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丹掙扎無果,女人的力量終究是比男人差了許多,她現在是欲哭無淚。
“嘿嘿嘿!”感覺今天如有幸運之神眷顧,朱老闆一臉猥瑣的宕笑起來。
突然,男洗手間門被開啟,高大的身影緩緩印過來,不冷不熱的一道聲音也隨之傳出:“小丹丹,你可真是沒意思哈,我這剛剛進去三分鐘,你就找到新客戶啦?”
看見劉安明,秦玉丹懸著的心也回落原地,剛要準備邁腿回去,結果被朱老闆死死拉住肩頭:“呵呵,小丹丹,今天你的服務費我包了,哪個誰?小夥子,我把服務費補你”。
劉安明很意外,居然還有爭奪服務員的操作?
看著朱老闆那鼻孔朝天的囂張模樣,劉安明打算教訓他一番,於是開口回應:“這位老闆,你半途把服務員叫走,好像是有點過分誒!不過你願意補錢,我肯定是不會介意的,那麼,你打算補多少呢?”
說完,一副財迷的樣子,做出手指點錢的小動作,示意朱老闆出價。
朱老闆哼了一聲,心頭更加的不屑一顧:小年輕就是小年輕,拿點錢就打發了,太傻。朝身後的年輕人說到:“小李,拿2000塊給他”。
小李為了業務提成請這幫人來王朝消費,他忍了,現在又要額外付錢,雖然心裡氣得不行,但還是從皮包裡拿出一沓錢,數了二十張遞給劉安明。
碰上這種人,劉安明心裡越發覺得搞笑,接過錢拿在手裡拍了拍,眼睛直勾勾盯著大肚男:“老闆,你這個錢好像不太夠啊?”
朱老闆臉色一僵,冷冷的說到:“小夥子,這裡點歌服務八百元,兩千塊已經很給面子了,不要太過分哈!”
劉安明譏諷道:“呵呵,三萬六一次的一條龍服務,你把主角帶走,才給我兩千,這面子可真不便宜!”
朱老闆心頭一驚:這年頭一次性消費幾萬唱歌之人實在少的可憐,搞不好就是超級有錢或者有權力的人,這兩種人自己肯定不能得罪,小夥子長相確實帥氣,可看著也不像大富大貴之人啊?他不可能有這麼多錢,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今天這臉絕不能在小李面前丟掉,否者丟臉之事一定會傳遍整個姑蘇城。
思索了好一會,朱老闆才故作鎮定的開口:“小夥子,說大話也不怕咬舌頭,就你這樣也敢點一條龍服務?差不多就行了,我再給你加一千,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聽了這個朱老闆的回話,劉安明真的很想捂著肚子大笑,可此情此境也不太合適,只好憋著沒能笑出聲。
劉安明抓住李秘書的手,啪的一聲響,重重把錢拍在他手心,李秘書臉上那叫一個酸爽,手痛得差點沒叫出口。
他內心開始崩潰了,一個是LSP,一個是有錢的大力神,他是誰都不能得罪,思索了短短几秒,就做出了選擇。
面對人高馬大的劉安明,他開始和稀泥:“這位老闆,三千塊真不少了,拿著吧!都是出來玩,沒必要這麼認真。”
李秘書忍著痛,再次數了錢遞出去,看看劉安明如何抉擇。
感覺兩個二貨浪費了自己很多時間,劉安明往前跨了一步,猛然揮手拍掉秦玉丹肩膀的鹹豬蹄,順勢一拉人就來了身後,秦玉丹也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只好緊貼在劉安明後背,荒亂之下還用餘光偷偷觀望,想看看劉總要如何解決此事。
就這一下,讓朱老闆內心暴怒:手痛是其次,關鍵是他居然敢打我,我老朱是誰都可以打的嗎?什麼時候,姑蘇城還有這麼不給面子的人?
