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期待的秦玉丹,為了能讓兩人第一次旅遊更加順暢舒心,愣是在網上查了天涯旅遊景點資訊兩個多小時。可惜,限於當前網路資訊的不足,很多都查不到(用作者哥的話來講,05年網路相對比較乾淨,不像如今,忽悠資訊遍地有)。

最終只寫下三個旅遊景點:天涯海角、南山大佛、蜈支洲島。

雖然景點少,但小本子上記下很多注意事項,心裡還琢磨著出去旅遊,要給劉安明一個驚喜,於是秦玉丹準備了很多夏天穿的衣服和新買的貼身衣物,很擔心沒有合適自己的尺碼,可惜半夜商場不開門,泳衣也只能過去再買了。一切準備妥當又簡單洗漱後,暈暈乎乎在凌晨一點多才睡下。

相比較秦玉丹的開心和興奮,劉安明則是舒舒服服安安穩穩睡了一個好覺,準時醒來後照例去車庫鍛鍊了一番。

回到家中,劉安明決定請李叔把自己送到機場,不過大清早就打電話,總歸是有點不太禮貌,思緒幾秒後決定直接說明原由,想來李叔不是那種小氣人。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劉安明也沒客氣:“李叔,給你電話拜年了哈,祝你身體健康,家庭和美。”

“是安明啊!咋地,今天才想起李叔啊?”

“哪能啊,李叔,你也知道的,這幾天下雨,我呢自己也搞了點事,所以就耽誤了,你看,今天打電話來賠罪了。”

“哈哈,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算了,你爸也和我說過相親的事情,要我說,你小子見好就收,不要難為你父母。”

“李叔,那是必須的,就這個事,等會我就給你滿意的解釋。”

“行,等會我看你要如何解釋。”

“對了,李叔,我這登三寶殿還真有事。”

“啊,那你說唄。”

“我昨晚在家喝了不少酒,今天要從滬東乘飛機去天涯,能麻煩您送一下嗎?”

“就這事啊?李叔這幾天在家都待膩了,正好開車出去轉轉,說吧,幾點走?”

“我是下午兩點半的飛機。”

“讓我想想,下午兩點半,春節機場人多排隊慢,這樣,我十點準時去家裡接你。”

“好,謝謝李叔,那我們一會見。”

劉安明琢磨著今年春節去李叔家拜年有點困難,於是從儲藏室拿出兩瓶酒和一塊臘肉,人不去那就只能送拜年禮啦!洗漱收拾準備妥當,又特地打電話叮囑秦玉丹,十點半去學校接她,一定不要遲到,因為是別人開車送機場。

一晃就到了出發時間,李叔也準時出現在家中,和阿爹阿婆寒暄之後,李叔笑呵呵接受了掛名弟子的拜年禮。

臨出門,奶奶開始嘮叨起來:“安明,一定要把握機會,膽子大一些,先上車後補票…”

犀利誇張的話語讓四位長輩哈哈大笑起來,劉安明是一臉窘相,哭笑不得,只能順著應承:“好好,我儘量不辜負你們的期望。”

說完,飛一般的跨出大門。

去到學院接上秦玉丹,劉安明就開始笑呵呵的介紹:“李叔,這我是女朋友秦玉丹,這下你不用我躲解釋了吧?”

“行,你小子和你老爹一樣牛,都是屬於速戰速決的高人,李叔佩服,那你這個人也定了,就早點把證也領了,讓大家都安心。”

“啊,李叔,我們開車注意安全,注意安全,這個事回頭再商議。”

李叔也是聰明人,知道劉安明這打岔的意義,和秦玉丹打了招呼,就不再說話,專心開車上高速。

一路安全的把兩人送到機場,到站了才發現後座的兩人靠在一起睡著了,搖搖頭,笑呵呵喊道:“安明,趕緊醒醒,已經到機場啦!”

聽見呼喊聲,後座的兩個也是連忙清醒過來:“李叔,不好意思哈,辛苦你啦!”

李叔一邊從尾箱拿行李一邊說到:“沒事,我今天任務也完成了,回來前給我打電話,我來機場接你們!”

