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心偷偷撇了一眼其他人,大家都在等著她上完香,並沒發現什麼異樣。

她還特地的多瞟了顧硯辭幾眼,他體內有黑舍利,應該能看見這種虛幻的魂體。

而男人面無表情盯著前方,眼中並無雜物。

難道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看見老祖宗嘛?

蘇言心立馬傳聲喊了句爺爺好,虛影摸了把鬍子樂呵呵的笑。

“是個乖娃兒。”虛影忽然飄到顧硯辭旁邊,指了指他道:“你對我這重孫滿意不?”

除去顧硯辭經常懷疑她,還對她發脾氣這兩點,其他地方挺好的,畢竟一般人做不到像顧硯辭這麼優秀,年紀輕輕就能打理那麼大一個公司。

也沒做過壞事,單看這個人不講私人恩怨吧……蘇言心點點頭:“挺好。”

虛影湊到顧硯辭耳邊上,指指蘇言心:“人家小姑娘都同意了,以後你娶她當媳婦,你可撿到大便宜啦!”

顧硯辭神色依舊,像沒聽見虛影的話一樣。

之前他來祭拜過幾次,從來沒看到過這個自稱為顧家老祖宗的虛影。

包括前面大家上香時,他也沒出現,偏偏蘇言心一來,虛影恰好現身。

怎麼樣他都覺得蹊蹺。

顧硯辭半天不說話,虛影氣得大罵一句:“真是個悶葫蘆!”

虛影轉過來,對蘇言心囑咐:“乖娃,我這重孫脾氣是有點古怪,你別生氣,我下次替你好好教訓他。”

蘇言心感覺顧硯辭臉黑了幾分,但他表現的又不像能看到虛影,蘇言心只當他可能是想到了別的什麼。

她轉頭對著虛影道:“曾曾曾……祖父,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可以向奶奶他們轉達。”

雖然她們可能不信,但顧家人對她很好,她願意幫這個忙。

周圍的一切忽然靜止,秦淑寧抬起的手頓在半空中,顧秋水想罵蘇言心上個香怎麼這麼久的話也堵在嘴裡。

虛影嘆了口氣:“娃,我想說的事可太多咯。”

他是顧家千年香火供出來的靈體,也是幾百年前的老祖宗,魂體和人之間一直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可以存在於顧家的祠堂,卻沒辦從這裡出去,甚至託夢給顧家人都很難做到。

今年和往年不一樣,他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小傢伙,這小傢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掐指一算,是顧家的福星。

虛影看著蘇言心嘆了口氣道:“咱們顧家的男丁因為那個詛咒,命途多舛啊!”

蘇言心聽後很疑惑,她在顧家沒有感受到詛咒的氣息,可是聽傭人說起顧家的往事,一樁樁一件件離奇的巧合。

兩任家主英年早逝,到了顧硯辭這一輩,顧周寧患漸凍症半死不活,她見顧硯辭第一面時,這傢伙也命不久矣。

要不是這些天她吸走他身上不少的黑氣,顧硯辭早就一命嗚呼了。

顧家男丁短命鬼的傳說,一直在應驗。

“娃兒,硯辭有你陪在身邊我倒是放心,你記得告訴你顧奶奶,手鐲一定得戴在身上不能摘下來!”

青黛在補充完靈力後,一直養在鐲子裡,這會也飄了出來,對虛影行禮。

“老祖宗,您放心,青黛誓死守護好顧家的每一代女主人!”

虛影欣慰點頭後,青色身影回到手鐲裡。

顧家男丁受了詛咒影響,顧家女主人被厄運波及,但是有手鐲護身,就不會被影響。

虛影忽然飄到顧老夫人身邊,一縷金色絲線從顧老夫人耳朵飛進去,沒一會兒老夫人眉頭緊皺,屏息凝神。

虛影坐回祠堂的供桌上,神色凝重。

“娃,現在我要和你講的,是最重要的事,你可仔細聽好了,事關顧家詛咒,千萬不要分心。”

蘇言心感覺頭暈目眩,周圍一切變得虛幻起來。

迷糊中,她聽見了幾句詩。

那些詩句自己鑽進腦子,跟一筆一劃刻在腦門裡一樣,疼得她想錘腦袋。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

“乖娃,顧家詛咒的蹊蹺,就在詩當中,你需得好好琢磨。”

身為老祖宗,虛影也不想看見顧家的後代一個個是短命鬼。

但他是香火供奉的靈體,無法透露其中玄機,不然怕是要遭天譴,只能以這種方式告訴蘇言心。

小娃娃一看就機靈,一定能聽懂。

蘇言心還在琢磨那幾句詩,虛影以為蘇言心是不願意,於是同她商量道。

“好孩子,如果你能做到,顧家這六十年來積攢的紫氣,我分你一半怎麼樣?”

聞言,蘇言心眼眸一亮。

紫氣是祥瑞之氣,對她這種兇獸來說最為滋補,比顧硯辭的黑氣還管用。

但那是顧家的氣運,她要是拿走了,顧家會不會……

看出蘇言心的疑惑,虛影哈哈大笑。

“乖娃,你大可放心,老人家我只是不想顧家欠你太多人情而已,你既是顧家的福星,有你在,顧家還要那些紫氣幹什麼?”

所有人都說她是顧家的福星。

但是蘇言心一直不明白,她一個兇獸,怎麼就成福星了。

不過一直以來,她在盡力的讓自己做好福星的本分,顧家的人對她好,她可以守護顧家人平安。

蘇言心頓時不糾結了。

“好嘞,曾曾祖父,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虛影摸著下巴,輕哼一聲:“重要的事沒有,還有個小要求,讓他們以後別總整這老一套流程,多沒意思,給我弄點好玩的。”

每次顧家後代祭祖,變來變去就那幾個花樣,上完香誦經,同一本佛經,念多了他能倒背如流。

還有啊,年年水果就那幾樣,桃子蘋果,早就吃膩了。

靈體不吃東西也沒關係,然而祭祖一年一次,他想趁機會看點好的吃點好的,結果整來整去沒新意。

蘇言心聽後大喜,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不用唸經了?

老祖宗吩咐完,立馬沒影,周圍人也恢復了剛才的動作。

顧秋水大罵:“蘇言心,你發什麼呆呢?大家都等著你一個人上香完好去誦經。”

蘇言心卻忽然捂著腦袋說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