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隕落後,天地間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彷彿新生。

原本被魔氣侵染的土地,也開始煥發生機,枯萎的草木重新抽出嫩芽。

各宗弟子紛紛下山,幫助凡人重建家園。

玄天宗內,一片祥和寧靜。

各宗掌門在玄天宗休養了幾日,便各自告辭離去,畢竟百廢待興,他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

溫酒的小院裡,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上,映照出一張恬靜的睡顏。

她已經連續睡了三天,這三天裡,沒有人打擾她,就連裴惜雪也沒有來喊她練劍。

忽然,天邊金光大盛,一道耀眼的光柱從天而降,直射溫酒的小院。

溫酒猛然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這是……”

玄天宗內,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金光驚動,紛紛抬頭望向天空。

“怎麼回事?”

“這是天象異變嗎?”

“看,那金光好像射向了小師妹的院子!”

白晏雎站在劍峰之巔,望著那道金光,神色複雜。

“小師妹……”

顧瑾川站在丹爐旁,手中的藥材掉落在地,他喃喃自語:“要走了嗎?”

虞錦年和時星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捨。

“我們去看看小師妹。”

幾人幾乎同時御劍而起,朝著溫酒的小院飛去。

溫酒的小院裡,金光越來越盛,幾乎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其中。

溫酒站在院中,感受著這股強大的力量,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壞了,要被抓回去打工了……得想個辦法……”

白晏雎等人落在院中,看著被金光包圍的溫酒,心中五味雜陳。

“小師妹……”白晏雎輕聲喚道。

溫酒轉頭看向師兄師姐們,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師兄,師姐,我該走了。”

“這麼快?”顧瑾川有些不捨。

虞錦年走到溫酒身邊,輕輕抱住她。

“小師妹,以後要好好的。我們會努力修煉,儘快去找你玩!”

“嗯。”溫酒也抱住虞錦年,有些心不在焉。

時星河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酸澀不已。

“小師妹,我們會想你的。”

“你們先別急著想。”溫酒說道,並且堅定地推開了二師姐。

“?”四人莫名其妙,聽聽這是人話嗎?

“小師妹你也太狠心了吧?不顧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

“噓。你們不知道上面是什麼牛馬生活,等著我,我馬上就想辦法回來!”

“啊?”四人更加茫然,這話他們每一個字都認識,但……

金光散去,溫酒的身影消失不見。

小院裡,只留下淡淡的草木清香。

“小師妹真的走了……”顧瑾川喃喃自語。

虞錦年眼眶微紅,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時星河握緊了拳頭,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勤奮修煉!

白晏雎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心中一片空落。

時光荏苒,轉眼間,數十年過去了。

玄天宗如今已是修真界第一大宗,慕名而來的弟子絡繹不絕,幾乎要踏破山門。

溫家,曾經的中州四大世家之一,如今卻門可羅雀。

溫邵每日都活在悔恨之中,他親手斷送了溫家的大好前途,也失去了他最有本事的女兒。

溫酒說過,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這句話,如同魔咒一般,日日夜夜折磨著溫邵,讓他生不如死。

往事在心頭浮現,是啊,是他親手將寧暮雨害死了,都是因為薛沐煙!

他實在不知道當初到底是怎麼鬼迷心竅了。

而如今,一切都是他的報應。

蘇星雲遊四海,行蹤不定,偶爾會寄回一些奇珍異寶給玄天宗的弟子們。

裴惜雪的修為突飛猛進,已經達到了渡劫後期,距離飛昇只有一步之遙。

時星河最終還是決定回去,了卻自己的塵緣。

他要去報仇,要為自己的家人討回公道,隨後便一心修煉。

一年一度的玄天宗門內大比即將召開。

宗門上下,一片熱鬧景象。

“今年的大比,聽說連問劍宗的陸驚寒、雲清宗的葉星言和九華派的蔣浩宇都來觀戰了!”

“真的假的?他們三個可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怎麼會來我們玄天宗?”

“聽說他們每年都會來,說是來看熱鬧,其實都是為了等一個人。”

“等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咱們的小師叔祖,溫酒啊!”

“小師叔祖真的還會回來嗎?”

大家都猶豫的時候,忽然有人堅定道:“會的,我師妹從來不騙我們的。”

弟子們回過頭,看到白晏雎和顧瑾川。

這位白師叔祖,實力高深莫測,聽說與裴峰主實力很接近了!

“顧師叔祖!”弟子們驚呼,“可以再跟我們講講溫酒師叔祖的事情嘛!”

而與此同時,天庭,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陛下!陛下!不好了!溫酒又又又又跳輪迴臺了!”

一個仙官連滾帶爬地衝進凌霄寶殿,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

玉帝正悠閒地品著仙茶,聞言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朕……朕的寶貝蟠桃啊!”

玉帝心疼地看了一眼被茶水濺溼的蟠桃,欲哭無淚。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這個溫酒,每次都以各種奇葩的理由進天牢,然後又以更奇葩的方式從輪迴臺跳下去。

他堂堂三界之主的臉,都要被她丟盡了!

輪迴臺自上次之後被他封印了,溫酒無論如何也得留在天庭打工!

“快!快去把太白金星叫來!朕要……朕要……”

玉帝氣得渾身發抖,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溫酒再次醒過來,感覺渾身痠痛,腦袋昏昏沉沉的。

她睜開眼睛,環顧四周。

雕樑畫棟,金碧輝煌。

這……這是哪裡?

怎麼感覺像是皇宮?

等等,皇宮?

難道她又穿越了?

還換了個劇本?

這也太狗血了吧!

“阿九!阿九!你快起來!今日的祭天大典,可別錯過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酒迷茫地轉頭,看到一個穿著宮女服飾的小姑娘正焦急地看著她。

“阿……阿九?”

溫酒指著自己,一臉懵逼。

這又是哪一齣?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就別磨蹭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小宮女不由分說地拉起溫酒,給她換上了一套宮女的衣裙。

溫酒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跟著小宮女走出了房間。

廣場上,人山人海,氣氛莊嚴肅穆。

高臺上,坐著一位身穿龍袍的男子,威嚴無比。

溫酒一眼掃過去,忽然覺得皇帝身旁站著的那個人很熟悉。

她又仔細地看過去。

等等!

那不是……

那不是四師兄時星河嗎?!

時星河似有所感,很快看了過來,卻沒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