站在停車場,李叔把兩人叫住:“小秦姑娘,李叔是個大老粗,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你多擔待。安明這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小毛病肯定是有一些的,但絕不是花裡胡哨的那種男生,李叔看你們夫妻相十足,這次去旅遊,你們趁熱打鐵,回來後就申請領證,李叔等你們發喜糖。”

“安明,你肯定明白李叔的意思,和平時期的隱蔽鬥爭永遠都不會消失,盡孝要趁早,不要辜負了家人和愛你的人,李叔很看好你們,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哈!”

說完這些,李叔把兩個包往劉安明手上一放,重重拍了幾下他的肩頭,還沒等著兩人回應,上車就一腳油門離開。

秦玉丹從車上下來時依舊是昏昏欲睡,聽見這些話徹底懵圈,劉安明也沒好到哪裡去,腦子裡更亂,沒想到李叔這樣的長輩也加入了催婚的陣營中。

“玉丹,李叔說那些話沒有惡意的,走吧,我們先去換登機牌。”

“嗯,我知道,就是突然有太多人關注我們倆,有點不習慣。”

“哈哈,別害怕,等你以後能去部隊探望了,讓你見識一下,被幾十、上百號人關注的場景。”

牽著手一臉甜蜜進了機場,兩人順利透過VIP安檢,這次沒有碰到類似西都機場的那些奇葩事,VIP服務依舊無可挑剔,坐沙發享受免費美食飲料,還有單獨接送登機,反觀普客,啥也沒有,兩者完全沒法比較,這也讓秦玉丹開了眼界。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坐飛機,還是大二和同學組隊去西安旅遊,乘坐的廉價航空那叫一個難受,想不到現在坐飛機直接進了頭等艙。驚訝的同時,秦玉丹又有些擔心:都說有錢的男人會變壞,不知道安明會變心嗎?

看著女朋友心不在焉的樣子,劉安明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怎麼了?是暈機嗎?那我讓乘務員送點暈機藥過來。”

秦玉丹也沒嬌作,只是把頭靠在他肩頭:“安明,你說老天把你送到我身邊,我是不是特別幸運?”

“對啊,能遇到你,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好啦,你也不要擔心我媽會怎麼樣?聽說你老家東島也在海邊,內陸的海肯定沒有天涯的藍,這次你就放心去享受吧!”

沒過多久,其他乘客陸續開始登機,機艙也熱鬧起來。晚到的VIP是兩對情侶和一對年輕母子,上機落座後,劉安明發現這六個人滿臉疲憊,言語中也沒有阿拉阿拉什麼的,猜想應該是從周邊城市來滬東出行的,同大家問了一聲好,就沒再聊下去,因為秦玉丹又開始點頭打瞌睡了。

招呼乘務員拿來薄毯子搭在她身上,無人可說話,劉安明只能獨自翻看報紙雜誌,三小時的旅程,希望不會晚點。

從起飛開始,秦玉丹全程都在睡覺,飛機的轟鳴聲,派發餐點的說話聲,愣是沒把她吵醒。今天的機長非常給力,飛機在一陣輕微的轟隆震動聲中平安落地。

還在滑行時,乘務員就開啟了廣播:“女士們先生們,飛機還在滑行,請不要站立起身…現在天涯的實時氣溫是31度,日落時間是晚上的19點15分,滬東和天涯的氣溫差有22攝氏度,還請大家適當加減衣服,最後祝大家在天涯市度過一個美好的假期,歡迎您再次乘坐東方航空,Ladiesandgentlemen…

飛機停穩機艙門一開,熱浪就竄了進來,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讓人熱的難受,特別是頭等艙,這裡離前艙門最近。看著其他VIP乘客紛紛去掉衣物,秦玉丹也把羽絨服塞進拎包,劉安明笑嘻嘻看著她:“玉丹,飛機內外面至少有十來度溫差,現在感覺熱,但不是真的身體熱,太早不穿厚衣服,這一冷一熱容易中暑,你先把羽絨服披在肩膀上,等會去了出站大廳,再換成薄衣服。也就三五分鐘的事,要是你不聽我的,中暑暈倒了,我可背不動。”

