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燭火微弱的光芒下,神官三人看清了他的容貌。

只見那人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皙白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後,更是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你是誰?

神官厲聲問道。

他以神的名義擔保,眼前這人絕不是菲葉爾子爵,菲葉爾子爵與教堂對峙這麼多年,作為教堂周圍最大的威脅,教堂早已對他的長相,習性瞭如指掌,甚至他手下有幾隻吸血鬼都知道。

吸血鬼的相貌是很難改變的,因為吸血鬼的壽命是無窮無盡的,在變成吸血鬼時,他這一生的相貌也就確定了,不會再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連鬍子,頭髮這些都不會變化。

眼前這個人明顯不是菲葉爾,據教堂的調查,菲葉爾是在54歲被吸血鬼初擁,所以他是個年過半百,滿臉鬍子的中年人,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年紀不超過30歲的年輕人。

“我?”

聽了神官的問題,他微微一笑:“我自然是這座城堡的主人了,你們可以叫我路西法。”

“路西法?!”神官瞳孔一縮,但緊接著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喝到:“你不是菲葉爾?”

“菲葉爾?我確實不是那骯髒的飛禽,至於我具體是誰,你不用知道,接下來,將是你們招待的時間。”

說完,路西法左手撫胸,向他們三個微微鞠躬,做了個優雅的貴族禮,然後正欲轉身。

就在這時,一隻暗銀色的小劍直衝衝的向他心口飛來。

路西法眉頭一皺,隨手抓住了那柄小劍,深邃的瞳孔看向冷汗直流的神官:“別急著送禮,宴會馬上開始。”

說完,他隨手一甩,這柄暗銀色的小劍便如一到銀光般射向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神官。

只聽一聲悶哼,神官便被小劍穿過,但卻沒貫穿他的身體,而是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地上的紅毯上。

悽慘的嚎叫聲從他的嘴裡發出,並帶著不可思議的質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低等血族怎麼可以直接觸碰聖銀和聖印,就算是吸血鬼公爵也無法忽視聖劍上的聖意,你到底是誰!”

而在他身後的兩個聖騎士已經完全呆住了,他們萬萬沒想到,緊緊一個照面,往日裡不可一世的神官就已經悽慘的倒在了地上,而身為血族的神秘人,居然能直接觸碰聖銀並且毫不懼怕聖劍上的聖印。

“聖銀,聖印?”

只見路西法譏諷一笑:“神庭底層序列天使的小法術,居然敢用聖這個字,真諷刺啊。”

說完,也不等他們做何反應,修長的手輕輕一揮,房間裡的蠟燭瞬間熄滅。

而一道道黑色的人影從黑暗裡出現,猩紅的雙眼在漆黑的房裡顯得格外明顯,慘叫聲也緊跟而來。

他卻是重新坐回了高背椅,拿起桌上的高腳杯,看著天上皎潔的月亮,輕聲呢喃:“加百利,呵。”

不一會,慘叫聲停止了,燭光重新亮了起來,一個高大的人影走到了椅子後,單膝下跪,恭敬的開口:“路西法大人,已經解決了,神官的血就是美味,再來幾個神官,我覺得我就可以衝擊男爵了。”

坐在椅子上的路西法輕輕嗯了一聲後,便沒有了下文。

等了許久,也沒見任何聲音,在椅子背後的人影忍不住抬起臉,露出了那滿臉鬍子的面孔:“不知大人等的人何時能到,我也好…”

“也好早做打算,是嗎?”

沒等他說完,路西法就幫他把話說完。

聽了路的話,他瞬間低下頭,渾身竟開始發抖。

一口將杯子的酒飲盡,路西法緩緩站起身,轉過頭,看著已經可以說是匍匐在地面上的他,輕聲說道:“我對你這堡不感興趣,地下那骯髒的血珠我也不想得到,我要等的人來了,我就離開,懂了嗎?菲葉爾。”

聽到血珠兩個字,聽到血珠兩個字,菲葉爾更是整個人直接趴在地面上。

血珠,是傑克伯爵用了一千七百年,用無數主教血製程的寶物,其中甚至還有幾個紅衣大主教。

凝結血珠,就是為了衝擊吸血鬼始祖。

在六十年前,他本是伯爵府中的一名雜役吸血鬼,在中央教堂圍剿傑克伯爵時,陰差陽錯下得到了這個能讓無數吸血鬼心動的至寶。

僅用了十年時間,他就從一名普普通通的吸血鬼,變成了子爵。

成為子爵後,他聽說傑克伯爵並沒有死在那場圍剿中,並且正在瘋狂尋找血珠的下落。

嚇得他連滾帶爬的帶著血珠來到了這偏遠的迪耶王國。

用了五十年的時間,眼看就要突破到男爵了,可就在這時,路出現了。

他來到了他的城堡,一隻手,就將他打得服服帖帖的,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而且他在路西法身上根本就沒感受到任何氣息,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平平無奇。

但無意間他所表現出的壓力,卻讓菲葉爾感到冷汗直流,這種威壓,是他以前面對傑克伯爵都沒有的。

他以為路西法是為了血珠而來,本來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可路西法居然不殺他,並在他城堡裡住了下來,告訴他,要等一個人。

本來他是不信的,但他把血珠藏在了城堡地下15米處,大不了他死了,一個人也得不到。

可是路住下後,並沒有尋找的意思,而是日復一日的坐在頂層的高背椅上,白天開太陽,晚上看月亮,對他們也視而不見,但卻以城堡的主人自居。

平時也不干預他們的行動,有人打上門時自動幫忙,就好像他真的是城堡的主人一樣。

今天這三位教堂的神官和聖騎士來到城堡,他也像平常一樣,將他們對付不了的神官定在地上,然後任由他們進食。

本來一切相安無事,但是他忍不住了,任誰來也不會忍受一個無比強大的人在他的領地裡以主人自居,並且他還是有大秘密的。

所以他剛剛問出來了,但路西法的一句話,卻將他打入深淵。

看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菲葉爾,路西法皺了皺眉:“滾吧,我等的人這兩天就會來,至於你的血珠從何而來,我不在意,也沒興趣,等到我要的人,我就離開。

“是。”

清晨,天邊的太陽微微升起,活躍了一晚上的黑鴉正準備閉眼,一名不速之客缺闖入了他的棲息地,驚起無數黑鴉飛起。

露娜踉踉蹌蹌的向前走著,全身已佈滿泥濘,身上原本光鮮亮麗的鎧甲也顯得黯淡無光,她的頭甲早已在逃跑時丟棄,腹部巨大的傷口還在不斷滴著鮮血,染紅了她走過的路。

她的視線早已模糊,但母后絕望的眼神與父王不甘的怒吼不斷在她心中浮現,支撐著她,一定要找到它們,能對抗他們的,只有它們了。

突然,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古堡映入眼簾,城堡周圍的薔薇在墨綠色藤蔓的包圍下,顯得格外妖豔。

一道人影靜靜的站在城堡的大門前,陽光照在他身上,在這略顯陰森的地方,竟透出絲絲神聖之意。

“虛偽的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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