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冷漠的態度讓蘇雨柔一怔。

以前都是那群男人圍著她轉,而這一次她卻成了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人。

更令人無法容忍的是,面前的男人將蘇言心保護得很好的,甚至一點太陽都不捨得讓她曬到。

反觀她卻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們後面!

蘇雨柔咬牙,這小賤蹄子到底有什麼好的?

她提快速度,走到兩人旁邊。

“顧總,您這樣撐傘很累吧?心心,你真是嬌氣,怎麼能讓顧總給你撐傘呢?”

現在已經走過了那段沒有樹蔭遮擋的路了。

太陽光都被樹葉遮住了,再加上顧硯辭身邊有源源不斷的黑氣,這把遮陽傘的作用微乎其微。

於是,蘇言心裝模作樣的要把傘遞給蘇雨柔。

“雨柔姐姐,你如果怕熱可以直說,這把傘送給你,我和硯辭哥哥曬點太陽沒事的。”

顧硯辭死死不動。

“這是你的傘,為什麼要讓給別人?”

他不傻,聽得出來蘇雨柔的茶言茶語,更聽得出來蘇言心那句話在反擊,而不是真心想讓給蘇雨柔。

當著他的面,蘇雨柔還敢嘲諷他身邊的人,企圖接近他,和外面那些居心叵測的女人沒兩樣。

那他就讓她徹底死了這條心。

蘇雨柔肺快氣炸了,呵呵笑了一聲。

“顧總,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擔心您累著了。”

顧硯辭淡淡應聲:“蘇小姐的意思是,我連一把傘都拿不動?”

一個臺階都不給她下。

蘇雨柔徹底噎住。

顧硯辭感覺懷裡的女人肩膀微微顫抖,低頭看了一眼,蘇言心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硯辭哥哥,你好會氣人。”

顧硯辭:“……”

他要說謝謝誇獎嗎?

知道搭不上話,蘇雨柔終於安靜,路上只有腳踩過枯葉的聲音。

但蘇雨柔從沒想過放棄。

兩人在前面走著,忽然聽見後面的人哎喲一聲,蘇雨柔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腳,淚眼花花。

“顧總,我好像腳崴了。”

顧硯辭沒搭理,蘇言心倒是把身子扭了過去,顧硯辭不得不跟著她一起轉頭。

不對吧,符咒才下完沒多久,這麼靈驗麼。

剛才小人飄到楚悅腿上完成標記,蘇言心施法,接下來七天,蘇雨柔都會倒黴。

不過看蘇雨柔矯揉造作的抬手抹眼淚,還要注意自己凹的造型好不好看的樣子,大概是裝的。

蘇言心來了興趣,立馬鬆開顧硯辭,在蘇雨柔旁邊蹲下。

“雨柔姐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還好我在女德班學了一些自救的方法。”

說著,蘇言心活動拳頭筋骨,向蘇雨柔的腳腕伸出罪惡之手。

“可能會有點疼哦,姐姐忍著點。”蘇言心笑眯眯的對著蘇雨柔。

這個笑容太可怕了,總感覺下一秒蘇言心就張開口把她吞了一樣。

“你……你別過來。”蘇雨柔本能的往後退。

臺階旁邊就是山體,蘇雨柔右手摸空,身子往後一倒。

隨著一身慘叫,她滾到了十幾米外一棵樹下。

這次是真受傷了,蘇言心看她想要爬起來,腿又彎了下去。

蘇言心面無表情的撥通急救電話。

“喂,救援隊麼,對,祈福山這裡有個人腿骨折了,就在半山腰松鶴亭往上一點的位置。”

做完這些,蘇雨柔重新挽著顧硯辭的胳膊。

身後,是蘇雨柔撕心裂肺的呼喊。

“顧總,難道你要把我留這裡嗎?”

正常男人看到柔弱女子受傷了,都會在一邊安撫照料,等救援隊過來。

但蘇雨柔想錯了,顧硯辭不是正常男人。

“蘇小姐,你的身價,不夠我耽誤這點時間。”

時間就是金錢。

說得好!

蘇言心腳步明顯加快,很快兩人消失在蘇雨柔視線當中。

與此同時,蘇雨柔接到林素娟的電話。

“雨柔啊,你在哪,趕快回來吧,我們的專案被緊急喊停,不用找合作商了!”

那一刻,蘇雨柔忘記了腿上的痛覺。

專案怎會被緊急喊停,開始之前可是有很多人逗看好的!

“媽,那邊有說什麼原因嗎?”

林素娟語氣懊惱:“沒說,開發到一半就讓咱們停了,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真是晦氣!”

林素娟不清楚,蘇雨柔心裡卻隱隱有了猜想。

她昨晚才給顧硯辭打完電話,今天專案就被喊停!

而且顧硯辭那個態度。

蘇雨柔崩潰的靠在樹上,吼了幾聲。

一定是顧硯辭和蘇言心乾的!

她目光放遠,眼神陰鷙。

總有一天,她要讓蘇言心好看,如果不是那個小賤蹄子從中作梗,顧硯辭怎麼會被蠱惑,以至於對她這樣冷淡!

一直爬到山頂,蘇言心都沒表現出半山腰那種情況,而且臉色紅潤,神清氣爽。

顧硯辭幾乎可以確定兩件事。

第一,蘇言心不能長時間曬太陽。

第二,蘇言心只要表現出體虛的樣子,抱一抱他就能好。

所以,蘇言心不是關心他,而是有所需。

蘇言心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看穿,對顧硯辭微微一笑:“謝謝硯辭哥哥。”

不等蘇言心,顧硯辭直接進了寺廟。

蘇言心疑惑的跟上去,怎麼感覺顧硯辭生氣了呀,可是男人剛才分明很關心她。

真是搞不懂高冷冰山的心思。

一進去,兩人就被要求讀一個時辰的佛經。

蘇言心嚇得趕緊往後退。

“硯辭哥哥,誦經太無聊了哈哈,我在外頭等你。”

她怎麼也忘不了,自己之前給顧周寧唸了一會佛經,壽命就只剩下三天的事!

顧硯辭一把抓住她的衣領。

“不能走,你和我一起過來,現在出去,那群和尚會說我們沒有誠意,不給供香。”

啊哈?

這是什麼破規定。

蘇言心忐忑不安的坐在蒲團上,試探性的的時候無問:“要不要……我們買些別的香回去,哄哄顧奶奶?”

顧硯辭揉揉眉心:“不一樣,這裡的香很獨特,用特殊的草藥水泡過,奶奶認得出來。”

他有些疑惑,蘇言心在他面前表現得一直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怎麼會因為一個時辰的誦經太久,而想出這種損招。

除非她有事情瞞著自己。

那他更要把她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