“你,想看我笑話是吧?哼。”秦玉丹使出殺手鐧,掐了他一把。

在兩人打趣的時候,頭等艙其他乘客已經換裝完畢,都是穿著體恤下的飛機,就連那六七歲大的孩子也是短衣短褲。

其實剛剛劉安明的話他們都聽見了,只不過相信的人就只有秦玉丹一個而已。

看見大家這個模樣,她摟著劉安明,微笑又帶著戲謔的表情:“看吧,就只有我相信你,嘿嘿”。

劉安明聳聳肩:“怪我咯?等會要是有人中暑就搞笑了。”

等到真正走下飛機,一眾乘客才切實體驗到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專屬中巴車駕駛員覺得今天的乘客好有個性,6位穿短袖,兩位披著羽絨服?這是準備那樣?身體太虛?

戴著墨鏡進了出站大樓,兩人更是被目光關注,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這二人是美麗凍人,披著羽絨服不熱?

沒有理會異樣的眼神和質疑,兩人取下羽絨服,劉安明指指洗手間:“玉丹,你先去換衣服吧,等你出來我再去。”

“好,我很快就回來。”

拉著行李箱,秦玉丹飛一般地跑了進去。

站在原地環顧四周,太陽還沒落山,玻璃幕牆外的陽光格外雪亮,海風也夾著熱浪從身邊拂過,讓人再次感受南國之地的熱情,絕對是勢不可擋。

在人來人往的出站大廳等了十來分鐘,才看見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女從牆角飄飄然走出來,白色的網紗長袖防曬衣,套在米黃色荷葉邊的七分裙外,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為之側目。

雖然裙子配美女很好看,但他也發現了重點,因為秦玉丹腳上還套著一雙冬季穿的高幫靴子,琢實和這美色不搭調。

已經對有色目光免疫的秦玉丹,很快就來到身邊:“安明,你也趕緊去換衣服吧。”

看著兩人的靴子,劉安明歉意的說到:“玉丹,等會出來,看看這裡有沒有商場,我也沒帶夏天的鞋子。”

“好,不著急。”

對比秦玉丹,劉安明換衣服絕對是神速,進去一分鐘,換衣服兩分鐘,出來一分鐘,全程沒超五分鐘。如果不是因為怕衣服掉地上,他完全可以把時間控制在60秒內。

他的出場,更是驚呆了很多現場女性,剛毅俊朗的容貌下,淺藍色體恤衫配米色的七分褲,墨鏡一戴,妥妥一型男。

好幾位在行李區等待行李的女子,更是目不轉睛盯著劉安明,幸好秦玉丹和他牽著手,否則,劉大帥哥肯定會被這些人給泡了。

上到二樓候機廳,這裡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免稅商店,各式吃的、用的、穿的也算物品齊全。劉安明給自己選了一條泳褲,秦玉丹給兩人選了洞洞鞋,至於泳衣,在店員努力下總算找到兩套堪堪能穿的,唯一缺點就是很性感。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國外很常見,國內幾乎沒人敢穿,男人看見流鼻血,女人看見自愧不如的樣式。

沒辦法,總不能來了海邊不下海,付完錢,某人滿臉緋紅的拉著男朋友逃離現場。

在商店耽誤了不少時間,來到計程車等候區,天色也變得灰暗起來。

等候區停著一溜計程車,還沒走到隊伍的最前面,就有一幫司機圍著遊客推銷自己的計程車:“來來來,去市區天涯彎,單人10塊,包車30,想在哪裡下就在哪裡下,美女帥哥,要包個車嗎?”。

“有沒有去育陵彎的,35一個人,包車100,老闆,全程空調,包個車唄!”

“小夥子要去崖棠彎嗎?包車150,單人50,這裡過去50多公里,我這個價絕對沒有忽悠你!”

聽著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兩個人面面相覷:“安明,計程車不打表嗎?感覺這裡好像菜市場一樣。”

“我也不是很清楚,前年冬季我來這裡海訓,也只去過市區一次,沒來機場這邊,不過這價格確實有點亂,機場到市區也就四五公里,10元一人絕對是暴利,去另外兩個景區價格也高的離譜,不過這裡是國內媲美夏威夷的海濱旅遊城市,大家都是衝著陽光和沙灘來的,估計也沒人在意這個事。很多人不是拼車就是包車,我們去的地方遠,包車要方便點,就去坐最前面那輛車吧!”

