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停下身來從手電往後方照去同時道:“‘緋然’是你們嗎?”
手電的光芒是有限的,在有限的光暈中看不到人的影。我連問了數聲無人回答。洞裡還有第五個人或不是人。想到此,汗毛根根倒豎。調息片刻我果斷的把手電關了。在這裡黑暗的通道里,亮光無疑是最好的攻擊物件。
我手扶山壁一步一步往外走。在黑暗中行走更加的讓我壓抑。腦中不由的想到最近看到的一恐怖片裡的血屍等場景。想著我居然有些害怕。連過了兩個岔口,感覺跟著的‘人’近了。可是,聽不到腳步聲。我屏息頓步,發揮我最大的聽覺與感覺。
“跟著不累麼!”我開口說。不管對方是人是鬼,我得告訴他我知道他跟著我了。
“你這人真有意思。”聲音居然是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發出的。對方聲音嗡嗡的,聽不出是男是女。然而只要對方開口就夠了。我判斷一下聲音傳來的距離,起步伸手向聲音方向抓去。速度應該很快的。接著卻是我的一聲尖叫“啊……”。沒抓到對方,我的手卻狠狠的抓到了山壁。就這麼一下,讓我的指甲斷了幾根,鑽心一樣的疼痛使我蹲下身子,心裡那個苦呀。
“呵……你果然很有意思。”對方聲音從我前面不足一米處傳來。這一次我學乖了。就地一滾,然後單腿橫掃出去。我確信這一次打不倒他對絕對會碰到他。接著又是我的一聲尖叫“啊……”小腿撞到了一聲凸出的山壁上。不是很疼,但我誇張的叫了起來。
“哈……有意思極了……”對方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卻是從我的頭頂傳來的。“應該好好玩玩”玩字沒結束,一陣勁風已經觸到我的頭髮。我就地一翻,人躲開了。然而身上還是被抓到了。‘嗤’的一聲,衣服應該破了。沒容我喘息對方連連進攻,他招式很快,打得我應接不暇。但是進攻有進攻的好處的,那就是我至少有反擊的機會。如果他一直在暗處,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我也是用盡我所學給予回擊。有幾次我觸到了他的身體,毛絨絨的。
“呵……這麼久了,你是第一個有意思的人類。”對方說。
“哼。是麼,你也很有意思。沒想到我居然與一個動物在打鬥。”我這是我罵他的話,並不是本意。
對方突然停手不動,好一會,從黑暗處傳來消積的聲音說:“我……我就是熊人,那又怎麼樣?照樣把你們人類玩於股掌之中!”
我聽了一怔,‘熊人?人類?真的不是人,是熊?不可能,但觸手的感覺真的是毛毛絨絨的’。
“哼……不好玩了。”對方說完迎面來的風聲告訴我,對方下狠手了。我抬手開啟手電,狼眼手電光力之強能讓人短暫失去視力。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打鬥,我大體知道對方的身高,動作速度。
對方忙用‘手’擋住眼睛。身體後躍幾下,消失在黑暗中,而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剛剛,剛剛,真的看到了對方的樣子?真的就是一頭棕熊。一頭會說話,會武功的熊?這也是人為設計的麼?呵呵,披著熊皮的狼麼。這讓我想起以前遇到的天使淚一隻會說人話的貓。看來我的世界觀得改變了,這個世上不是僅有人類的!
在熊人走後,我開著手電一時辯不清哪個是出口哪個是入口方向了。只好順著風向走。
走著走著卻出了山洞,外面仍是白茫茫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再看看自己,衣衫襤褸,身上好幾處都在流血。先回‘鬼院’再說吧。
回到‘鬼院’也沒看到一個人。而正屋的門卻是開著的。我一肚子鬱悶的走進了正屋,我要問一問她這是什麼試膽之旅?掀開隔壁門簾,屋角亮著支蠟燭,看到一位長髮女人坐在窗前的鏡子前梳頭髮。從鏡子裡可以看到她那美麗的容顏。
“你又是哪位?是‘我是女鬼’。”我心中的不解與鬱悶到極點了說:“那隻熊人很不錯,你們就是這樣嚇人的?”
對方沒有回答。仍然輕輕的梳理著長髮。
“女鬼梳頭,應該把頭放到桌上梳。”我心中不快語氣很衝的。
“原來你想看那個啊。”對方說著把梳子放下,雙手把頭轉了一下,真的把頭端了下來,一點血也沒有的放到桌上。拿起梳子緩緩的梳理著長髮。
這類東西雖然在電視上見多了,一旦發生在眼前,我還是頭皮一陣麻怔怔的看著一切。好一會我笑了,轉動著手中還沒有還鞘的匕首道:“莫非想用這手法嚇著我不成?如果你真的是女鬼,既然是死過一次了想來不介意再死一次。敢讓我刺一下麼?”
她的臉色神情一怔,在蠟黃的燭光下顯得詭異起來,道:“就算死過一次也沒人想死第二次。你還是把它收起來好了。”
“呵,別玩這種把戲了。他們人呢,什麼時候回來?”我看著手中匕首悠然。
桌上的頭轉眼看著我,眼中露出曖昧之色說:“你不會不相信在這世上有妖魔鬼怪吧?”
