忽視的威儀。

她的出現使讓原本惶恐不安的浪人瞬間安靜下來，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期待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大倭帝國是不可戰勝的！”

堅定有力的命令如同晨鐘暮鼓，在緊張的氛圍中驟然響起，給在場的每一個倭寇浪人帶來了少許的鎮定。

一位熟知長沙局勢的卸嶺頭目朝蘇墨大聲喊道，“蘇爺，這娘們叫做田中涼子，長沙倭寇使館最高的指揮官！”

“前段時間曾讓九門中的張大佛爺與二月紅吃盡了苦頭！”

“是個狠人！”

蘇墨微微點頭，默默記下了對面女人的名字。

“……”

田中涼子的目光銳利如鷹，掃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了蘇墨的身上，瞳孔微微收縮。

在這一剎那，田中涼子眼中彷彿有千軍萬馬在奔騰，鋒芒畢露，“發丘中郎將蘇墨，我聽說你的名字，軍部大本營中有很多人想殺你！”

“……”

蘇墨的嘴角輕輕勾起，那抹弧度中帶著的不是笑意，而是不屑與嘲弄。

“你們的江湖，終歸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田中涼子右手一揮，四周突然間響起了細碎而有序的齒輪咬合聲，這聲音起初微弱，逐漸變得清晰而有力。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鐵鏽味，隱蔽於牆壁、地面乃至天花板的機關開始運作，發出“咔嚓咔嚓”的金屬摩擦聲，其中還夾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獸吼。

那聲音穿透天際，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正悄然逼近。

鷓鴣哨與眾多卸嶺高手對視了一眼，心中格外不安。

吼！

震天的怒吼打破了短暫的寧靜，讓所有人的心臟猛地一緊。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以倭人住所為中心，四面八方滿是面目猙獰的人類，正朝著鷓鴣哨等人狂奔而來。

這些人其外貌可怖，面部扭曲變形，五官誇張地拉長或凹陷，面板呈現出一種病態的青灰色，彷彿血液被徹底抽離，僅剩乾癟的皮囊包裹著嶙峋的骨架，就連呼吸都伴隨著嘶嘶的聲響。

他們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理智的光芒，只有原始的野性與無盡的飢餓，讓人一眼望進去便感到靈魂被貪婪地吞噬。

動作上，這些人奔跑的姿態異常迅猛而粗獷，四肢似乎不受關節限制，以一種近乎畸形的彈性在地面上彈跳，每一步落地都發出沉悶的響聲。

“……”

鷓鴣哨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前幾年我在關外尋找雮塵珠時，聽說倭人有成立細菌研究，專門拿夏人做實驗！”

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起來，卸嶺力士們的胸膛劇烈起伏，憤怒與不齒在他們的眼中熊熊燃燒。

“畜生！”

一名卸嶺力士的齒縫中擠出，宛如驚雷，震響在這狹小的空間裡。

眾人的如同冬日裡的寒冰，鋒利而冰冷，直直地刺向田中涼子，那目光中蘊含的不僅是個人的仇怨，更是對所有無辜受害者無聲的控訴。

田中涼子卻是頗為得意，“這是都是從關外拉來的，本來是用來對付九門的，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你們！”

“……”

蘇墨吸了口氣，彷彿要將周遭的空氣連同自己的憤怒系統吸納進肺腑之中，“殺光，一個倭寇都不要放過！”

話音方落，未待周圍的卸嶺兄弟有所反應，蘇墨如同離弦之箭，驟然加速，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騰空而起，身形拔高數米，彷彿擺脫了地心引力的束縛，留下了一道令人難以置信的軌跡。

刷！

空氣被蘇墨速度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如同天降神兵，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和猛然墜落，目標正是田中涼子。

田中涼子僵立原地，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地望著天空，“怎麼可能！”

砰！

沉悶的巨響夾雜著血色的霧氣瀰漫開來，一擊之下，田中涼子的身體彷彿脆弱的瓷器般碎裂，甚至來不及發出哀嚎，就那樣化為了血沫，消失得無影無蹤。

死法極其慘烈至極！

噌！

沒有任何的停留，對於那些被倭寇控制的“實驗人”，蘇墨閃電般在眾人身旁穿過，速度之快，

“唔！”