“嗯,沒想到這裡的服務環境這麼糟糕,怎麼也沒人管管?”

“沒辦法,天涯剛剛從房花的影響中緩過來,其實國內很多旅遊景區都這樣,你就見怪不怪吧!”

兩人走到一箇中年大叔的車前,開口問到:“師傅,100塊包車去育陵灣,走不走?”

劉安明很清楚計程車的“集體價”,只要不低於這個價,多掙錢就看自己的本事,哪怕收一千都是司機能耐。

聽見有人要去育陵灣,中年司機立馬飛奔過來,定睛一看,男的英俊帥氣,旁邊前凸後翹葉梅梅,那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劉安明暗落落移步擋了一下,司機也急忙收回眼光,厚著臉皮回覆:“老闆,去育陵灣包車要100塊,先付後坐,如果可以我們馬上就走。”

雖然自己的武力值很高,但秦玉丹卻毫無招架之力,劉安明擔心計程車半途甩客,不想惹麻煩,於是討價道:“師傅,哪有你這樣的?車沒坐,錢卻付完了。說好100就100,我先給50,到育陵灣萬豪酒店付剩下的50,覺得行就走,不行,我就換輛車。”

男子一看劉安明不上當,嘟囔著答應:“行,100包車到育陵灣萬豪酒店,先付50,到店付剩下的50。”

“嗯,說話算話,趕緊走吧!”

中年司機接過劉安明遞過來的五十元,一臉笑容:“好的好的,您二位請上車,我們這就走。”

繞過車尾,中年男子和另外一位計程車司機說了兩句,就打著車出發。

隨著汽車搖晃,秦玉丹又開始了昏昏欲睡,劉安明閉目養神,偶爾睜眼看一下,也算時刻保持警覺,這年頭黑心車不少,還是小心為妙。

好幾次發現反光鏡裡司機的異樣眼神,劉安明對他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居然敢在開車間隙偷窺後座。這種留不下證據的騷操作只會讓人噁心,也不好發脾氣,只能咳嗽幾聲提醒司機注意開車,好在司機有所收斂,否者劉安明不介意下車時教育教育他!

有道是:臂環美嬌娘入懷,峰鸞竟如此多嬌,引男人側目彎腰…不對不對,然安明恐需折腰。

天涯在南海大島的最南端,整個城市由東往西延伸,全都建設在海邊,從天空中俯瞰,整體成一個朝東南的弧形,早在先秦時期,這裡就是象郡(相當於現在的地級市),甚至一度是下南洋的重要補給港口,幾千年歷史沿革中,這個城市從郡到直隸州,再到縣,後來又拆分成鄉鎮,最後在87年才升級為地級市,並延續至今。

十八年的發展,一路走來是真心不容易,現在天涯是大夏國首屈一指的海濱旅遊城市,更是被國人譽為東方的夏威夷,雖然有些誇張,但天涯的海景、沙灘和海水質量確實很不錯。當然,美中不足也很多,比如這旅遊配套服務,以及服務質量確實有待改善。

計程車開得不快不慢,沒過多久,城市燈光就漸行漸遠,即便是新修的水泥路,但偶爾搖晃的感覺更讓人昏昏欲睡。

突然,嘭的一聲,緊接著後排的兩人往前撲去,劉安明下意識的那膝蓋頂牢前排座椅靠背,眼疾手快用胳臂護住秦玉丹的頭,硬生生止住了慣性前衝。

秦玉丹也被突如其來的剎車嚇得不清,捂著發暈的腦袋有些懊糟:“司機大叔,你車技也太差了,突然急剎車幹什麼,想讓我們飛出去嗎?”

劉安明拉住秦玉丹的手,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說話,平復心情對前座的司機開口:“師傅,你趕緊下車回去看看,剛剛是不是撞到什麼了?”