“信或不信那又怎麼樣!”我不屑的說。
“真可悲。”她像打啞謎一樣,聲音緩慢而有些空洞,像有無限心事卻無人可敘。
“我只想知道他們人呢?”想來從她口中是得不到為什麼的了。
“他們是回不來的了。”桌子上的頭幽幽的說:“你應該見過那兩個在野地裡偷歡的人吧。你還記得那女得長什麼樣麼?”
說實話,一路走來,我只與‘緋然’熟悉,其它人沒講過幾句話。特別是女同胞。她們都圍著‘香帥’轉。我老實的回答:“不記得了。”
“是麼。難怪她向你求救,你無動於衷呢!”對方輕笑一聲說。
“向我求救?”我想不透了。什麼時候有人向我求救過?
桌上的人頭轉向我,雙眼帶著笑意。屋內燈火在跳動,她的樣子我看得清清楚楚,很得意的笑意,“你認為這一切都是假的,對麼?”
“相信這是真的才可笑呢。”我倔強的回答。其實我心裡並不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如果此時我被她嚇著了。她一定會得意之極的狂笑起來。
“呵……是真是假,你心裡早就知道了,不是麼!”對方輕聲慢語的,眉眼輕挑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我瞪了她一眼,嘴角動了動想爭辯什麼,卻找不到合合適的詞。會動的魚眼,船底下哭泣的聲音,湖水抓住我腳踝的手,熊人,眼前的這位無頭女鬼。一切如果有個合理的解釋的話,那就是這一切若不是夢,就是真的。
“宴會已經開始,祝你好運。”對方說著消失了,是,就在我眼前,我眼睛沒有眨一下就消失了。
我忙跑過去,上下打量著有什麼機關。真的是內行人看門道,我看不出一點破綻。
“有人嗎?還有人嗎?”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急忙跑出來,看到院門口站著一個人。應該是人,全身衣服全破了,光著頭。從黑框眼鏡還能知道他就是‘歐幾里得二世’
“你也遇到熊人啦?”我走近他上下打量著他。
“真的有人。太好了,太好了。”他蹣跚跑過來抱著我哭了起來:“太好了,太可怕了,他們想殺我,好在我跑得快。”
“誰想殺你?瞧你一個大男人嚇成這個樣子算什麼。”我瞧不起他的說。
“我不知道誰想殺我,我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現在只剩我兩個人了,怎麼辦?我們怎麼回去?”‘歐幾里得二世’眼淚橫流。
“等他們回來再說吧。”我說。
‘歐幾里得二世’很怪的看向我:“他們不會回來的。那樣的場合,你殺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回來。”
“什麼場合?”我反問。
“哎?你沒看到嗎。”‘歐幾里得二世’不解的說。
“看到什麼?”我真的沒看到。
“銷魂窩。只有這三個字形容才貼切。”‘歐幾里得二世’沒好氣的說。他把經過講了一遍。前半部與我們差不多,都到一個死洞內沒路可走。他又講了我所不知道的後面。聽得我睜大眼睛,不相信的搖著頭。
“我騙你做什麼。”‘歐幾里得二世’因為我相信而急得臉色通紅。
“我為什麼沒有看到。”我問。
“你沒看到那是你的事。我騙你做什麼,都什麼時候了我還騙你,我餓死了。”‘歐幾里得二世’摸著肚子說“現在幾點了?有吃的嗎?”
“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冷笑一聲說:“得把他們帶回來。”我想到剛剛那個梳頭女人說得‘他們回不來了’。心怦怦亂跳。如果讓他們沉迷於‘銷魂窩’是‘我是女鬼’的目的的話,我怎麼可能會讓她萬事如意的笑到最後呢。“走,我們去,要不然他們會死在那裡的。走,現在就去。”
“他們不會回來的,不會的。”‘歐幾里得二世’極不情願的說。
“那也得去。就算來硬的也得把他們帶回來。”我堅決的說:“我們先換衣服。你把你的那個長繩子帶上。”說著我進了側屋。換好衣服,翻了翻包,看看有什麼好帶的東西。又翻了翻其它四人人包。找出幾個千伏電擊,麻醉槍,還有一副手銬,把東西放在腰包裡。出門等了好一會不見‘歐幾里得二世’出來。我衝著屋子叫道“好了沒有。”
“我不想去。我說了,去了他們也不會回來的。那樣的地方有幾個男人想回來!”‘歐幾里得二世’聲音朦朧像要睡覺一樣。
氣得我上前把門踹開:“他們真的會死的!”
“不會的。宴會結束,大家不想回來也不行的。”‘歐幾里得二世’模糊不清的說。
“你剛剛不是也說了嗎,他們想殺你嗎”我說。
“當時感覺是這樣的,應該是他們演得太真了吧,嚇著我了。現在想來也沒什麼好怕的。”‘歐幾里得二世’賠笑著說。
“那你也得跟我走!”我果斷的上前拉過他往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