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率先發出一聲尖利的嚎叫，腳步聲轟然大作，慘烈的戰鬥開始了。
最前列的條登長槍兵大聲吆喝著，齊步衝到最前，“呀嘿……”一聲整齊的吶喊，數千杆長槍一齊刺出，明晃晃的槍尖就就象是陡然長出的密林一樣，將隊形不整的半獸人刺得成片成片的倒下，在他們身後，長劍士、刀盾兵緊緊跟了上來，上空羽箭呼嘯，一排排地落到半獸人陣營之中，將蜂擁跟上增援的警衛隊兵射倒一串。
“頂盾！！”大隊長多米爾聲嘶力竭地大吼，在他身邊，大批食人魔愕然無措。
“你們這群笨蛋！！”多米爾憤怒的重複：“快把盾牌頂起來啊！”
新兵才恍然大悟般把盾牌頂在腦袋上。
“唰……”一聲整齊金屬破風聲，近千張盾牌齊刷刷的頂在頭頂，人類弓箭手不停的發射，羽箭落在包裹鐵皮的盾牌上，發出的密集的“叮咚……”聲，猶如暴風驟雨。
最前列的半獸人槍兵傷亡慘重，近兩千人的兵力幾乎傷亡過半，就連吉格身邊的警衛也幾乎全部陣亡了，在敵軍槍陣的逼迫下，殘餘的千多人被迫不斷後退，最後退回到小山坡上才勉強聚成一團重整陣線。
條登軍士氣如虹，大聲吶喊著朝上衝鋒，就好像不要命一樣拼命朝半獸人的槍頭上撞擊，一線血肉橫飛，半獸人和條登士兵一排排的撲倒在地，鮮血將這片不大的戰場染得一片泥濘，戰鬥開始不到十分鐘，屍體就堆到了膝蓋，士兵們就踐踏著同僚和屍身亡命廝殺。
司令部警衛隊不動神色地緩緩前進，佇立在長槍兵之後，卻沒有立即投入戰鬥。
“增援啊……大人！！”吉格派出的傳令兵還沒衝過來就被長箭射倒了，一邊呻吟呼號，一邊朝後方苦苦哀求：“大人……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身邊軍官們看得血脈賁張，只感覺手心的刀把都攥出了汗水。
多米爾霍然轉身，朝瑞恩望去，“大人？！……”
“再等一下！”瑞恩輕輕搖頭，他的眼神向前，但視線卻飄忽不定，那副模樣就好像絲毫沒有把眼前的危局放在心上似的。
後方的撤退隊伍終於快要走完了，最後一個大隊跑步前進，急匆匆的衝進臨時營地大門，兩側的地精士兵重新開了出來，忙不迭的捆紮立柱和柵欄，糊上泥巴，堆積石塊，將營壘一遍又一遍地加固。
“咚咚咚……”條登軍後方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戰鼓，陣型忽然如潮水般裂開，一隊身穿輕鎧、著紅披風的軍人走到最前，人人手持弩箭，竟然直指向前方戰友的後心。
前列交戰的條登長槍兵人人臉色一變，幾名軍官猛地撥開衛兵，拔出長刀衝向第一線。
一名騎馬的傳令兵從師團戰旗下衝到最前，大聲喊：“師團長閣下命令：長槍大隊還有五分鐘……還有五分鐘……”
“拿弓箭！！……”瑞恩猛地大喝。
他突然出聲，身畔衛兵被嚇了一大跳，呆了一呆，旋即反應過來，解下肩上的長弓，連同羽箭一齊遞到瑞恩手上。
前線戰鬥愈加慘烈，條登軍人人眼睛血紅，竟然拋棄了所有的隊形和陣線，一窩蜂的衝上來近身混戰，最前一線計程車兵兇悍已極，居然拋掉了長槍，抽出匕首，頂著夥伴的屍體硬擠，幾名身穿重鎧的軍官身在一線，不顧性命的朝上猛撲，瞬間將頑強抵抗的半獸人打得步步後退。
“……還有四分鐘……”傳令兵冷冷地大聲喊，“……長槍大隊聽到了，還有三分半鐘……”
瑞恩握弓開弦，瞄也不瞄，一箭射出，長箭帶著一股巨大的風聲凌空而去，竟然越過長長地戰線，正中傳令兵的面頰。