中年司機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連忙回答:“誒,我去看,我去看”。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就在一分鐘前,他又在反光鏡裡偷窺,只不過這次的時間多了幾秒鐘,結果等他回頭看馬路前方的時候,發現前面有個物件一閃而過,伴隨嘭的撞擊聲,他才意識剛剛撞上東西了,這才急忙踩了剎車。

司機被提醒後,匆忙下車去檢視,保險槓有些凹陷,上面隱隱有些血跡,這一幕把他嚇的直哆嗦,看見司機站在車頭髮抖,劉安明也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叮囑秦玉丹在車內坐穩,自己也下了車。

在車頭前仔細看了看,又伏下身子去聞了聞血跡,站起來淡定的說到:“師傅,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估計是野生動物,我在這裡看車,你走過去看看是撞了什麼,如果沒什麼大問題,我們就趕緊出發去,我從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飯,餓著呢?”

“哦,好的好的。”

經過劉安明這旁人的指點,司機才觀察四周,通往育陵灣確實有一大段低矮的盤山路,貌似這附近也沒有村落,更談不上有人了,於是從車裡拿出一個手電筒,急忙跑回去檢視。

劉安明靠在車窗邊等著司機回來,腦子裡也在琢磨:“從撞擊到踩剎車,再到停穩車,差不多有一百來米。這荒郊野外的馬路上,不可能是人,那就只能是小動物了,除非…”

吐出一口濁氣,劉安明沒敢深究,這荒郊野外貌似有點邪門啊?

幾十米開外的地方,一個手電筒亮著,晃來晃去似乎在找什麼。

這會天宮也不作美,厚厚的雲層從頭頂飄過,沒有月亮俯照,就算有十點二的視力劉安明也看不清幾十米外有些什麼,過了幾分鐘,黑乎乎的馬路上,冷不丁傳來慘叫聲:“救命,救命,搶劫,搶劫啊…”

不管是真搶劫還是演戲,劉安明都覺得不重要,反正等警察來了真相自會揭曉。

猛地拉開駕駛門拔掉車鑰匙,對秦玉丹悄悄說到:“玉丹,一會你什麼都不要做,也不要抬頭看,趴在後座上,聽我招呼後,你才能出聲。”

秦玉丹是真被嚇醒了,剛剛的慘叫聲她也聽得清清楚楚,臉上多少有點不自然:“安明,我們自己開車跑吧!然後我們找警察來救人。”

“玉丹,這個時候我們跑了,說不定就是一條人命,還有這荒郊野外的,能跑哪裡去?我們自己偷偷把車開走,萬一說我們是同夥怎麼辦?相信我,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能搞定,你只要把自己藏好就行。”

前後用了十幾秒叮囑完,悄悄鎖好車門,劉安明起身全神貫注盯著走過來的黑影。

黑影越走越近,隔著十來米就停了下來,電筒光對著眼睛射了好幾次,最後照在他的鞋子上,劉安明眯著眼才看清楚,連同司機一起有三個人,最前面的中年司機頭髮凌亂,鼻子嘴巴都有血跡,看樣子剛剛被揍的很慘,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讓他不敢動彈半分。蒙臉搶劫犯,一高一矮,外加兩把匕首,劉安明覺得問題不大,只要抓住機會,應該能把人救回來。

搶劫犯利用燈下黑的原理站在暗處,幾個大男人一句話沒講,就這麼隔著幾步之遙相互打望,氣氛很是詭異緊張。

劉安明也不清楚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劫財?自己錢包裡還有兩三千,給了就給了。要是劫色,應該不會,這裡雖然偏僻,可依舊是大的通行道路,隨時都會有車子開過,被人報警還玩個毛線的色?

眼睛一轉,劉安明從褲子兜裡拿出錢包,裝著有些害怕,顫聲道:“兩位好漢,我和家人只是來旅遊的,身上就帶了幾千塊現金,全部都給你,還請不要傷害我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去報警,破財免災我懂的。”

矮個劫匪小弟:“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主動掏錢的,不錯不錯,我喜歡你這樣懂事的朋友。大哥,不費吹灰之力就弄到幾大千,怎麼說,拿錢走人還是去車裡搜一下?”

劫匪大哥:“小子,來天涯旅遊的都是有錢人,你就只有幾千塊,莫不是騙我們?”