暴怒過後就是暴走,朱老闆伸手準備拉扯秦玉丹,劉安明見狀,五指併攏成蛇錐形,同樣也是往前一探一點,精準的戳了朱老闆胳肢窩一下,朱老闆臉頰扭曲吃痛不已,夾著胳膊,嘴裡嘶嘶怪叫,看樣子剛剛戳那一下真得很痛。
原本手就有點痛,現在胳肢窩又被戳,更是痛疼加一,緩過神來的朱老闆怒火中燒,緊咬牙根,伸出兩手撲向劉安明。
這種雕蟲小技在劉安明眼裡如同嬰兒般幼稚,反手把秦玉丹往身後一護,微微側身就躲過了朱老闆。
沒撲牢人,也沒剎住腳,朱老闆一個踉蹌跪倒在地,劉安明再次往右挪了一小步,讓對方二人始終在自己的視野裡,這也是在特部練就的好習慣,絕不讓敵人離開自己的視線,否者,受傷死亡就是自己。
一抓不成,朱老闆也不氣餒,站起來穩住身子,再次撲向劉安明。
劉安明沒有客氣,迅速探出右手,牢牢扣住對方手腕,順勢一拉一拽,然後近身上前,朱老闆就被反手頂牢在洗手檯前。
被劉安明這樣一擰手,朱老闆不喊痛,反而叫囂起來:“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敢這樣對我,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劉安明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幾下,嘲笑道:“還讓我吃不了兜著走,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拆散架?”
說完,輕輕一腳踢在他膝蓋彎,朱老闆吃痛的跪了下去。此時此刻,半跪在地的模樣是相當狼狽。
劉安明沒想到,這簡易的捕俘動作,居然還能在地方使用。雖然看似簡單,但熟練操作後威力不小,如果劉安明此刻再用胳膊把朱老闆的脖子一勒,相信半分鐘就能讓他昏迷。
電光火石的十幾秒,李秘書還沒反應過來,場面就演變得如此詭異:有人跪著,有人站立。
吃驚過後全是緊張,他很清楚,朱老闆今天在KTV被打,他日子也不會好過,連忙上前低聲哀求道:“這位老闆,您大人大量,請不要跟我們計較,你這樣擰胳膊,他胳膊會斷掉的,求求你,求求你。”
劉安明對這個李秘書也沒好話:“你們老闆這麼牛氣,連錢都付不起,還玩什麼玩?”
聽了回話,李秘書心裡全是芬芳:死肥朱,盡惹事,被人收拾也活該。
心裡雖然看不慣朱老闆,但現實裡,他依舊在哀求劉安明:“對不起對不起,有眼不識泰山,我老闆喝多上頭說胡話,那三千元就當是我賠罪的,還請您放過我們。”
鬧到這個份上,對方也服軟,劉安明覺著可以了,畢竟來KTV唱歌,只要對方不鬧,他也懶得繼續,沉聲道:“你看我這樣子缺錢嗎?離我遠一點,再鬧就不是擰手這麼簡單了。”
說完手一鬆,朱老闆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李秘書過去扶牢的同時,還連聲道謝:謝謝您,謝謝您,我們馬上離開,絕不惹事。”
人就是這樣,不作就不會死,幾個呼吸後,朱老闆腦子清醒了一些。
今天來KTV之前,他在飯桌上喝了很多酒,加上剛剛被劉安民這樣一弄,腦子裡悲恨交加:自己是什麼身份,堂堂外資公司銷售老總,手裡管著100多號人,每天巴結自己的人,沒有五十也有二三十,什麼時候被人打過臉?特麼的,老子要揍他,對,揍他。
朱老闆站起來扭扭脖子,揉揉胳膊,痠痛敢傳遍全身,想想兩分鐘前被人按倒跪地,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再也忍不住了,惡狠狠盯著劉安明,深吸幾口氣以後,猛地朝劉安明揮出拳頭。
劉安明對於朱老闆二次還手,是一點也不吃驚,先去是幼稚,現在是天真。他再次錯誤低估了劉安明的戰鬥值。
迎著揮舞過來的拳頭,劉安明不退反進,身子微微一偏,順著對方拳頭往前走了一小步,此時,兩個男人正好面對面,朱老闆的手臂正好架在劉安明肩膀上,說時遲來時快,劉安明也沒客氣,兩個手掌成刀,迅速橫向砍在朱老闆肋骨往下,靠近肝脾的位置,劉安明這一砍,可是用了三四分的力,只見朱老闆喉嚨裡發出啊啊的喘氣聲,雙手扶牢腰身,再次跪倒地上。
也幸好劉安明沒使全力,否者朱老闆今天鐵定報廢於此。
這就是老的不能再老的軍體拳動作:虛步砍肋。在特部訓練時,劉安明經常用這招練習砍磚頭,體能狀態良好時,他能左右手掌同時各斷兩片磚,即便在訓練最疲憊的情況下,他也能同時各砍斷一片。
朱老闆跪在地上疼的直抽抽,李秘書被徹底嚇傻,沒想到年輕人這麼猛,一招就把人制服。
害怕的同時,也沒停止阻擋,連忙上前擋住劉安明:“這位老闆,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李秘書兩眼淚汪汪的蹲在地上,心裡卻是一片悲哀:完了完了,我的提成變醫藥費了。
看著朱老闆那要死不活的樣子,李秘書也很想補他幾腳,朱老闆是他帶來請客籤合同的,現在他也是自認倒黴,一遍又一遍的祈求道:“對不起對不起,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我現在就消失在你眼前”。
小李這種銷售老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可不含糊。
劉安明也不想再搞事,厲聲說到:“他不會有大問題,最多痛半小時,等你老闆清醒了,可以告訴他,我叫王明磊,就隔壁王朝小吃街工地的,歡迎他隨時來找我”。
說完,拉著秦玉丹轉身離開。
“不會的,不會的,都是我們自己的錯,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元宵節過後,朱老闆還真去工地找王明磊麻煩,可惜工地人太多,再次吃癟,王明磊也是莫名躺槍,被他老爸罵得悽慘,而王明磊也是一臉懵,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這是編後話,就不在囉嗦啦!)