“啊！……”巨大的慘叫聲只發了半截就毫無聲息，後方的救護兵上來才發現，這一箭力道之狂猛，竟然將他的頭顱射了個對穿。
第一名傳令兵剛剛殉職，不到十秒鐘，第二名傳令兵就急奔而出，大聲喊：“長槍大隊注意了……還有……三……”
話未說完，一箭如雷霆奔到，閃電般正中戰馬頭顱，隨即穿透，餘力未絕，箭桿從胸口透入背後凸出，巨大的力道帶著傳令兵的身軀脫離馬背朝後飛跌，半空中血落如雨，傳令兵仍自斷斷續續地大叫：“……三分……啊！！……”
這一箭，已將他的鐵甲連同胸腔全部射穿。
“砰”地一聲，屍身重重地砸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戰馬昂然直立，依舊保持著未中箭之前的姿態，就好像雕塑木偶一般，足足僵持十多秒鐘，方才悲鳴一聲，轟然翻到。
“萬歲！！！……馬紮裡！！……”
“幹得好！！……”
“將軍閣下，真是好樣地！……”
瑞恩兩箭狙殺，在同一位置將敵軍兩名傳令兵射殺，半獸人站在半坡，人人看得清楚，頓時歡聲雷動。
條登軍人人色變，就連那些督戰隊也不禁駭然。這一次人人看得清楚，發箭之人正是敵軍統帥，從他站立的地方到傳令兵殉職的地方，幾乎有近一百五十多米，如此神箭，簡直聞所未聞。
布朗少將勃然大怒，霍然起立，但還未出聲，他的警衛隊長就擔憂的道，“大人，您的指揮位置是否太過靠前了？！……”
“混蛋！！”沒等他說完，布朗即厲聲怒吼，“把旗幟舉起來，再向前線靠攏二十米！”
一眾軍官面面相覷，人人噤若寒蟬。
布朗定了定神，從暴怒中清醒過來，竭力穩住聲調，用平靜語氣道：“再派一……派出一隊傳令兵，著盾牌兵保護，向前傳令！”
還未等條登軍傳令兵出動，瑞恩火刃刀猛地前指，小聲悶喝道：“衝鋒！”
“殺啊！……”
腳步聲雷鳴而起，跑動中盔甲叮叮框框響成一片，大批食人魔衝鋒在前，居高臨下朝條登軍猛撲，人類軍朝上仰望，那巨大的身影、猙獰的表情，竟然方佛地獄中殺出的惡魔一樣。
聽到後方終於向前增援，吉格如釋重負，大聲喊，“兄弟們，把魔族崽子們打下去！……”舉起長槍，率先發動反擊。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頓時將敵軍的傳令聲徹底壓倒，最前列的條登長槍兵瞬間倒下一片，此刻敵我相間，早已失去了整齊的隊形，寡不敵眾，紛紛被食人魔砍倒。
當食人魔快要衝下山坡時，不知道是誰，突然大聲喊，“不行了、不行了，大家撤退吧！……”
士氣頓時崩潰，大批條登士兵拋下武器，蜂擁朝後方逃跑，氣急敗壞的軍官手舞長劍胡亂砍殺，但卻無濟於事，被驚慌失措的部下衝倒在地，瞬間踏成粉末。
“啪……”的一聲，布朗將手中的長劍摔在地上，憤怒的道，“臨陣脫逃者，軍法處置！！”
機括聲響起，督戰隊立即箭如雨發，一剎那間，條登軍的陣地上就好像下了一場漆黑的大雨，逃兵猝不及防，就像秋天撂倒的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載倒在地，草地血流成河，不少士兵直到戰死，仍然保持著驚愕恐懼的表情。
反衝鋒打了一半就被弩箭射了回去，各個部隊長大聲下令，喝罵著部下回到山坡重新佈陣，剛剛喘了一口氣，條登軍號角又響，大片大片的長劍手和短刀士兵又大踏步上前。
從開始到現在，半獸人已經惡戰連場，且傷亡慘重，兩個大隊近乎一千七百人的兵力銳減到一千人不到，此刻人人喘息如牛，眼見敵人步步緊逼，卻都只能拄著長槍，佝僂著身體喘著粗氣。
大隊長昆德勉強直起腰桿，大踏步走到瑞恩面前，請示道：“大人，敵人又上來了，請下令吧！”
