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李狠的心裡,幾乎同時閃過十萬個為什麼,他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年輕人,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還有別的事要做嗎?沒有的話,就趕緊走吧,還要趕路呢!”年輕人語氣隨意地說道。

李狠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年輕人淡淡哦了一聲,然後隨手一揮,就將那間李狠住了許多年的屋子攔腰斬斷。

“既然你選擇了跟我走,那就最好不要再有別的心思,不然的話,那間屋子,就是你的下場!”

年輕人丟下這句話後,大步流星地朝著院門走去。

李狠扭頭看了轟然倒塌的屋子一眼,繼而面無表情地朝著年輕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樣的事件,這樣的情景,這樣的怪事,在諾大的廬州,在這同一天內,發生了不下數千次。

這些事件的主角,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不是什麼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到骨子裡的壞人。

這些人,在離開家鄉以後,全被秘密安排在荒郊野嶺之中,學習兵法謀略,以及佈陣殺敵之法,其中那些擁有不俗修煉天賦的傢伙,更是可以隨意挑選上等丹藥、功法秘籍等俗世之中萬金難求的東西。

......

吳家祖宅外,韓無言對著披甲人拱了拱手,道:“袁兄,我一定會想辦法進入真正的吳家祖宅,屆時,我一定會將那件寶甲交給你,如果—”

韓無言微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不能將那件寶甲交給袁兄,一定會給袁兄一個交代的。”

披甲人擺了擺手,渾不在意地說道:“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如果真正的吳家祖宅是那麼好進的,那麼吳家也不至於如此沒落。”

韓無言張了張嘴巴,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拍了拍披甲人的肩膀。

披甲人灑然一笑,道:“小子,好好努力吧,別讓看重你的人失望!”

韓無言重重地嗯了一聲,道:“請袁兄放心,小弟一定會混出個模樣的,絕不會讓別人失望的。”

披甲人拍了拍韓無言的肩膀,笑著說道:“此間事了,咱們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韓無言抱拳道。

韓無言與披甲人寒暄完畢,徑直朝著仰天關外走去。

......

在韓無言離開吳家祖宅的時候,宣威將軍吳天闊的書房裡,多了兩道身影。

身形略高的那道身影,赫然便是在酒樓外算計韓無言,卻寸功未立的吳家公子吳良策。

身形略顯單薄的那道身影,赫然便是根骨天賦奇佳,卻極少在人前露面的吳家大小姐吳素真。

坐在書房上首的吳天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子一女,一臉肅然地說道:“難得你們兩個一起主動來找我,想來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不知道誰先說?”

吳素真看了弟弟吳良策一眼,輕聲細氣地說道:“父親,供奉在祖宗祠堂中的山河劍,在不久前忽然大放光芒、蠢蠢欲動,若不是老祖施展全力鎮壓,只怕山河劍早已經離開了祖宗祠堂。”

“什麼...?”

“這怎麼可能...?”

聽聞此訊息的吳家父子,異口同聲地問道。

吳素真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願意相信會發生這樣古怪離奇的事情,那柄山河劍,乃是吳家先祖所留,被供奉在吳家祖宗祠堂之中,已有數千年之久。

在過去的數千年裡,從來沒有人,能夠將那柄山河劍拔出來,更沒有人能夠將山河劍帶出祖宗祠堂,不管是修為不俗的吳家長輩,亦或者是天賦出眾的吳家晚輩。

而今日發生的這一切,打破了這個無人可破的定律,有人竟能引得山河劍大放光芒蠢蠢欲動,實在是千年未有之現象。

吳素真收斂心神,語氣平靜地說道:“此事千真萬確,當時我正和老祖在祖宗祠堂中交流劍道心得感悟,所以在第一時間內,察覺到了山河劍的異樣,也正是因為如此,老祖才能在第一時間內,將山河劍鎮壓,若是晚上個一時半刻的話,只怕山河劍早已經離開了祖宗祠堂。”

即便是聽到了女兒的確認,吳天闊仍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山河劍竟然動了?”吳天闊皺了皺眉頭,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老祖有何反應?”

吳素真輕聲說道:“老祖也是格外震驚,並斷言,能夠讓山河劍產生異動,無外乎兩種可能。”

此話一出,吳天闊的眉頭皺得更狠了,問道:“老祖的意思是?”

吳素真實話實說道:“老祖言,要麼有修為境界遠超先祖的強大劍修出現在仰天關內,從而引起了山河劍的異動,要麼,就是有人領悟了咱們吳家的祖傳劍訣,使得山河劍有了感應。”

吳素朝著吳家祖宅的方向看了一眼,緩聲說道:“以目前來看,前一種可能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山河劍已經沉寂了數千年,在山河劍沉寂的這數千年裡,也不是沒有超凡境以上的強大劍修蒞臨仰天關,既然他們都沒能讓山河劍產生異動,我想,今時今日,更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發生,再者,老祖也未曾感應到強者蒞臨仰天關。”

吳素真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是否有人進入祖宅內院,領悟了咱們吳家祖傳的劍訣,從而使得山河劍有了感應,現如今還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引得山河劍產生異動的人,應該還在仰天關周圍。”

吳素真每說一句,吳天闊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以至於到了最後,吳天闊的臉色鐵青無比,很是難看。

“父親,難道您知道山河劍異動的原因?”吳素真皺了下彎彎細細的柳葉眉,這還是她出現在書房裡以後,第一次露出異樣的神情。

吳天闊苦笑一聲,神情古怪地望向吳家祖宅的方向,言不由衷地說道:“山河劍異動一事,我也才剛剛知曉,又怎麼可能知道山河劍異動的原因?”

說罷,吳天闊收回目光,視線落在女兒吳素真的身上,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真兒,就在前不久,我剛給你說了一門親事,你要不要去見見那個少年郎?”

“什麼...?”吳良策先是看了父親吳天闊一眼,然後神情古怪地看著姐姐吳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