秦玉丹如同火車車廂,就這樣被劉安明拖著往前走。
路過一個無人包廂,劉安明看通道兩頭沒人,就順勢推開門,拉著她走了進去。
包廂門緩緩關上,除了門上玻璃小框透了一點燈光,包廂內一片黑暗,兩人也在黑暗中對視,沉默了幾分鐘,劉安明還是先開了口:“說說吧,美麗的小丹丹,今天這是怎麼回事?要不然你就在這黑乎乎的包廂待一整晚”。
被拉進包廂的時候,秦玉丹還在期望著發生點有勁道的事,比如說…
可看劉總這架勢,似乎自己不說真話,還真會被關在小黑屋。
秦玉丹藉著光摸索一番,坐到包廂沙發上。
劉安明就這樣站在包廂門邊,時不時透過小玻璃框,看看通道外面。
坐下來幾分鐘,秦玉丹終於平復了心情,開始講述故事:“我叫秦玉丹,大家叫我丹姐,客人都叫我小丹丹,老家在河東省萊島市,是姑蘇美院大四學生,剩下那五個美女都是我的同學和朋友,我弟弟叫秦玉偉,他在姑蘇大學體育系讀大一。去年十一放假,我們和一幫女同學去吃宵夜,碰著三個男人耍酒瘋騷擾女同學,我弟弟就去制止,拉扯過程中,雙方發生口角就扭打在一起,我弟弟人高體壯又年輕衝動,在打鬥過程中,把其中一男人肋骨踹斷了,之後110,120都來了,我和朋友付了叄萬元的醫藥費,伍萬元的賠償金,還借了兩萬才把我弟弟保釋出來,結果轉頭這男子就去搞了司法鑑定,定性為輕傷。現在對方獅子大開口,要我們賠30萬,否則就不出具諒解書,這個諒解書是衡量我弟弟罪行的重要依據。有了它,估摸著就是警告罰款加批評教育,畢竟雙方都有錯,但沒這個,估計最少關半年。真判了刑,這輩子就算完了,所以,我和朋友商量來王朝K歌做服務員,這裡提成高,我們已經湊到十幾萬,但對方給的期限是兩個月,現在還剩三天,目前還缺十幾萬。所以,我就在物色物件,準備來點狠的,儘快把這個事情解決掉。今天你就是我的目標,原本準備在洗手間誘惑,然後找你要點錢,不巧碰著以前的客人了,之後你也在場,大概就是這樣。”
說完,包廂裡越發的沉默。
突然,劉安明冷冷的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付出人體,結果對方賴賬怎麼辦?”
“簡單,我今天已經在某個包廂裝了攝像機,反正我想過,來這裡消費的人有幾個好人?我不狠點怎麼救我弟弟?如果是你自己的姐姐妹妹被人騷擾了,你肯定也會揍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人欺負人的事情太多,我弟弟就因為保護幾個女生不被騷擾,相互打架,結果只有我弟弟被抓,還有天理嗎?那個人渣不但想訛錢,還想我們陪他,這種人當初就應該被打死。”
包廂內一片漆黑,又看不見秦玉丹的表情,劉安明心想:這女人喜怒不形於色,做什麼都是一副笑臉,微表情現在也看不見。從她說話的語氣來看,她很有心計這是必然,也不知道她弟弟的事可信度有幾分?