吉格大口喘氣，渾身上下十多道口子鮮血流淌，似乎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卻依舊固執地不肯讓人攙扶，朝瑞恩露出一個堅定表情。
“下去休息吧！”
瑞恩揮揮手，這批部下可謂是哈特克最核心的中堅力量了，今日一戰，幾乎戰損過半，瑞恩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疼萬分。
昆德愕然，不知所措的朝營壘方向看了看，後方的部隊早已全數退了回去，營壘外只有這麼這麼一支軍隊光禿禿的留在外面。
他遲疑的問：“我們一齊撤退？！”
“你們先撤退！我掩護一陣！”見昆德還準備抗辯，他擺擺手，嚴厲的道，“不用爭辯了，執行命令吧！”
昆德啞然，和吉格對望兩眼，在瑞恩嚴厲的眼神逼迫下，匆匆集合殘餘部隊，朝後方撤了下去。
條登軍這次小心了許多，整支軍佇列成一道整齊的陣線，黑壓壓的緩緩壓了上來，前方的小山包上屍骸狼籍，一面刺繡著火焰長刀的旗幟高高飄揚。
隆隆腳步聲突然嘎然而止，“啪……”地一聲，最前列的盾牌齊刷刷放下，築起一道光亮的鋼鐵城牆。
瑞恩吃了一驚，旁邊的半獸人和食人魔軍官也露出迷惑的表情。
一名肩著少校軍銜的軍官舉白旗，慢慢地朝山坡走了過來，他搖晃著白旗，高舉雙手，示意身上沒有攜帶武器。
“嗖……”瑞恩去過長弓，一箭射出，鳴鏑滴溜溜在半空劃了一個弧形，正在那名軍官的腳下插入土中。
“請勿要攻擊！我是使者！”軍官大聲喊，“可以容許我過去麼？！瑞恩首領？！”
瑞恩微微皺眉，旁邊的多米爾立即上前，嘲諷地道，“少校先生，您是來投降的麼？！”
“啊！……不，”少校的腦袋搖得象撥浪鼓，“貴軍已經瀕臨絕境，我們條登王軍是信奉善良和正義的軍隊，出於創世神賦予的憐憫之心，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流血，我是來……是來洽談關於兩軍和平的……那個諸多事宜的！”
“和平？！”瑞恩一怔，片刻後，山坡上轟然大笑，不論是人類、半獸人還是食人魔，士兵和軍官都笑得直不起腰來，就好像發現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一樣。
少校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瑞恩首領，可否讓我過來？！”
“不用了！”瑞恩搖頭道，“看到山坡上了屍體了嗎？我計程車兵——”他指著對面的條登大軍，“還有你們計程車兵，他們之中註定有許多人也要躺在這裡，少校先生，難道你認為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他們知曉的嗎？！”
少校呆了一呆，明顯沒有想到瑞恩居然用這個理由回覆，他朝後方略略張望，片刻後，又重新回頭，“首領先生……”
多米爾立即厲聲截斷，“是將軍——現在和你說話的是：隸屬於自由草原聯盟、由長老會直接領導之下的、克拉斯齊南部戰區司令官、哈特克軍團最高指揮官、陸軍中將瑞恩閣下，先生，請注意您的措辭，您可以直呼他為‘將軍’，也可以尊稱他為‘閣下’，而如果您執意要在言辭上玩弄花招，那麼我們將用最嚴厲的方式回敬！！”
“說得好！！……”
“說得太好了！……欺負俺們鄉下人麼？！……”
“是啊……什麼玩意兒嘛？！……”
