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後,軍校各大社團都開始招募,茗淵被蘇星零拉著去了招募現場。

“籃球、足球、羽毛球,你會嗎?”蘇星零看著一個個招募點,問他道。

這些球類的名稱,茗淵一個都沒聽過,但聽蘇星零描述,他想起來自己應該見過別人打。

“我不會。”

“瞎說什麼你不會。每次你說不會的東西,上手起來都是能夠碾壓全場的。”蘇星零抱怨道。

“算了,不帶你看這些,萬一跟你進了同一個社團,到最後被虐打的還是我。”他拽著茗淵接著往前走,看見除了球類的社團,還有女生們的插花、烹飪、水彩畫等。

茗淵停留在烹飪社前,駐足了好久。

“感興趣嗎?茗淵!”

茗淵抬起頭,見她長長的頭髮梳成了麻花辮,臉蛋小小的,很有親和力。

茗淵抿了抿嘴,斟酌道:“好...好進嗎?”

女生重重點了兩下頭:“有基礎就能進!你平常會做什麼好吃的嗎?”

茗淵剛想說自己做過熱紅酒,但還沒來得及張口,蘇星零就把他拉開了。

“外邊可都喊你新兵陣裡的戰神啊,你跟我說你要去烹飪?說出去丟不丟人啊。”

“有什麼丟人的。”

茗淵小聲嘟囔,蘇星零沒聽見。

“這裡有學調酒,據點是在校外開設的一處小清吧,有興趣嗎?”

茗淵恰好嗅到了酒精的味道,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幾個身高修長的男生站在一處小小的長桌後,桌臺上擺放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裡面是調酒的原料和糖漿,一靠近便能聞到很濃的一股味道。

“帥哥,有興趣不?”

茗淵有興趣,但猶豫地把目光投向蘇星零。

“你想去?我可以陪你。”

他笑了笑,茗淵連忙挪回視線。

“那就去這個吧。”

兩人爽快地決定下來去處,但因為茗淵每天晚上都有專人來接出軍校,不得不在第一次活動中請假。

蘇星零萬分挽留,茗淵躊躇不定,最後還是懇求了茗因,允許他今天晚上晚點回去。

校外的一處清吧設定僻靜隱蔽,裡面播放著雅緻的古典小曲。

店主人是一個很好的中年男子,據說以前在軍校任職教官,後來因為負傷,不得不離開,因為捨不得軍校裡面的學生,因此在校外開了一家小清吧,也是社團的據點。

茗淵第一次嘗試觸碰調酒的器具,很快就上手了。不像其他人做出的都是顏色奇特,口味也一言難盡,最後呈現在桌上的,是一杯兩層漸變,點綴精緻的一杯朗姆酒。

“你之前學過?”

有人問他。

不過是興趣社團,對手法和標準沒有過多的要求,每個人做出來的成品可以自行處理。

茗淵搖頭,輕聲道:“我按終端上的教程學的...很簡單。”

茗淵轉頭看向蘇星零,額頭上出現了薄薄一層細汗。在社團持續的後一個小時裡,茗淵同樣也調製出了精緻又好看的酒,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我得回家了。”他看了看時間,發現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晚回家過。

鍾情等的花都要謝了,終於等到茗淵拉開艙門,坐上來。

“你喝酒了?”他一上來,飛艇艙內就充斥酒味,鍾情眉頭一皺,有些驚訝。

“我進了個調酒社團...”

茗淵聲音很輕,看起來不怎麼高興。

“怎麼了?玩得不開心嗎?”

鍾情詫異道。

茗淵搖頭,沉默了半天,猶豫地開口:“其實我想進烹飪社團的...”

鍾情專注操控飛艇前行,又問:“那你怎麼沒去?”

“可能我同學覺得這個不適合我吧。但我想學學做飯,然後做給因因吃。”

茗淵說完,耳根一下就紅起來了,像是被灼燒起來一樣。

果不其然,一回長安宮,茗因也從茗淵身上聞到了酒味。

“喝什麼了?”

茗因站在樓梯上往下看,臉色不是很好看。

茗淵連忙低下頭,不知所措地擺弄手指。

“我沒有喝太多...”

他心臟跳得很快,不知道是酒精還是因為太緊張了

茗因臉沉下來,莫名有一肚子火,指著他的房間:“現在立刻去洗澡,我不希望一會兒再聞到酒味。”

茗淵立馬上樓,大步跑進房間裡去了。

把自己身上的味道洗去之後,他看見茗因坐在書房裡,看著檔案發呆。茗淵沒敢進去,在門口站著,站了好一會兒。

“因因...”

茗因放下了檔案,看他。

“我以後再也不去參加社團了...”

茗因一聽他是參加社團,又拿起檔案,擋住了臉。

“等夜商秦這段時間忙完,我就要跟他一起去趟凌雲國。離萊卡洛特共和聯邦比較遠,會有幾天不在。”

茗淵一聽,又是夜商秦,心情更壞了。

“哦...”

茗因露出一雙眼睛,看他一直站在書房門口,萬般無奈,嘆了口氣。

“你進來。”

茗淵進來了,門微微一推,留了一小條縫隙。

“夜商秦在我這裡表揚你學習快,說你下棋下的很好。看你在別人面前講話放不開,給你找了所孤兒院。裡面的小朋友們缺乏鍛鍊和日常興趣愛好的拓展,你到那裡去教他們下棋。”

茗因沒有用到詢問的語氣,茗淵便知道這件事情拒絕也沒什麼用了。

“我沒有,我只是隨便下的,結果就把夜商秦贏下了。而且我沒有教過人...”

“小朋友而已,照顧好他們的情緒還不簡單嗎?”

茗因在終端上一頓操作,隨著“叮咚”一聲,一張電子名片傳送到了茗淵的終端上。

“已經幫你聯絡好了,雙休日你就過去。”

“你會來看我嗎?”茗淵小心翼翼地問道。

茗因搖頭:“我忙。”

茗淵失落地低下頭,來到書桌後面,像一隻落水的小貓一樣蹲坐在地上,把頭靠在茗因腿上。

他好像是知道了,自己一做了什麼讓茗因不高興會生氣的事,茗因就會把自己送走。

不管是不是夜商秦說的,他都覺得這是因為自己犯了錯而對他採取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