略加思考就回答道:“那你覺得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這一條龍服務還是我來這裡上班後想出來的,王朝K歌的老總也覺得挺新奇,就讓我們給其他有點才藝的服務員培訓,總共就十幾人,真正需要這個服務的人不多,上來就3萬6,一般老闆根本沒法承受。今天你們點了一條龍服務,人又年輕,所以我斷定你們很有錢,如果剛剛朱老闆沒有出現,說不定我已經成功了。”
既然被人抓個正著,秦玉丹也靜下心來,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呵呵,看不出來,你這美女心眼挺多,我們也不廢話了,說說你的價碼吧!看看我能不能接受”。
“行,我秦玉丹也不拐彎抹角,5天20萬。”
秦玉丹回答極快,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
“5天20萬?就算是首殺,也沒人傻著給這麼多錢吧?”
劉安明猶豫幾秒後就譏笑道。
“這就是我的最低價,你要是這種態度,我們沒法談,我自問自己的首殺值得起這個價”。
“錢要我先出,萬一你不是首殺?我這20萬豈不是打水漂?”
劉安明第二次譏笑道。
秦玉丹猛得站起來,厲聲回應:“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你不能侮辱首殺,你沒錢就不要廢話,我還要去忙,給我起開”。
走到門口,秦玉丹伸手想把門拉開,可惜劉安明用腳頂牢,根本拉不動。
劉安明沒想到秦玉丹反應這麼大,以為是激將法,不動聲色說到:“現在是買方市場,我要求不高,20萬30天,你覺著行,明後天我就把錢給你,不行就算了。”
“呵呵,有錢人果真都是極度摳門,30天也可以,但我要50萬”。
秦玉丹暗自高興的同時又加了碼。
這次劉安明沒和她廢話,握住秦玉丹的手:“可以,我同意這個價格,明天或者後天,我就把錢轉給你,希望你不要言而無信,你知道,我們這類人最怕丟臉,要是忽悠我,你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五十萬,比如讓讓你弟弟進去蹲上幾年”。
秦玉丹很詫異劉安明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不過想到能拿更多的錢,也就沒去多想,趕緊回覆道:“可以,你把電話號給我,明後天我們就聯絡去銀行轉賬,另外,之前我說的全是事實,如有欺騙,就讓我弟弟坐牢坐無期。”
秦玉丹如釋重負般說出了這些話,連劉安明都覺得很驚訝,但隨後想想也是:錢的事情一解決,她當然可以鬆一口氣。
秦玉丹現在的心理狀態就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讓你躺平。
“對了,上洗手間時間有點長,回去表現的正常些,就說我拉肚子,我可不想今天晚上有人瞎議論,這個你要明白”。
錢的事情解決了,秦玉丹也是高興萬分,誰知劉安明反手就潑了一盆冷水過來,這讓她憤憤不平,心裡鄙夷道:假正經。
秦玉丹違心的應付道:“我也是這樣想,做戲做全套。”
聽見她的回覆,劉安明挪開腳尖,拉開門走了出去,撇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女人,發現她還真是一個變臉高手,從出門到通道也就幾秒鐘,她的臉上已全是笑容。
劉安明突然聯想到,這個秦玉丹不會是有當演員的天賦吧?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小樣,想從我這裡白套50萬,改明我就要你好看,哼哼。
有了這個小插曲,劉安明也沒心思娛樂了,回到包廂開始裝醉,三條石和大鵬反而玩的不亦樂乎,兩人嗨皮的找不到北,劉安明也在頭疼,等會怎麼辦?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凌晨一點,一條龍服務時間也結束了,臨走前,劉安明囑咐秦玉丹明天打電話來確認時間。隨後扶著三條石和大鵬兩人,結賬走人。
劉安明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人弄上計程車,挨個把人送回去,自己回家已經凌晨兩點過。
回來是母親開的門,聞著劉安明一身酒氣,板著臉說道:“安明,你剛剛好幾天,我可警告你,這酒可不能多喝”。
“媽,我沒有喝多,是明磊和大鵬喝多了,我只能把他們送回家,您快去休息吧”。
“答應媽媽,不要玩的太離譜,也不要太晚回家,更不要喝太多酒”。
母親說完,輕輕拍了拍劉安明臉頰,一臉擔憂的回了房間。
劉安明洗漱完全是特部節奏,沐浴露、洗髮膏,刷牙一起上,用最快速度洗淨之後,擦乾換衣鑽進被窩。入睡前,回想了許多,這個世界變化這麼多這麼快,我該怎麼辦?
想了許久沒想明白,最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