一看劫匪居然不上當,劉安明只能加碼錶演,抽泣著哽咽:“兩位好漢,真的,不信你們可以搜車,車上女人是我老婆,我們是瞞著父母偷偷結的婚,從西川跑到這裡來躲父母的,還請兩位好漢不要傷害她。”

說完,全身顫抖著把錢包放在地上,人往後退了兩小步。劉安明內心期盼著,老子把眼淚都憋出來了,你們好歹配合一番啊,盯牢我幹什麼,趕緊過來拿錢啊!

祈禱還是管用的,這不,兩個搶劫犯雖然小心,但還是被劉安明的表演給忽悠了。

“老二,過去把錢撿起來,再去搜車,看看還有沒有值錢的物件,弄完我們就走。”

矮個劫匪從黑暗中走了過來,劉安明眯著眼仔細打量,身高160左右,戴著頭套手套,手裡拿著一把二十幾公分的匕首,短袖,工裝褲,膠鞋,暫時看不見其他的。

相距不到一米的位置,矮個劫匪拿著匕首舞了一下,劉安明很配合地往後退了一小步,裝著驚恐萬分的樣子:“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被嚇成這樣,矮個劫匪也放下心來,在他眼裡,劉大少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豬頭肉,和以往被搶劫的那些遊客一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慫貨,滾一邊去,敢過來,我就在你身上捅幾下。”說完,還比劃了幾下。

全身發抖的劉安明,悄悄變換了一下雙腳的位置,呈一個攻擊的左弓步格鬥架勢,現在,就等著對方上鉤呢!

矮個劫匪撿起錢包,拿光所有的錢,隨後把空空的錢包仍在一旁,轉身就去拉計程車的門把手。

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劉安明虛著眼,右腳飛快橫掃過去,不偏不倚正中矮個劫匪的後腰處,怕他有反抗的餘力,這一腿就用了七八分力氣。

被踢中的矮個劫匪和車門車窗來了一次親密碰撞,只不過,碰撞宛如彗星撞地球一般,動靜過於猛了一些。

劉安明這一腿橫掃,矮個劫匪連哼哼聲都沒發出,就軟踏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車門凹了進去,車窗玻璃也全是網紋,車內女人也被這聲響嚇得捂著嘴嗚嗚叫,劫匪大哥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不知所措。

沒等他反應過來,劉安明竄上前把矮個劫匪拎在手中,左手勒住脖子,另一隻手把胳臂卡牢在背後,厲聲對劫匪大哥喊道:“識時務,就把司機放了,然後有多遠滾多遠,我權當沒看見,如果想救你小弟,你今天肯定走不了。”

矮個劫匪被反手拎著還勒住了脖子,嘴裡只能呵呵發出聲響,含糊不清的說到:“大哥,救我救我…”

聽見劫匪小弟緩過氣來還能說話,劉安明也鬆了一口氣,雖然自衛可以傷人,但打死就說不準了。不過想想自己剛剛那一腿,這劫匪肯定已經受了內傷,不出意外的話這種疼痛會伴隨一身,也是他的報應了。

回過神來的劫匪大哥一把拽住準備逃跑的司機,再次把匕首死死抵在他脖子上,惡狠狠吼道:“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會演習的練家子,兄弟我也不是第一次搶劫了,這進去就是挨子彈的死罪,要是不把我小弟放回來,我先在這司機身上捅幾刀。”

“哈哈,你真搞笑,我是個練家子不假,可惜我就是一個遊客,碰巧坐了這計程車,司機和我非親非故,他的死活與我何干?你願意捅就捅。當然,你要是願意放了他,然後你自己走人,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覺得怎麼樣?”

故意停頓了幾秒鐘,劉安明繼續勸解道:“我練武十二個年頭,你手上的匕首對我來說就跟玩具一樣,只要你挨我一拳一腳,我就能讓你非死即傷,不信你可以試試。耽誤時間越久,警察來得越快,我老婆還在車上,也沒那個閒工夫去追你,萬一你還有同夥呢?怎麼樣?走不走?”

