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今晚我心情好,下次再遇到你挑事,就不是那麼簡單的斷掉鎧甲了,”巫知意再次回到煙花水榭之上,摟住染卿,隨即面向河岸:“各位,今日乃是煙花盛節,這偌大的水榭怎可如此冷清,我邀請各位來這水榭之上共同欣賞煙花,如何?”強大的元力裹挾著巫知意的聲音散向河岸周圍,就連長河之上也是被驚動其了水花。

河岸周圍的人聽到話後頓時一驚,這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一番議論過後終是有幾個修為較高的人帶起了頭,紛紛上到了水榭,但所有人都是很自覺地將巫知意和溪染卿所在的地方空出來,無人上前。

“煙花盛會開始啦,煙花綻放了,”不知是誰大喊一聲,眾人隨即望向夜空。

絢爛煙花在夜空之中肆意綻放,多彩的光束將天空映染地嫵媚無比,深空之裡的明星好似也被煙花比了下去。萬物大道殊途同源,絢爛美好的事物總是一瞬而逝,人們盡了興,煙花留了美,一場煙花盛宴過後,便只剩下滿地不復美麗的破碎待收拾。

巫知意望著空有煙花殘屑的夜空,突然有了一種失落、心痛的感覺,感覺自己好像要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猶如易散的流沙,易冷的煙花,稍縱即逝。

“染卿,”巫知意突然將溪染卿擁入懷中,將染卿的頭髮不停地在自己的臉頰摩擦,好像要將她永遠地留在懷裡,“染卿,煙花易冷,流沙易散,再絢爛的一瞬美麗也比不上永恆的相依相偎,相信我,酒闌燈灺過後,我也會珍惜與你細水長流的相伴。”

溪染卿輕輕離開巫知意的懷抱,抬起頭感動地望著巫知意,四目相對,或驚豔或溫柔的心宣一湧而上,巫知意從溪染卿的眼眸中看到了蘊含的幾滴未落的淚珠,巫知意便慌了,忙用雙手托住溪染卿的臉頰,剛想問她怎麼了,卻不想溪染卿先開了口:“我到底哪裡好,值得你這樣為我,可是我……可是我……”

“染卿,沒有什麼可是,”巫知意再次將溪染卿擁入懷中,她在他的懷裡輕輕地啜泣,“承卿深意,願卿安好。三年前初遇你的時候,我便被你深深地吸引住了,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有的人,一次相遇便是一生的守候,之後你跟我走過了三年的時光,始終待我如初般的柔情。流年暗暗地生長,如今,我已情深,牽掛已長,我要為你守候著一片與世無爭的天地,只願你可以始終依偎在我的身旁,予我心安。染卿,答應我,可好?”

溪染卿抬起了頭,眼圈已紅,望著巫知意眼眸中的柔情與疼愛,溪染卿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感情,櫻桃小嘴便是不由分說地印在巫知意的嘴唇之上,唇瓣間傳來的柔情讓巫知意心懷溫潤,情愛揮發之間更是這河水也變得平靜了幾分,華燈對映,漣漪盪漾,煙花水榭,其中人兒,皆為背景,如詩如畫。

……

翌日,晨曦,雕花檀木,絲簾微朦。

巫知意望著眼前溫軟嫻靜的人兒,眼中的柔情一如昨夜,毫未消減,巫知意輕撫了幾下染卿的秀髮,滿臉的情意:“染卿,我先去找一下天澤星主和雲滿城主,之後再來帶你去看看今天舉辦的聖會比賽,再躺下休息一會,”染卿螓首微點,乖巧的模樣令人疼愛不已,巫知意細心地將染卿蓋好被褥,便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巫知意走後三息,空間突然波動了一下,溪染卿的床前猛地站著一個英俊的銀袍少年,溪染卿驚訝的一下坐了起來,銀袍少年開口說道:“你最好別忘了你的身份。”銀袍少年說完這句話後又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溪染卿一個人在床上發呆,漸漸地,好似掙扎了一番過後,溪染卿的眼眸中終是迸發出了道道精光,昨夜的柔情竟是一點不留。

……

日升當空,暖陽灑下,一片和煦的天氣將巫知意本就欣然的心情渲染的更加喜悅。

天澤星主立於一處金臺之上,無風自動的衣袍將他的身姿襯托的更加偉岸,就連天地也好像要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天澤星球的修煉者們,今天就是聖會比賽的舉辦之日,在我腳下的金臺乃是承澤州牧在一處福澤洞天發現的比武臺,在其上比武的修煉者將會被自動削減修為,這也是為了保護每個比武的修煉者,話不多說了,我們先看一下額外獎勵,隨即比賽正式開始。”

天澤星主衣袖一甩,強烈的元力將金臺上方漂浮著的獎勵掀開,頓時元力在這片空間來回肆虐,隱隱的音爆聲夾雜著空間的撕裂聲迴盪在在場諸位的耳畔,巫知意也是眯著眼,心中暗暗想道:四大聖地家族這次可是下了本了,六件元物品質如此之高。

“這裡分別有符咒、丹藥、元器各兩件,御族共出了三件,其他三族各一件,都是天道一玄悟級別的元物,實力強者,得之,自由挑戰,沒有規則,比賽開始吧。”平淡地宣讀完平淡的規則,天澤星主便在飄飄然之間回到了二樓的觀賞座,與雲滿城主、巫知意共同觀賞下面的激烈比賽。

