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完全降臨之時,張宏一行人才來到了所謂的“事發現場”。
神域主城的城南方向,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一片禁地,因為在這裡,擁有整個城市之中最大的競技場。
所謂的競技場,就是給有仇怨之人進行決鬥使用的場地,他們以此謀生,和仲裁神有著密切的聯絡。
神域中的神明大多好戰,不喜平淡如水的生活,這樣的設施對他們而言,也算是某種尋樂子的方式,這個區域,本身也是唯一一塊允許廝殺的地帶。
人總要發洩,對神明來說,用暴力解決仇怨,也是一種發洩的手段。
不過,它之所以會成為眾人眼中的禁地,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附近有不少樂意生事的人,即便是第一次相識,也會想盡辦法與你糾纏,目的就是為了進入競技場好好廝殺一番,這樣的地痞流氓不在少數,甚至形成了一個自己的圈子,於他們而言,像張宏等人這種新面孔,便是最好的獵物。
大部分人都不願節外生枝,所以等到這些地痞流氓開始盤踞於此的時候,競技場附近的人流也就少了很多。
張宏環顧四周,看著冷清無比的街道,在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不難看到一些人影閃過,顯然,他們來到這裡,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在他們面前,一個巨大的環形建築矗立在夜色之中,在眾人的瞳孔之中反射出漆黑的剪影。
“我們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現在的話,最好是四處詢問一下當初的情況。”
“有戰神的證明,那些傢伙不敢隨意動我們的。”
剩下的三人同時點頭,很快便分配了隊伍。
溫德華和德利從左側環繞,尋找線索,而張宏和克萊恩負責右側。
這樣的安排也算是理所當然,畢竟眾人都以為張宏和克萊恩關係不錯,殊不知兩人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
看著溫德華和德利消失在街道盡頭,克萊恩將目光看向張宏,眼神之中是詢問的含義。
“怎麼說?我們現在應該幹什麼?”
“先去找人詢問一下情況,既然是在競技場附近發生的事情,應該有不少人目睹當時的情況才對。”
“話雖如此,你確定他們真的會關注這些?競技場內時時刻刻都有人在死,一個陌生人的死,他們真的會關心嗎?”
張宏微微頷首,目光盯著一個逐漸向他們走來的人影。
“不要小瞧地下水道的老鼠們,他們知道的,恐怕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
兩人的談話戛然而止,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男子身形佝僂,長得尖嘴猴腮,眼球滴溜溜地轉,若是他有一對耳朵和一根尾巴,恐怕和真正的老鼠沒有什麼區別。
“小子,你是昨天起欠我錢的那個吧?”
這男子眼神陰鬱,走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張宏的衣領,露出一副無比欠揍的樣子。
“快還錢!再不還錢,有你好看的!見過沙包大的拳頭沒有!”
張宏輕笑一聲,還未等男子反應,單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鉗住他的手腕,稍稍發力,一股兇悍到極致的力量灌入男子手中,只見那人表情一僵,驚恐瞬間取代惡意。
“你,你做了什麼?”
“不消片刻,你就會爆體而亡,除非,你配合我的工作。”
男子半信半疑的看著面前的張宏,剛想反駁他的意見,劇烈的疼痛卻從他的手臂之上傳來,他低頭看去,只見剛剛被張宏抓住的地方已經開始腫脹,血管之中似乎都有古怪的活物在挪動。
這回男子的臉色才徹底大變,但他仍舊不敢相信這小子真的會在競技場外殺人。
他們這些流氓很懂規矩,他們要做的,也就只是將人引誘到競技場中,裡面自然有人針對他們,男子平日裡也碰到過不少的硬釘子,卻沒有任何一個會像現在這個黑髮男子一樣直接出手傷人。
“你要是在這外面殺了我,你知道會怎麼樣嗎?”
男子雖然心中已經無比懼怕,但臉上仍舊露出一絲獰笑。
克萊恩在旁邊做出了點評:色厲內茬。
“那我就不殺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男子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手臂上愈加強烈的疼痛告訴他,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怎麼樣,想好了嗎?”
“願不願意配合我的工作?”
男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點頭如小雞啄米,對張宏的表情都變得和善了許多:
“嘿,嘿,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大爺有這番能耐,先前只是和大爺開個玩笑,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我積極配合大爺您的工作,是不是可以暫且放我一條生路?”
“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不過,你如果不配合,恐怕連和我商討的資格都沒有。”
“是,是。”
看著男子總算是老實下來,點頭哈腰,張宏也不多廢話,直奔主題:
“昨天在這裡發生了命案,有一位戰神在競技場外被徹底肢解,不知道是真是假?”
男子這才恍然,一瞬間明白了兩人的身份。
“是,確實有這件事情,不過那時小人並不在場,我對具體的情況還不太瞭解......”
男子老實交代,無意間看到張宏的臉上浮現出陰霾,又急忙改口道:
“我雖然沒有見到具體的情況,但是我知道誰會了解這件事情,如果大爺想找他,我自然可以作為中間人去介紹,只是要委屈兩位戰神大爺進入競技場中,絕不是為了勾當,而是真的只有他才能和你們詳細說說當時的情形。”
克萊恩和張宏對視一眼,神棍向前邁出一步,高大的身軀彷彿雕像一般,給男子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你說的這人,究竟是誰?”
“呃,他的真名沒有人知道,不過我們這些傢伙在競技場外混跡多年,全靠此人情報養活,為了感謝他的關照,我們就叫他一聲老爹,沒人見過他長什麼樣子,但是,我們每個人都很清楚他住在哪裡,他平日就在競技場中生活,足不出戶,對於那天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比他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