說完,左手用力一勒,劫匪小弟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看見劉安明這油鹽不進的模樣,劫匪大哥不甘心得吼道:“小子,算你狠,我立馬就走,你是個爺們就說話算話,否則我們魚死網破。老二,往後每年的清明,我都會給你燒紙,這次大哥對不住你,我先走了。”

說完,用力把司機一推,轉身就開始跑路。

劉安明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人離開,把劫匪小弟往地上一扔,順手抓起地上的匕首,把司機撥到一邊,瞄準拿著手電瘋狂跑路的劫匪,右手用力一擲,只見匕首在空中畫過幾十個圈,精準沒入劫匪大哥體內,而後就聽見連綿不斷的慘叫聲:“啊啊,你NN的,無恥卑鄙小人,你說過放我走的,你個狗雜種,老子要殺了你,啊…”

劉安明急忙跑過去,自己明明朝小腿扔的匕首,飛過去卻偏偏正中劫匪大哥的後秋,始料不及的結果讓他樂開了花。這絕對是幸運一刀,黑燈瞎火要是往上偏幾公分,他就惹了大麻煩,說不準脫下橄欖綠都是有可能的,好在今天有幸運女神眷顧。

看劫匪大哥匍匐在地,緩緩往前爬的情景,劉安明心中勾勒出之前的情節:中刀後,劫匪摔了一個狗吃翔,如果不是身體太痛,想必老早爬起來逃跑了,哈哈,蓋亞。

聽見後面有人跑來,劫匪大哥一手捂著滲血的後秋,一手拿著匕首亂舞,不讓人靠近。

劉安明停住腳步,轉身把車鑰匙扔給司機:“你馬上報警,就說這裡有人搶劫,現在有人要斷氣了,讓110和120有多快來多快。”

司機也是捂著嘴,嗯嗯連忙點頭。

爬了幾米,劫匪大哥實在沒力氣在爬下去,躺在地上開始裝死。

劉安明撿起手電筒對準他,發現匕首也就沒進去六七公分,痛是肯定的,於是開口戲謔道:“劫匪大哥,你這話說得真沒勁,我確實是答應你走了啊,可惜匕首說和你一夥的,老師從小教導我要拾金不昧,我把它還給你不應該嗎?”

劫匪大哥聽到這些,很想給這個小白臉來個三刀六洞,可惜屁股痛的實在厲害,只能爬著繼續開罵:“無恥卑鄙,你不講道義,我折了一個兄弟,你也不肯放過我,我詛咒你,爛根的小白臉,生兒子沒屁…”

劉安明是什麼樣的人,一個特部的軍官,比這更侮辱人的話他也聽過,免疫功能早就開啟,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你罵人這麼起勁,說明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就喜歡你這耿直的個性,接著罵,你罵的越兇,那血就流的越多,哈哈,我就這樣看著,不出意外,120救護車至少還有半小時才到,等血流乾你也就罵不出來了,省去大家不少事。”

劉安明的話可把劫匪嚇得不輕,一改囂張跋扈的模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爬在地上哭了起來:“大哥,我錯了,給我把血止一下,我還不想死啊!”

“別嚎了,你把匕首扔掉,然後雙手放在腰上。”

“好,你趕緊吧,我絕不亂來。”

說完,把手裡的匕首扔了出去。

劉安明一腳把刀踢得老遠,看著手已經放在後腰上的劫匪,再次開口道:“我奉勸你現在不要亂動,否者你後秋上的洞撐大了,可別怨我。”

“大哥,求求你快點,我褲子裡溼噠噠的,肯定都是血。”

劉安明出言勸說劫匪放下戒備的時候,一個箭步就跨了過去,兩手牢牢擒住對方的手腕,膝蓋死死頂在他的腰中央,硬是讓對方來了一次匪吃土。

掙扎了幾次,劫匪頭目總算放棄了,170多斤的人頂在腰眼,試問有幾個人能爬起來?

“大哥,我求你,趕緊幫我止血吧!”

“急什麼,死不了。”

扭頭喊道:“司機大哥,電話打完了嗎?車裡有繩子一類的東西嗎?趕緊拿過來給我!”

“打了,警察和120很快就來,我車子後備箱有編織繩,馬上就送過來。”

沒過一會,司機拿著一段白色的塑膠編織繩跑了過來,劉安明拿起繩子三下五除二就給劫匪來了個新式水手結,而且還是反在後背套腳套手的那種,手和腳只要一動,另一端就會牽扯,想翻身逃跑根本沒戲。

綁牢劫匪,劉安明終於鬆了一口氣,可中年司機卻氣不過,上來就開始對他拳打腳踢:“特麼的,讓你打我,讓你搶劫,我抽死你這個犢子玩意…”

見他發洩一通後,劉安明出手攔住司機:“差不多就行啦,你錢沒丟車沒丟,也就被人揍了幾下,而且劫匪中了一刀,你把他打死了怎麼辦?”

