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碑文碎片

碑靈淡淡一笑：“稱不上代價。”

“只要您遵照聖律，信仰聖碑，便可以在每週的禮拜中來到此地。如果您持有聖物，則可以隨時來這裡。”

“但，聖碑大人在沉眠之前曾經說過，凡願前往聖城霍利蘭，點亮聖碑，重啟秩序之人，不論出身如何，信仰什麼，皆可加冕為聖王。”

“如果您是以成為王者為目標，則可面對聖碑，立下誓言，此後無論發生什麼事，‘聖碑之心’永遠為您開放，而我也將永遠為您服務。”

果然，快速轉化靈魂力量是有條件的，那便是要受聖律制約，遵循聖碑教堂的安排。

“誓言內容是什麼？”羅基爾又問道。

碑靈面露悲憫之色，雙手疊放於額前，面對聖碑虛影跪下，用古大陸語祈禱道：

“偉大聖碑在上，您最謙卑虔誠之信徒在此立誓：

吾以靈魂起誓，吾願化身‘聖碑之劍’，奪取【碑文碎片】，收割靈魂，敬獻聖座，重燃聖碑，使神力復歸大地，至死方休！”

以靈魂起誓……

這個代價確實有點高昂，不過羅基爾覺得自己或許有取巧的辦法。

因為自己是穿越者，所以體內可能有兩個靈魂，一個是原主，另一個是自己。倘若用原主“羅基爾”的靈魂起誓，自己或許能白嫖不少東西。

不過，這得小心嘗試才行，不能玩脫了。

“好吧，那請先幫我將靈魂轉化為力量吧。”羅基爾向碑靈伸出手。

“我明白了，請您觸碰我的手，那靈魂的力量，將會轉化為超凡之力。”

羅基爾握住碑靈的手，柔軟的觸感瞬間從他手上傳來。

“那麼，您需要提升什麼能力呢？您的體質是普通人的一階體質，精神力也是普通的一階，但魔力卻還算比較高，有一點三環。”

這三個屬性各有千秋。騎士一般是提升體質，也就是身體的力量，體質越強使用呼吸法的效果越好，肉體更加強悍，可以掌握更高難度的戰技等等；聖職一般是提升精力，也就是精神的力量，可以在禱告時容納更大的神力，用出更強大更復雜的禱告。當然也有兩種屬性雙修的人，但畢竟算是少數。

至於巫師，由於擁有獨一無二的魔力屬性，在提升能力時要考慮的就很多了，弄不好很容易出現樣樣疏鬆的情況。

羅基爾覺得，自己雖然魔力已經達到一環，但還未掌握一環的魔法，再提升魔力意義不大；體質方面，自己很少遇到需要近戰搏殺的情況，用於防護的buff其實也有不少，對體質的需求暫時不高。

而之前使用禱告時，出現過精力耗盡的情況。所以，目前需要的，還是精力的提升。

“精力。能提升多少？”

“您積攢的靈魂力量達到11451磅，可以將精力提升到一階七層，您確定要提升嗎？”

看來靠擊殺超凡生物得到的靈魂力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相較而言，透過修習魔法，獲取知識，得到的反而會更多些。

這也很正常，若是靠殺人便能快速升級，天下早就大亂了。

羅基爾在腦中簡單估計了一下。一階七層的精力，能夠支援施放一次普通的一環魔法了，換做之前一階的精力的話，一環魔法就是用一次就空藍。

這樣他在魔法的選擇上就可以更加多樣化點，不會受制於那些零環魔法。

“確定。”

羅基爾身上的靈魂力量順著他的手，被牽引到碑靈身上。碑靈不斷地祈禱著，很快又將轉化完成的力量，沿著手臂傳回給羅基爾。

羅基爾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靈活不少。這是精力擴充之後，會短暫產生的錯覺。

“轉化完成，超凡者大人。”碑靈收回手，笑盈盈地說道。

“謝謝你，我應該沒有其他事情。要怎麼回去呢？”羅基爾問道。

碑靈舉起手，纖細的手指指著大廳中央高大的聖碑虛影。

“您只需要走入聖碑之中，就能觸發【迴歸】，回到您之前所在的地方。”

羅基爾照做，身體剛接觸到聖碑的一剎那，驟然化為金光，像聚集起來的螢火蟲般飛散、消失。

“再見，超凡者大人。願聖碑護佑您！”

伴隨著碑靈的輕柔道別聲，羅基爾的眼前也逐漸陷入一片黑暗。

隨後，感知再度恢復，他睜開雙眼，看到自己仍舊在洗禮儀式上，神父剛剛把點在他額頭上的手拿開。

窗外的斜陽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下山——須知太陽下山的速度是很快的。

“聖碑之心”裡的時間，竟然是靜止的！

想到這一點，羅基爾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震驚的神色。他想到了無限種可以利用靜止時間的可能。

……

受洗儀式在神父點完水後很快就結束了，洛德里卡領主和羅基爾兩人感謝了神父，並選擇留在聖碑教堂，共進聖餐。

餐桌上洛德里卡領主和亞楠神父相談甚歡，一同回憶往事。

期間，羅基爾向神父請教了關於“聖碑之心”和【碑文碎片】的事情，這些都是他受洗的時候瞭解到的。

亞楠神父對羅基爾能被受邀到“聖碑之心”這種事感到很是驚異，這說明聖碑接納了他。

如此一來，羅基爾的確具備成為聖碑信徒的資質。

“……早在聖城霍利蘭建成之時，‘第一聖王’葛菲拉就在其治下所有城邦、村鎮興建聖碑教堂，並規定但凡出現超凡者，都需在教堂內受洗，將其引導至聖碑之心，淬鍊靈魂，激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那裡是時空匯流之地，你能見到許多和你一樣的超凡者。”

亞楠神父耐心地解釋著。

羅基爾仔細回憶了下，他並沒有在“聖碑之心”見到其他人。

“至於【碑文碎片】，那是在聖碑戰爭之後的事情了。‘第一聖王’葛菲拉將聖碑的碑文拓印下來，分成若干份【碑文碎片】，賜給他的子嗣和功臣，以碑文力量鎮壓四境，維持聖碑之秩序。”

“持有【碑文碎片】，則意味著其為聖碑秩序之正統，地位不容侵犯。”

羅基爾想起了碑靈所念的誓詞，一聲不響地將盤中的牛排切成塊，像是將碑文拓印分為碎片。

“化身‘聖碑之劍’，奪取【碑文碎片】，收割靈魂，敬獻聖座……”

再聯想起聖城叛亂、各地勤王這種事……

這裡面水很深啊。

由於可能觸及到秘辛，他沒有再跟亞楠神父繼續深入探討下去，一個人默默將晚餐吃完，與洛德里卡領主共乘馬車離開教堂，入住碎葉城官邸的客房。

送走兩人後，亞楠神父面色難看至極，獨自一人回到禮拜堂，對著小聖碑跪下祈禱。

“……聖碑在上，我有罪。洗禮的時候我感應到了，羅基爾竟然還侍奉過邪神！可即便如此，您為何還願意接納他呢？”

聖碑無言，仍舊沒有回應信徒。

“唉……明日就是騎士晉封典禮了。邪教徒騎士，巫師騎士，真是一出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