眼見對方大刺刺的走上前，用一副居高臨下的憐憫口吻談判，山坡上計程車兵和軍官早已老大不爽，這次聽到多米爾大聲嘲諷，立即大聲喝彩。
少校拳頭捏得咯咯直響，臉色忽紅忽青，沉默了好一會方才出聲。
這次，他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抱歉……那麼，將軍閣下，請容許我通報我的使命……”
“我容許！”瑞恩笑了笑，擺擺說，“你說吧！”
其實那句話純粹只是場面上的客氣話罷了，卻沒有想到瑞恩身為一軍統帥，居然會佔這點小便宜，少校氣得差點當場吐血，悶悶了好一會，方才繼續說道，“……我奉條登王國西北方面軍第六軍團第一一六師團師團長、王國子爵、陸軍少將布朗將軍之命，向閣下提出一個和解建議……”
瑞恩劈口截斷，冷笑道，“讓我們放下武器投降？！”
“不、不、不，您完全誤會了！——瑞恩將軍……”少校一口否定，他慢慢放下白旗，稍稍鞠躬，用一副誠懇的口氣道，“閣下，請問，您屬於拿一個種族？！”
瑞恩臉色一變，久久沒有回答，山坡上一陣沉默，不一會兒，身畔的軍官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自然了。多米爾忽然衝上前，搶過一把長弓，憤怒地道，“我射死這個混蛋……”
瑞恩忽然伸出手，按下長弓，沉聲回答道，“人類！！”
“哦？！——”少校故作驚訝的拖了長長一個曳音，調侃地道，“閣下恐怕是說錯了吧？按照貴軍釋出的官方檔案，正確的名稱應該是‘魔族’吧？！”
“是！——”瑞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點點頭，“我是魔族，隸屬於魔族！”
“很好！”少校微笑，“非常榮幸，下官也是‘魔族’，很榮幸與中將閣下同屬於一個種族，向您致敬！”
“啪……”的一聲，馬靴一併，他居然正兒八經的向瑞恩敬了一個軍禮。
瑞恩臉色有些發白，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們根本不是來勸降的，而是來動搖自己的威信的，是故意來挑撥離間的。
但是，殺他的最好時機已經過去了，想到這裡，他心中禁不住暗暗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的話，沒等他開口就乾脆一箭射殺就好了，現在不尷不尬，不殺他，他就繼續大放厥詞，殺了他，恐怕自己的部下會人人疑慮。
就算現在他們仍然能夠保持對自己的信任，那麼誰能保證今後某個時候，他們不會想起今天這一幕呢？！猜疑就像是一顆種子，埋下去之後，誰也不知道會什麼時候會生根發芽，最後長成參天大樹。
見瑞恩呆呆的並不出聲，少校微笑道，“將軍，這裡有一名軍人向您致敬呢！？”
瑞恩抬起手，緩緩回禮，吐字：“感謝！——非常榮幸！”
兩人同時放下手，少校收起笑容，正色道，“正是基於此一基礎，布朗將軍認為，我們——也就是貴軍和我軍是同屬於魔族領導的軍隊，所以……”
“不！”瑞恩立即反駁道，“你搞錯了，這裡是屬於草原聯盟長老會領導的軍隊，我只是長老會任命的一名將領而已！”
“將軍，我認為此事毋庸辯解，用華麗鬍梢的言辭來修飾是政客們的伎倆，我們都是軍人，而軍人應該習慣基於事實來進行判斷！”少校搖頭笑道，“布朗將軍提出一個建議——比如您可以率領您的軍隊戰到正確的立場上來，而且您和您的部下可以保留建制、武器、番號，我們甚至還可以給你們裝備一些更……”
