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許敗？不許勝？你沒聽錯？”
關羽沒有直接衝入亂陣之中，而是充分發揮出了自己三軍統帥的作用，坐陣大軍中央統籌全域性。
當聽到斥候說出來的話語，關羽頓時皺眉。
眼下這股白波根本不是川軍的對手，明明是穩操勝券的戰鬥，為何要詐敗？
斥候兵連忙點頭，
“回將軍，軍師是這麼說的，而且軍師還讓其他斥候通傳了廖將軍，要求廖將軍只許勝，不許敗！”
“這...”
明明率領的都是川軍，卻給出了兩種不同的策略。
這讓關羽瞬間陷入了迷茫之中，完全搞不懂戲志才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是想到劉川對戲志才的信任，關羽索性把心一橫，按著戲志才的要求行事，
“傳我軍令，鳴金撤退！記住，撤退之時，一定要裝出一副力有不逮的模樣！”
“遵命！”
旁邊的將士立馬掏出鑼鼓，很快，極具有節奏感的敲打聲響起。
作為採用劉川后世訓練方法訓練而出的川軍將士，早就將戰場上的各種聲音玩了個遍。
光是鳴金收兵，川軍內部就有三種不同的體系。
像是真打輸了的時候，十分緊張急促的聲響。
和要詐敗的時候，平穩有節奏感的聲響。
以及最後一種，詐敗中途，隨時做好反撲準備的聲響。
而現在被關羽身邊將士吹動的，就是第二種，平穩有節奏感的聲響。
聽到鳴金的聲音，一眾川軍將士頓時心領神會。
就是有人不小心殺上了頭，一時之間忘記了鳴金的含義，旁邊也會有川軍將士做出提醒，絕對不會耽誤大局。
...
另一邊廖化這邊。
聽著斥候傳來的命令，也留在了陣地之中的廖化重重點頭，
“讓軍師放心，區區白波賊寇，不足為懼！”
隨即手中大刀一揮，讓手下的將士們從防禦狀態切換成進攻狀態。
得到了解放，不在束手束腳的川軍將士就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戰鬥力瞬間飆升。
原本還能壓著川軍將士防禦圓陣打的白波軍，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瞬間變得慌亂不已。
看著咆哮衝到面前的川軍將士，白波軍小兵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打誰。
感覺不論打哪一個，都會被其他的川軍將士帶走！
戰場素質高下立判。
斥候到場不到十分鐘的功夫，撲到廖化面前的五千白波軍頓時死傷過半，餘下的兩千不到白波軍小兵，也只是在苦苦支撐，隨時都有被川軍將士放倒的風險。
山間高點處，一直關注著下方戰局的白波軍大漢將領眉頭一皺，在關羽的陣地和廖化的陣地來回不斷審視著。
雖然關羽那邊白波軍佔據了上風，但是大漢將領心中總有些不大對勁的感覺，但是就是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就在大漢將領躊躇間，手下突然大喊一聲，
“頭領快看，那支觀戰的兵馬啟程去支援了！”
“嗯？”
大漢將領立馬抬眼看去，藉著月光和川軍手中的火把，就看到一直在戰場正中心駐守的千人部隊突然啟程，向著顯現出敗局的戰場跑去。
“特孃的，當老子不存在是不是！”
“兒郎們，跟老子衝過去宰了這幫涿縣人！”
“是！”
周圍的白波軍當即大吼著回應。
聽著周圍士氣蓬勃的聲響，大漢將領不再猶豫，果斷提起巨斧，就帶著人馬向著關羽的方向殺去。
...
關羽這邊，因為突然要求詐敗的原因，手下的將士其實並沒有表現出多麼驚人的演繹能力。
只是草草地彈開了白波軍的武器之後，一眾川軍將士立馬掉頭，向後方狂奔不止。
關羽騎著馬王跑在隊伍的最前端，時不時地轉身給身後的川軍將士們加油打氣，呼籲著川軍將士繼續詐敗落跑。
關羽這邊剛剛跑出二里地，身後的殺喊聲突然變得更加響亮起來。
關羽抽空回頭一瞥，就看到大軍的身後，白波軍就好像是螞蟻一般，人數突然暴增一倍不止，緊緊地墜在了關羽軍的身後，一副生怕關羽真的要跑一般！
“不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等打完了仗，你一定要給我好好解釋一番！”
兩支川軍合併，因為是在詐敗途中，關羽也不好拉著戲志才原地詢問太多，只能匆匆落下一句之後，繼續向涿縣的方向奔逃。
但是很快，關羽停住了胯下的馬王。
這要是真的把這些白波賊帶回了涿縣，那他關羽的最過可就大了！
因為關羽的停頓，身後的追兵將距離拉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戲軍師，我們還要繼續詐敗下去嗎？在這麼跑下去，涿縣可就不遠了！”
看著追兵即將趕至，關羽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戲志才則是回頭看著追兵的方向，認真查詢一番之後，這才點點頭，
“可以了！將軍可以帶人剿滅他們了！注意，千萬不要殺掉他們領頭之人！能不能找到白波軍的老巢，就看這一次了！”
戲志才的話讓關羽不由地愣了一下，因為之前的戰鬥裡，關羽仔細地觀察過，白波軍方面根本沒有任何領軍者的出現，完全是靠將士們自發地戰鬥。
但是看著戲志才一副認真的模樣，關羽沒有多問什麼，手中青龍偃月刀往著天空的方向一指，
“殺！”
周圍的將士立馬吹響戰鬥號角。
一眾佯裝戰敗跑了大半天的川軍將士們頓時停下腳步，齊齊轉身。
憋屈了這麼久，也該讓他們發洩一下了！
身後的白波軍裡，領軍壯漢將領看到關羽率軍停步，還以為關羽等人打算魚死網破，看著川軍之中還有著傷員存在，頓時哈哈大笑不止，
“弟兄們，宰了這幫涿縣的人，殺光他們之後，我帶著你們殺入涿縣，吃香的喝辣的！”
“哦！”
白波軍齊齊高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撲向了關羽和戲志才的方向。
足足兩萬多的白波軍對陣五千川軍。
關羽雖然不知道戲志才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握住青龍偃月刀的手，變得開始越發用力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