司機也是悻悻的停了手,罵罵咧咧走到一邊等警察。

滿臉鼻涕眼淚泥土的劫匪哀求道:“大哥,求求你幫我把血止一下吧,在這樣下去,我真會死的,求你了。”

劉安明哈哈大笑起來:“真要是紮了大血管,你早就涼透了,還能說話求人,說明你屁事沒有,頂多就是痛,你就趴在地上等120過來吧,我可沒功夫管你。”

“啊,你這個騙子,我要殺了你,王八蛋,我操你全…”

劉安明可沒想慣著他,一巴掌扇在他臉上:“要是再敢狂犬嚎叫,我就把襪子塞進你嘴巴。”

一聽要用襪子塞嘴,劫匪大哥立馬停了嚎叫。

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劫匪小弟,此時此刻一手摸腰一手捂頭,捲曲身子在馬路上痛苦的呻吟。

如果剛剛那一腳踢在頭部,估計劫匪小弟已經顱內出血掛掉了,幸好是踢在後背腰部,而且力道也少了幾分,腦震盪和內傷不可能這麼快緩過來,劉安明自信的把他丟一邊,沒去搭理他。

就這麼兩三分鐘裡,發生了不少大事,緊跟著現場也沉寂下來,突然,挨刀劫匪開了口:“大哥,我弟弟他沒事吧?怎麼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劉安明有些詫異,這劫匪居然這麼關心自己的手下,不過這稱呼應該沒這麼簡答吧:“弟弟?沒想到你還真是他大哥,我說有你這麼當哥的嗎?帶著弟弟出來搶劫。”

“你以為我想嗎?去年老家發洪水,我們村有一半的房屋被沖毀,十幾個人下落不明,我爸媽就是其中兩個,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找到遺體,後來縣裡給我們村撥了50萬的賑災款,可你知道這些賑災款去哪裡了嗎?被村裡的一把手二把手吃喝嫖賭花了大半,留給村裡的錢十不存一。我去找他們理論,還被他們的狗腿子打了一頓,後來我氣不過,有天晚上就和我弟弟一起拿刀解決了他們,哈哈,那感覺真是好。後來我們就一路搶劫南下,本來是打算再搶個幾次就到猴子國去的,現在被你抓牢了,我不服啊。”

聽了劫匪的話,劉安明也是若有所思:還有這麼離奇的事?不過,就算村幹部貪汙,你也不能殺人啊!

這種事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不能評判對與錯,不過,捱打要立正,犯法被刑罰,這是跑不掉的。

貪汙事假是真是假,劉安明也沒時間去了解,緩和語氣說到:“剛剛那一腳踢過去,他受傷是肯定的,現在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以後好不好就看他的造化了。你們倆幹這樣的勾當,遲早會被逮住,不過你也不要覺得自己輸的冤。”

“我輸的不冤?你小子要不是偷襲我弟弟,我至於被你拿住把柄,還被你飛了一刀。呵呵,我認栽。”劫匪大哥仍然有些不服氣的吼叫道。

劉安明也是被氣樂了,又遇到一個奇葩:“看你不服氣的樣子,我也給你透露點,我是某特部大隊的現役軍人,正兒八經的特種部隊,要不是我女人和司機在這裡,就你們這樣水平的劫匪,來十個也是白搭。”

“怪不得今天我右眼皮直跳,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久走夜路必撞鬼。去年中秋節從墨水縣一路搶劫來到天涯市,不是我多能打,是我會用腦子,我們不劫色也不隨意傷人,遇上那種窩囊的就碰瓷,硬的就上刀子劫財,橫跨半個大夏國,愣是沒被警察抓住,今天能被你這樣的子弟兵逮牢,我不冤,我不冤,嘶嘶痛痛…”

【作者題外話】:倒數第三章,這幾天白天太忙了,還是加班在今天半夜發出來,希望大家支援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