“此事絕無可能！”瑞恩冷笑道，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越明顯，到了最後，他甚至哈哈大笑，讓所有人都用一種震驚、茫然的表情看著他。
他抬起頭，目光從前方靜靜佇立的條登大軍陣列緩緩掃過，又低下頭，逐一注視著自己表情嚴肅的部下，此刻，草原上一片寧靜，大旗呼呼作響，包括遠處的條登戰士在內，人人抬頭仰望，一齊露出認真聆聽的表情。
“你們的將軍搞錯了，這支軍隊不是我瑞恩私人的軍隊，她屬於草原聯盟——屬於包括半獸人、食人魔、地精、草原精靈、甚至人類等生活在草原上的一切種族，屬於一切在條登軍鐵蹄下呻吟流血的草原人民，我們為不為侵略者納稅而戰鬥、我們為不為征服者當兵而戰鬥、我們為保衛自己的土地而戰鬥、我們為保衛自己的家庭、保衛自己的妻子兒女不被掠奪為奴隸而戰鬥、你看——”
他突然提高聲量，抬起頭指向天空，這時人人被他話語懾服，不由自主的抬頭仰望。
千萬人抬頭望去，滿天澈藍，白雲漂浮，陽光靜靜地的灑落下來，照射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宛若蒼穹倒致。
這一刻，許多人忽然心中一動，在鋼刀烈火的戰場上，在性命須臾地生死之間，他們第一次感覺這片蒼涼貧瘠的土地居然是如此地美麗。
瑞恩回過頭，審視著自己的部下，大聲問道：“兄弟們，誰能告訴我，這裡的天空是誰的？！”
人人呆若木雞，好半晌，才有一個食人魔笨拙地蠕動著嘴唇，小聲地回答道，“大人……是俺們地！”
“我聽不清！”瑞恩臉色嚴肅，再次此大聲重複：“這裡的天空是誰的？！”
這一次，他身畔的軍官一齊大聲回答，“是我們的！”
“很好！”瑞恩點點頭，又指著天上的太陽，“誰能告訴我，這裡的陽光是誰的？！”
軍官和士兵們大聲回答：“是我們的！”
“這裡的土地是誰的？！……”
“是我們的！”
“這裡的青草、綠樹、河流、微風、牛羊帳篷是誰的？！……”
“是我們的！”幾乎所有計程車兵都振臂怒吼，“全部都是我們的……都是我們的……我們的……”
在震天動地的怒吼聲中，聲音在四野裡重重回蕩，甚至連營壘內計程車兵都聽到了，奮然怒吼相和。在這群情激昂的一刻，有人想起了自己被焚燒的帳篷，有人想起了自己被屠殺的親人，有人想起了被掠賣到遠方的戀人，禁不住淚流滿面，居然就那麼倚靠著刀槍當眾失聲痛哭。
瑞恩大聲問：“我親愛的兄弟們，他們要我瑞恩改變立場，站到他們那邊去，你們同不同意？！”
“不！！……”
“讓他去死好了！……”
“魔族地兔崽子！……”
“很好！”瑞恩大笑道，“我會帶著你們把他們趕回老家去，你們相不相信？！”
“萬歲！！——將軍！！！……”
一排一排地士兵高舉武器，重重疊疊的刀槍反射眩目的光彩，如同爆發的火山，那歡呼的聲響就像海潮在咆哮，震得耳膜轟轟亂響。
瑞恩擎出長弓，穩穩上弦，瞄準著對面的條登少校，大聲喝道，“對面的那個人侮辱了你們，也侮辱了我，你們說，我應該怎麼做？！”
無數個聲音憤怒地喊道：“殺了他！——”
少校驚慌失措，高舉雙手連連後退，口中大叫：“我是使……”
長箭如閃電般劃破空間，瞬間洞穿他的頭顱，餘勢未衰，帶得身軀高高拋起，摔落在遠處地塵埃裡。
條登大軍一片譁然，戰鼓再次響起，千萬面盾牌倏地提離地面，一齊前移，無數雙軍靴踐踏著大地，踏著軍鼓，整齊地向前推進。
瑞恩拔出火刃刀，指著前方敵人，大聲道，“來吧！！”
半獸人、食人魔熱淚盈眶，千萬人呼應道：“來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