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淵滿臉的不悅:“就是這樣看出來的啊!”

透視眼?

茗因愣了下。

她說呢。

為什麼一個月一顆心臟答應的這麼爽快,因為蜥蜴沒了心臟還能存活,而人類沒了心臟,就只能死去。

茗因徹底悟了。

扭頭看向茗淵,見他就這樣站在那裡,臉上的不爽全都化成了委屈,好像在說:你居然不相信我。

茗因有點不知所措,僵硬地張開雙臂,擁了擁。

“行了,等你在學校成為正式生,獎勵請你去外面吃頓好的。”

茗淵還是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剛剛因因還在餐桌上,那樣和夜商秦對視。”

茗因身體一頓,轉身去忙工作了。

“以後,夜商秦每週五會來一次。”

四區,軍校。

各種龐大的訓練器械陳列在訓練館中。

正式成為軍校學生之前,往往需要經過嚴格的訓練和考核。

茗因靠在訓練館外的圍牆上,戴著墨鏡和一條厚實的圍巾,遮掩住了口鼻。

“什麼事啊?鍾情。”

她接通終端,輕聲問道。

“殿下,茗淵身上暫時沒有個人資訊,巖博士說需要植入一枚終端晶片,您看什麼時候方便?”

茗因抬頭,透過玻璃窗戶往裡看去,恰好看見茗淵回頭,與她對視,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

“不方便,再說吧。”

茗因結束通話終端,抱著手臂看他。茗淵面無表情望了她一會兒,轉身繼續訓練了。

半個小時結束。

訓練館陸陸續續走出大片大片的裸男,伴隨著一陣汗液的臭味。茗因拉了拉圍巾,儘管自己已經熱得滿頭大汗。

“因因,”

茗淵穿著一件背心走出來,汗液已經將其完全浸溼,但因為胸前的特殊胎記,他不能脫。

“怎麼認出我的?”茗因摘下墨鏡。

“味道,還有聲音。”

茗淵向茗因靠近,卻被嫌棄地推開:

“你現在很臭,不準離我太近。我今天來軍校的事常識不知道,別太引人注意了。我就是來看看你訓練得怎麼樣。”

茗淵低了低頭,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繼而又笑了笑道:“還行。”

又隔了一會兒,茗淵才遲鈍地想起來什麼,撓了撓頭,低聲開口:“...那個,戰友想要我的終端,但是,我沒有‘終端’。這是什麼?”

茗因看著比自己大上一頭的男人,再次靠到了牆上,毫不在意說道:

“你不需要這個。”

他在聯邦沒有任何身份,也沒有任何資訊。假如當初茗因不知道他是從一顆蛋裡孵出來的,那麼他就是個星際黑戶。

還是個身份懸殊的星際黑戶。

茗淵的視線死死落定在茗因臉上,好像他只認她似的。

“好吧,因因說不需要,那我就不需要吧。”

說完,他突然伸出手,在茗因的腦袋上揉了兩下。

髮絲從他的指縫中穿過,茗因愣了一下,欲要撥出口的“滾”字就在嘴邊。

“茗因!”

茗因冷著臉,聞聲看向聲音來的方向。

一個身穿軍裝,一頭利落短髮的女子正笑著向她走來。

茗因連忙站直了身子,唇角起了一絲幅度。

“安達。”

安達是軍校校務處的秘書,曾經和茗因共同相處學習過一段時間,是彼此的老同學。

她看了一眼茗淵,笑得越發燦爛:“都在!那太好了,我們回辦公室聊。”

安達轉身的那一刻,茗因狠狠舒了口氣。

“茗淵各項條件都還不錯,從第一天剛入校的那個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但軍校的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茗因,你得想好。”

“我知道。”

茗因輕描淡寫地點頭,示意安達說重點。

安達坐在茗因身邊,身體微微前傾,輕聲道:“茗淵的語言能力還不太精。”

茗因心向下一沉,望著她。

“他在我面前說話的時候還可以。”

安達並沒有問茗因茗淵的身份,像是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

“誰都不能騙過我的眼睛,茗因。軍校有規矩,異種不能被接納,更何況是我們的宿敵——茗因你知道的。”

如果說巖君是神之右手,那安達就是神之眼。茗因差點忘了,茗淵身為龍,安達是能看出來的。這一能力和茗淵的大差不差。

聞言,茗因轉頭看了看茗淵,又回頭解釋:

“他沒有之前的任何記憶。”

安達臉上顯現出為難,但下一秒就豁然開朗起來,大笑道:

“你做事,我是一定放心的!沒關係,只要你能保證,日後茗淵不會對軍校以及軍事基地產生任何有弊的影響,我就自有辦法讓茗淵一路綠燈!”

茗淵自始至終都只看著茗因,對安達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那自然是不會有影響的。”

茗因回答。

安達話鋒一轉,臉上神情忽然凝重下來:

“但假如茗淵做出了有違聯邦軍隊的任何錯事,執政官您應該知道下場吧?”

“要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就不會把他送到軍校來。”茗因輕輕一勾唇,起身。

安達也站了起來。

“那就好!改天你的實驗要是取得了重大成就,慶功宴的時候記得喊我一聲!”

她笑得很開心,茗因懸著的一顆心也緩緩放下。

“茗淵啊,還是很受女兵歡迎的呢~”

安達又補上一句,送茗因至門口離開。

上了飛艇,茗淵坐進了副駕駛。

“因因。”

茗淵有事沒事就喜歡喊她,茗因已經習以為常,便沒有回覆,專心駕駛飛艇離地。

茗淵低垂下眼眸,壯實的胸膛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見茗因沒有反應,癟了癟嘴。

“因...”

“所以你問我要終端,就是為了和你們隊裡那些女同學互加聯絡方式?”茗因打斷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航道,單手操控飛行。

艙內很安靜,在天黑之前,總算是到了長安宮後的停機坪。

見茗因一路上都沒有再說別的話,茗淵著急死了。

“因因,我沒有!”

茗因解開安全帶,艙內的小燈自動亮起。

“沒有就沒有,不用跟我解釋。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管好你自己就行!”

茗淵聽後,眼睛微微發紅,喉嚨也有些哽咽。在茗因拉開艙門準備跳下的那一刻,他伸出手臂,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