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娃娃懵懂的眨了眨眼,跑到蘇言心背後,偷瞄顧硯辭。

草木香縈繞在耳鼻尖,顧硯辭感覺疲憊的身心一下得到釋放,整個人放鬆不少。

一直緊繃的那根筋,也在見到蘇言心平安無事後鬆懈。

“你……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硯辭眉頭緊皺,有很多事情想問,比如蘇言心為什麼在被那麼大一陣能量波及後一點事沒有。

還有那個關頭,為什麼會選擇先保護他。

蘇言心輕哼一聲,臉上表情傲嬌。

“那隻野鬼自爆,你差點兒就灰飛煙滅了,還好我聰明,臨時給你做了個保護罩出來。”

說著蘇言心有點委屈,指著那張被樹枝劃破了的臉,嘟噥道:“你看,為了你,人家破相了!”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顧硯辭看到了額角淡淡的紅痕,眸光變暗幾分。

“我不需要你這樣。”顧硯辭冷冷道。

互相利用的關係就很好,顧硯辭不希望多出別的什麼。

蘇言心愣住。

她需要的是一句謝謝,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而不是他的一句不需要。

她知道顧硯辭不想欠任何人人情,特別是她的人情,而且還會懷疑她別有目的。

但剛才訴苦是下意識的行為,並不是想賣慘博同情。

現在不僅沒博到同情,還讓對方覺得多此一舉。

蘇言心咬牙。

行,再救顧硯辭一次,她就是孫子!

“哼,不要就不要。”蘇言心賭氣轉身。

人參娃娃察覺到她生氣,對著身後的男人呲牙咧嘴一番,口水都噴到了顧硯辭衣服上,然後跟上蘇言心的腳步。

顧硯辭也默不作聲跟著。

漫無目的的走了五分鐘,蘇言心自己內部化解了。

她生什麼氣呀,反正生氣了,後面那臭男人也不會哄他。

這不,走了五分鐘,顧硯辭一點表示也沒有。

本來就是利益所驅的關係,她能指望顧硯辭對她有好臉色?

反正她在他那吸了挺多黑氣,就當保護費吧。

這麼一想,蘇言心好受很多,忽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顧硯辭,溫婉的笑了笑。

於是,顧硯辭看到五分鐘前還黑著臉的少女,跟沒事人一樣湊過來靠著他。

“硯辭哥哥,我們歇會兒吧。”

顧硯辭挑了挑眉,剛才他的確想喊人停下來,因為這樣毫無規劃的走,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去。

四句詩,他們只破解了第一句,至於其他的,沒有任何思緒。

但既然老祖宗指引他們來孟家灣,一定是和解開詛咒有關的東西就在孟家灣。

蘇言心看到面前飛來飛去的人參娃娃,拖著腮問:“小娃娃,你知不知道孟家灣發生了什麼事啊?”

人參娃娃在這裡活了快一千年,肯定對這裡的事情比較瞭解。

聞言,人參娃娃又開始嘰嘰呀呀起來。

蘇言心嘆氣,人家知道又怎麼樣?她聽不懂人參的語言啊!

蘇言心目光殷切的看向顧硯辭。

“硯辭哥哥,你見多識廣,你聽得懂嗎?”

男人撇撇嘴,聽見人參娃娃嘰嘰歪歪的聲音,輕輕搖頭。

既然如此,今天只能打道回府了。

她們在這裡耽誤了不少時間,看手機,快到凌晨十二點。

早點休息早點睡,等詩破解了再來。

蘇言心打個哈欠道:“硯辭哥哥,咱們回去吧。”

人參娃娃一聽,急得在蘇言心手指上咬了一大口,立馬有血滲出來。

蘇言心吃痛,下意識喊了一聲,顧硯辭立馬伸手抓住人參娃娃,眼神冰冷:“你對她做了什麼?”

小娃娃瑟瑟發抖,想要為自己辯解,奈何咿咿呀呀的樣子像在反抗。

與此同時,人參娃娃頭上長出一根淡淡的白絲來,連到了蘇言心被咬的那根手指。

瞬間,蘇言心被一層白色的光芒包圍,身子一股暖流湧過,前所未有的舒服。

蘇言心好像聽見有人喊了自己一聲姐姐。

她不太確定,在場的只有她和顧硯辭兩人,但是顧硯辭絕對不可能這麼喊她。

蘇言心投向人參娃娃,小娃娃一臉委屈:“姐姐,我的耳朵好疼,你讓他放開我。”

人參說話了!

但在顧硯辭這邊看來,小娃娃還是一隻胡言亂語的參。

見蘇言心沒事,顧硯辭才鬆開它。

小娃娃立馬跑到蘇言心肩膀上坐著,告狀道:“這個大哥哥好凶!”

聽的比之前還清楚,蘇言心非常確定,現在她能聽懂人參娃娃說話。

看了一眼手上的白點標記,還有她跟人參娃娃之間的白絲,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她和人參娃娃應該簽訂了某種契約,在契約的作用下,可以互通語言。

蘇言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要不你罵這個哥哥一試?給你解氣。”

顧硯辭……聽不懂吧?

人參娃娃按照蘇言心說的罵了好幾句,顧硯辭能從人參娃娃的表情聽出來不是什麼好話,迷茫的眼神中帶著一些冷意。

嚇得人參娃娃不敢在說下去。

蘇言心則是哈哈大笑。

豈不是以後她指示小人參罵人,顧硯辭只能乖乖聽著咯?

“你笑什麼?”男人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蘇言心咳嗽幾下,收起笑容。

“就是……就是高興,人家認我當主人了。”她把小人參抱在懷裡,輕輕摸了摸它的頭。

“給你取個名字吧,取什麼好呢……”

“白白胖胖的,就叫小白吧。”

一個小黑一個白,黑白齊全,多好。

小人參豎起一根青色的毛,似乎在歡呼,四隻手胡亂飛舞,蘇言心跟著低聲笑了笑。

“所以你現在能聽懂它說話嗎?”男人修長的眉毛輕蹙:“那他剛才對著我都說了些什麼?”

蘇言心非常心虛的轉過身,眼神飄忽:“沒什麼,他誇硯辭哥哥長得帥!”

一邊說一邊揪小白那張呆毛,同時囑咐:“小白呀,小白,別怪姐姐沒提醒你,千萬別招惹他,他可不好惹。”

明明說得那麼小聲,還是被顧硯辭聽見了,他微微勾唇,附和一句:“嗯,所以蘇言心,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語速放緩,聽起來更可怕了。

蘇言心打了個冷顫,舉起雙手發誓:“我行的端坐的正,這輩子都不會做對不起硯辭哥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