金臺周圍的修煉者眼睛中透露出了強烈的貪婪,就連那些出身大家族的強者也是有了些許的爭奪之心,畢竟如今已經不是遠古時期,天道級別的元物在下界已是鮮見。

“哈哈,每個人都想得到這些元物,諸位心知肚明,大家何必久久不敢上去,我龐程先來,”一位身穿黑色鐵甲的魁梧男子蹦上了金臺,笨拙的身法惹得下面一陣嫌棄,一看就知道是個散修,沒有任何的家族宗門背景。

“好,那我何賢就來會會你,”一道相較於龐程而輕靈的身姿飄上了金臺。

“小瘦猴,就你這身骨也想和你龐大爺比劃比劃啊,不是你龐大爺欺負你,你還是先回去再吃兩年飯吧,哈哈,”龐程披著厚重的鐵甲對著何賢指指點點,肆無忌憚的嘲笑著,而反觀何賢卻始終臉色不變,眼中彷彿永遠有著兩道精光再觀察著對手的致命之處,就像是最狠的毒蟒,出其不意之間便讓你見不到下一刻的世界。

觀賞座上巫知意麵無表情地,像是隨口一說:“那漢子,死了。”

說完的下一秒,何賢身影變得靈動了起來,手腕一動,寒光一點,血花迸濺,龐程臨死也沒想到何賢竟然可以劃破他身上的黑色鐵甲,因為他不知道何賢修煉的是風元素的秘籍,點你一下鐵甲不破,我用速度點你千下,必破無疑。

何賢靜靜地站在金臺之上,瘦小的身軀也是有了幾分煞氣,殺死龐程的是一把匕首,僅僅能勉強算為寶物的匕首卻可以將對手出其不意地殺死,何賢眼中的精光不變,依然是那樣的有神,因為這樣的事情他早已做的習慣,死在他的冷靜下的人,不勝其數。

何賢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下面前來挑戰的人會越來越多,實力也將越來越強。

“小兄弟不錯,但是你只是一個散修,我不想傷你,你還是下去吧,”一股陰冷的氣勢席捲金臺,陣陣寒意侵襲著何賢,來者鬼魅地移上金臺,全身冰寒之意猛烈地撲面而至,一身銀蠶絲衣映襯著男子的臉愈發地蒼白,手中所持的扇竟也是結滿了冰,只不過顏色為黑。

“福澤州之下東陽郡一邪,冰蝕,乃為東陽郡第一大勢力金陽門的客卿長老,不過你應該是得罪了另一大勢力才會慌忙投入金陽門的吧,我記得好像是……”何賢摸著腦袋裝成思考的模樣,臉上卻是洋溢著奸笑。

“小子,你只要敢再說下去,我保證讓你變成冰鬼,”冰蝕已經隱隱有些發狂的神情,何賢本還想繼續激怒他,但是冰蝕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手中冰扇展開,信手一揮,黑冰便是落至金臺之上,快速地向前鋪展,攀至何賢腳下,欲將何賢冰封。

何賢再次將手中匕首點出風的速度,連續密集的點選,終是擺脫了黑冰的糾纏,但畢竟實力遠不及冰蝕,手段也更是不及,還未等何賢穩住腳跟,兩個黑色的人形冰雕便將他兩面圍住,“成不了我的冰鬼,那麼就死在我的冰鬼之下吧,”從冰蝕的口中發出了極其難聽的怪叫之聲,團團黑氣散發著陰冷將冰蝕包裹住,兩個冰鬼已將何賢逼到死角,無論他是如何的快速將匕首點到冰鬼身上,都只能劃出一道道冰痕罷了,終究還是實力不濟啊,黑氣包裹下的冰蝕突然身形一動,一道冰錐從兩個冰鬼之間直射何賢小腹,何賢也還是靈動,匕首一擋,擋過了致命一擊,但人也還是口吐黑血,顯然是中了冰毒,命已不久了。

何賢躺在金臺之上,望著眼前一道疾速射來的冰錐,心中不再抱有希望。“哼,”觀賞座上的巫知意此時竟是悶哼了一聲,也不見他有何動作,一道極其細微的金光直指冰錐,剎那之間,冰錐碎裂,金光也是不見了蹤影,何賢閉著眼沒有看到這一切,當然以他的實力也是看不到金光的存在,他沒有多想,既然老天給了他一次再生的機會他便會牢牢地把握住,於是何賢立即從金臺之上翻滾著下來,全然沒有了一開始的靈動。

冰蝕沒有追擊,陰狠地目光如鷹隼般銳利,陣陣寒意向著臺下之人掃去,冰扇猛地一合,兩個冰鬼立於其後,威脅的言語從口中頓出:“這裡的元物都是我的,這句話,我不會說第二遍。”

全場靜了三息,但不是在場沒有比其厲害的強者,麻煩的是冰蝕身後的金陽門,眼見無人有意再出手爭奪,冰蝕便滿意一笑,剛想轉身向天澤星主索求獎勵,一道霸道的金光卻從天而降,立於冰蝕身後的冰鬼此時盡皆碎裂,金臺鋪滿的黑冰也是被金光消融而散,就連冰蝕本身也是被金光之勢刺的血絲隱現。

隨著金光的強勢降臨,一柄金色長槍也是驟然出現,槍無人持,蠻橫一掃,冰蝕便是被掃下臺去,黑血連吐,已去了半條命。

“天穹公子到來,還不速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