“實驗人”吃痛，身體緊接著便像斷線的木偶般無力地倒下，臉上扭曲的表情逐漸舒展開來，不再是麻木與野獸般的瘋狂，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寧靜與解脫。

………

刷！

蘇墨再次與陳玉樓回合時，已經是數小時之後，他的身形宛若疾風，在天際中劃出肉眼可見的軌跡。

“蘇爺！”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原本安靜的會議室頓時沸騰起來，長沙九門不約而同地從各自的座位上站起，恭敬地朝蘇墨彎腰行禮。

“……”

蘇墨的面色略顯嚴峻，眉宇間透露出急切，顧不得與眾人回禮打招呼，直接衝向角落裡的那臺電話機。

動作如此突然，以至於九門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能面面相覷。

很快，電話那頭，一個帶著明顯北方口音，渾厚又不失風趣的聲音隨即響起，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蘇兄弟，是你嗎？”

“哎呀，我老張可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你這不聲不響的，多久沒聯絡了？”

“關外二號交椅的位置，您一點都不心動？”

電話中那熟悉的聲音令陳玉樓微微一愣，旋即又露出釋然的笑容。

老張？

關外張大帥？

不明真相的九門眾人心臟不由自主地緊縮了一下，眼珠子因為極度的驚愕和難以置信而幾乎要跳出來似的。

蘇墨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頗為鎮定，接著如實把實驗人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有這樣的事？”

電話那頭，老張的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隨之而來的是長達半分鐘的沉寂，似乎在消化這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終於，老張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嗎了個巴子，這群畜生，竟敢在咱的地盤上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好好好！”

“您放心，蘇兄弟，我親自去調查這件事情，縱使把黑三省翻個底朝天，我也絕對會給您一個交代！”

老張的語調堅定而果決。

“……”

直到聽到老張的承諾，蘇墨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眉宇間緊鎖的憂慮漸漸散開。

………

十分鐘後，蘇墨掛掉了老張的電話，緩緩坐回了凳子上。

“實驗人”的事情雖然落下帷幕，但不知為何，蘇墨卻是如鯁在喉，一股不祥之感在他心頭盤旋不去，如同烏雲壓頂，令其非常不舒服。

“教官！”

就在這時，房間內的氣氛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杜靜明闊步走了進來，而與之同行得還有一位熟人——羅老歪。

與往日間的嘻嘻哈哈不同，此刻的羅老歪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的笑容被莊重所取代，彷彿揹負著重大的使命歸來。

“羅司令？”

陳玉樓的聲音裡夾雜詫異，不禁脫口而出：“你不是在金陵嗎？怎麼現在回來了？”

杜靜明沉聲道：“教官，陳總把頭，我是來告別的！”

“……”

陳玉樓失神，杜靜明的離開與羅老歪突然的迴歸，種種跡象表明，今日將有大事情發生。

“把頭哥，蘇兄弟！”

羅老歪的聲音沉穩而堅決，他的手指堅定地指向牆壁上懸掛的夏地全圖，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語氣中極為嚴肅，“還有在座的各位！”

“就在昨天，也就是1月28日！”

“我們都應該記得這一天！”

羅老歪的話語如同重錘，每一字都重重地落在眾人的心上，“倭人不顧我方警告！”

“率軍偷襲我方軍隊！”

“之後又傷平民數千人！”

“我部忍不可忍！”

說到這裡，羅老歪短暫地停頓了一下，讓這句話的重量在空氣中沉澱，“決定舉全國之力！”

“聚兵與十里洋場！”

“與倭人決戰！”

這一訊息如同一顆炸彈在房間內炸開，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人們的驚呼聲，議論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亂的聲浪。

“我的天哪！”

饒是霍家之主霍三娘在聽聞與倭開戰的訊息後，臉上也是瞬間失去了血色，露出了小女人該有的恐慌，“十里洋場，東方之珠，經濟中心！”

“竟然在那個繁華之地開戰！”

幾十萬人的戰鬥，霍三娘不敢想象那是何等殘酷的戰鬥！

“……”

在場的每個人都在消化著這一突如其來的驚人，房間內的氣氛凝重得幾乎可以觸控。

“倭人亡我之心不死！”

羅老歪眼睛掃過屋內的眾人，接著目光盯著地上的地圖，話音急轉，“我羅老歪不是什麼好人，小流氓一個！”

“不過我從小就聽說一句話！”

“夏國要滅亡，湘人先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