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同時伸長了脖子,瞪著雲曦,難道這丫頭真的想起來了?不可能吧?當初可是雲湘親自下手封印她有關於南山的記憶的!要是被她這麼輕易的想起南山來,大成神王的封印術,豈不是成了兒戲?
“額,你們看我幹嘛?”雲曦瞪大眼睛,回望三男,難道宿雛菊的典故他們也知道?不會吧?
就在這時,天上紅光一閃,紅芒落到了龍騰閣外,縈雪興沖沖的走進來,大大咧咧的跟著眾人打招呼,“寒煙小子,如意大哥,咦……南山也在啊!”
當他話音一落下,眾人心中咯噔一響,腦海中同時冒出兩個字,“完了!”
縈雪也猛然反應過來,條件發射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雲曦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笑道,“你們很熟啊?嗯?”
“額……”縈雪不知道如何回答,求助的望著百里寒煙和妖孽,他們兩人很有默契的把頭轉向一邊。
“神交已久!”南山只得硬著頭皮來了一句。
雲曦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南山,“不要當我是傻子好嗎?你們究竟有何事瞞著我?南山,你的前世究竟跟我是什麼關係?你們三人都認識南山,沒有可能我不認識!”
南山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青色衣袍被風緩緩捲起,“如果我的出現,給雲曦仙子帶來了困擾,那麼我現在就離開吧。”
“不要走!”
四人同時喊了一聲。
“南山,既然你回來了,就讓曦兒知道當初的事情吧!”如意嘆了口氣,收斂起了他慵懶的神色,認真的說道。
南山猛的抬起頭,“我……我沒有想過要打攪你們!我只想……遠遠的……”
“不!”百里寒煙打斷了他的話,“你沒有打攪我們,你的出現,對於我們來說,是解脫!不必讓我們四人一直活在內疚之中!”
“究竟怎麼回事?”雲曦的心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看著四人的神色,自己跟眼前這個叫南山的人,真的認識!而且,不但認識,還有很密切的關係啊!而自己為何不記得他了?
“可是……我怕曦兒……”南山一臉的惶急,他害怕,他害怕雲曦知道他當日的犧牲會責怪自己,會心痛,會難受!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謝謝你南山!”雲湘緩步走了進來,“謝謝你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謝謝你沒有真的灰飛煙滅,連神識都隕滅,謝謝你今日前來解開我們心中的枷鎖!”
“雲湘哥哥,你也認識他?”雲曦看著南山,他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
雲湘懷著愧疚的神色看著雲曦,“曦兒,對不起,我們的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瞞著你!當初你在青城聖地用自己的全部精血救活如意,命若遊絲,差一點神魂潰散,不是我救了你,救你的人,另有其人!”
雲曦猛然看著南山,“難道救我的人,就是南山?”
雲湘點了點頭,目光落到南山的身上,“他救你的唯一要求,就是要讓我抹掉你記憶中有關於他的地方,他害怕因為他的隕落,你會愧疚不已!”
“什麼?”雲曦微微顫抖著身子,“我不記得他,是因為記憶被抹去了?”
南山眼中一片黯然,自己在雲曦的心中失去了影子,就算是他們現在告訴她自己的存在又有什麼意思呢?想到這兒,他止住雲湘,“你不必再說了,當初我做的事,一點也不後悔,今日前來,也不過只是想跟你們這些故人見見面而已,現在見過了,我離開了。”
說罷南山轉身又要離開,不過下一刻,雲曦已經擋在了他面前,雲曦竭力的掩蓋著自己氣息,因為她心中的不安與難受已經快要噴薄而出,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讓南山離開!不能讓他離開!
“你走……是因為我不記得你了嗎?”雲曦不知道為何,有些心虛的問道,“你為何要雲湘哥哥抹掉我的記憶?難道你不想我記得你嗎?還是……我根本就不能夠接受你的離開?”
面對雲曦的話,南山的眼底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絲淚意,他心中有些責怪自己,如果早知道會造成如此的局面,他一定不會在棲霞聖地出現!他來這兒,不過只是想做一名普普通通的棲霞弟子,能夠有機會遠遠的看到雲曦一眼就好了,卻沒料到,在過山門結界的時候,結界居然沒反應!原本他以為這是上天不給他機會再次見到雲曦,卻沒想到,山門長老直接就把他帶到了雲曦的面前!
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無數次警告過自己,不能夠表現出任何的依戀,不能夠讓雲曦察覺到什麼,可是,這一切是根本無法掩蓋的,甚至,連雲湘等人都沒有想過隱瞞。
看到南山眼底浮現的淚意,雲曦的心霎那間便開始抽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撫上了南山的臉頰,顫抖的聲音道,“南山……是不是我根本就不能夠接受你的離開?”
南山笑著,眼中淚光閃動,但是他仍舊那麼開心的笑著,“曦兒……就算是你有可能生出一絲一毫的難過,我都是不允許的,所以,我寧願你不記得我。”
“傻傢伙……”雲曦心痛難當,猛然醒悟過來,“南山”這個名字,一定是自己給他取的吧?自己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情深如此?
“雲湘哥哥!”雲曦抬頭望去,“你真的完全抹掉了我的記憶,一點也沒有留下嗎?”
雲湘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雖然當初我並沒有抱什麼希望南山能夠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回來,但是,我仍舊沒有完全抹掉你對於他的記憶,這對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