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剛才一進來,蘇言心便感受到地底有一個強大的陣法,這陣法讓她一些能力使不出來。

小白會迷失方向,或許與陣法有關。

她現在,也不太舒服。

蘇言心扯了扯顧硯辭的袖子:“硯辭哥哥,我們歇一會兒吧,讓小白去前面找找路。”

小白飛的快,地底下的情況,它比較清楚。

三條岔路口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他們三個人分開走,風險比較大,不如讓小白單獨去。

小白得令,立馬鑽進其中一個穴口。

蘇言心則是靠著牆壁休息,顧硯辭坐下來,把身上那件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還不舒服?”顧硯辭不解。

他記得以前,只要蘇言心一虛弱,靠他近一點,就會自動變好。

而他剛才帶著她走了一路,蘇言心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嚴重。

蘇言心想說是,鼻子裡忽然冒出溫熱的液體,滴在西裝上,她下意識用手一摸,手指上都是紅色液體。

不是,怎麼還流鼻血了?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顧硯辭一把按下她的腦袋,讓她低著頭。

男人手指按住她的鼻翼,一邊問:“你是不是和那個人參捱得太近,上火了?”

蘇言心一聽不樂意了,顧硯辭什麼時候學會了挑撥離間這一套。

她哼了一聲,剛想抬頭開口,又被人按下去。

“別亂動,血還沒完全止住。”

蘇言心低頭也不安分,嘟噥道:“一定是走太久太累,小白是千年靈物,最是滋補。”

顧硯辭當然知道,人參屬陽,大補之物,有時候可以吊著死人的一口氣。

可物極必反,用得多,是會害死人的。

顧硯辭冷冷的提醒:“那你別滋補過頭。”

五分鐘後,目測蘇言心沒事,顧硯辭嫌棄的鬆開手,拿西裝乾淨的地方反覆擦了擦。

西裝上有一大塊的血跡,看得人觸目驚心。

流完鼻血,蘇言心感覺舒服多了,恰好小白從其中一個洞穴回來。

看到衣服上的血漬,小白以為蘇言心生病,頓時掉落小珍珠。

“姐姐,是不是這個大哥哥欺負你?”

小白一邊義憤填膺,一邊給蘇言心傳送靈氣。

然後,不出意外的,蘇言心又流鼻血了。

男人投過來意味深長目光,彷彿在嘲笑她一般,蘇言心頓覺臉上無光。

她忙推開小白:“好了好了,我不需要靈氣了。”

小白顯然被她流鼻血給嚇到,慌慌張張飛到一邊。

“姐姐,我是不是又做錯事啦?”小白躲在石壁後面,偷偷打量蘇言心。

蘇言心對它招手:“沒事,你過來,只要不對我釋放靈氣就行。”

她一直以為,像小白這樣的靈物,靈氣不管給誰都可以用。

但就像顧硯辭說的那樣,她忽略了小白是人參,屬陽,正好和她相沖。

小白的靈氣可以救別人,唯獨救不了她。

小人參悄悄飛到蘇言心身邊,確認她沒事後,才敢摟著她的脖子哼唧。

“第一條路走不通,我現在去第二條路。”

等小白時,蘇言心看了眼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

真的被她弄得好髒。

她抬頭看了一眼顧硯辭,男人站著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

沒生氣。

嗯,有點奇怪。

以前肯定早就罵她了。

那是不是現在貼貼也不會被罵了,蘇言心悄咪咪走到顧硯辭身邊,靠在他腿上。

被小白靈氣誤傷之後那股痠軟的感覺立馬消散,期間顧硯辭只是睜眼看了她一下。

對視一瞬,男人撇過頭,默許了這種行為。

蘇言心頓時嘿嘿一笑:“硯辭哥哥你真好。”

不過才過去十分鐘,顧硯辭就掐算好時間。

“你應該休息得差不多了,起來去那邊。”

特別無情。

沒一會兒小白便回來了,對著蘇言心搖了搖頭,看來第二條路一樣走不通。

那隻剩下第三條路。

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

他們已經耗費了太多時間,出來的時候身上也沒帶些吃的,這會又累又困還有點餓。

她是兇獸,有顧硯辭這個充能器,怎麼樣都行。

但顧硯辭應該撐不住。

蘇言心起身道:“一起走吧。”

小白不放心:“萬一這條路有危險呢,姐姐?”

畢竟出現了岔路口,就說明和原來的路有偏差,小白不太確定,排除另外兩條路後的第三條路是否正確。

也學去墓地的那條路,被她們錯過了。

“硯辭哥哥,就走這條,如果沒有發現,我就帶你回去。”

她看了眼男人有些疲憊的面龐,做出這個決定。

第三條路上,蘇言心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符文。

小白也說在其他道上沒看見。

就在蘇言心歡喜,或許這條路走對了時,她腳下一空。

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裂開了一道特別大的口子!

根本來不及反應,底下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往下拉。

什麼都抓不住,什麼術法都使不出來,蘇言心近乎絕望。

睜大瞳孔的瞬間,她看到了顧硯辭伸過來的手。

“蘇言心!”

她沒去抓。

那時候第一想法就是顧硯辭不能出事,想這吸力很古怪,她掉下去可能沒什麼事,但顧硯辭很可能會死!

然而男人反手就抓住她的手腕,也被那股巨大的吸力拉扯進去。

小白慌慌張張跟著下去,顧硯辭把蘇言心整個人攔在懷裡,失重的感覺讓人不真實。

“現在能用你的法術嗎?”

顧硯辭穩住心神,讓蘇言心別慌,或許是她剛才沒休息好,才用不了術法。

蘇言心氣息在顫抖:“不行,完全不行……”

話音落地,小白出現在兩人周圍,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芒將他們籠罩。

“姐姐,你沒事吧?我們好像掉到一個洞窟了!”

慌張之中,蘇言心無法確定時間,也不知道飛了多久。

直到白色屏罩保護他們平穩落地,蘇言心才從驚慌中回神。

抬頭,是眼望不到的天。

她的手還緊緊抓著男人的衣角,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一直以來,蘇言心都覺得,她會那些強大的法術,所以不管怎麼樣,至少能確保顧硯辭一個普通人類的安全。

但剛才法術一用不出來,她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要不是小白,這麼高的摔下來,恐怕他們已經成了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