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啊,”久霄愛撫似的摸了摸黑劍,輕笑道:“有人要跟我們比劍呢。”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黑劍一陣嗡鳴,似乎是感覺自己的尊嚴被觸犯了,有些惱火。而久霄,也能感受的到它身上散發著那種無盡的戰意。

一腳踢翻比較靠近的幾隻劣種,大笑著看向那隻盯著他許久了的統領巫鷹,猛地一躍而起。

怎麼這麼高?巫鷹明顯一愣,低聲嘶吼,卻是發現那人已經騎到了自己身上。

怎麼說,也是堂堂一代統領,除了獸王之外,還有誰敢跟他這麼放肆?當時就惱了,橫向旋轉著身子,就要將久霄順勢甩下。

久霄則是不慌也不忙,俯下身體,沒有出劍,輕輕一刮,下一刻,巫鷹的身體就黑了起來,沒有哀鳴沒有動彈,一臉不甘的墜落了下來。

干將眉頭一皺,什麼情況?他根本沒有看清,久霄是如何動手的,而反應過來的時候,巫鷹已經不在了

稍低階一些的邪獸,久霄看都不看,他相信那些人應付的來。正常人陷入這裡時,通常都是避開強大的邪獸,而他卻不同,四處掃視著,尋找統領以及領主級別的邪獸,對弱小一些的絲毫不感興趣。

“同是生靈,我不想殺你們。”久霄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道濃濃的厭惡:“但你們這麼喪心病狂,以擄掠和殺戮為樂,那就對不起了,讓我殺個痛快吧!”

此時,圍牆之中,諸多依在裡面頹廢的守衛皺了皺眉,不由得有些不解。

“怎麼還沒進來?不是已經很久了嗎?”確實,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這個時候獸潮,早就衝殺進來了。

不由得露頭向外看去,卻震撼的發現,在兩個陌生來客的劍下,那些領主級別的邪獸,一個又一個的倒下,甚至,與統領級別的邪獸,也可正面抗衡!

“好強!”眾人一陣錯愕,哪來的這種強者?

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到彼此眼中的光彩,但又同時嘆息著搖了搖頭,不管怎麼樣,如果獸王現身,都還是擋不住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嗯……”聽到角落中,一個呻吟的聲音,眾人不由得看去。

“老齊,你幹什麼?”

老齊是一個老兵,運氣較好,一直活到現在,但是腿算是廢了,根本站不起來。

他虛弱的掙扎著爬著,試圖翻躍壁壘,身後揹著那陪了他十幾年的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不能看著這絲可能性在眼前消失!”

話到此時,他已經翻過了壁壘,匍匐著向獸群而去:“我站不起來,但我可以刺穿那群邪獸的腿,可以在被他們踩在腳下的時候,刺向他們腹中的五臟!”

眾人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掙扎。一部分,還是躺在原地,動都不想動,但有一些人,卻是猶豫了片刻之後,提起久日未動的兵刃,紛紛跨出了阻隔。

“我也想去戰鬥啊……”說話之人叫順子,挺年輕的,也沒什麼經驗。

他苦笑著底下頭,看向自己的雙腿:“可這腿抖的,根本站不起來啊。”

極度的恐懼,他怕死,誰不怕死?看著那群體型巨大的邪獸,心裡就一遍遍的想打個退堂鼓。

雖然,偶爾心中會升起一種跟他們拼了,死也要英勇一些,但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怕的難以動彈。

眾人盡皆嘆息,在這種局面下,就連他們這些老兵,也沒有多少去戰鬥的勇氣了。

噗……

一道劍光閃過,順子的劍,刺入了他自己的腿部,鮮血洶湧。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血色,但腿,已經沒那麼抖了。

輕呸了一口,厲聲道:“他孃的,老子受夠了!”

一點也不理會旁人的眼光,拔劍,疼痛刺激著神經,帶來了一種特殊的亢奮感,一躍而便翻出了城牆,向獸潮的方向衝去。

終於,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有人啪的一聲,把水囊摔在地上,有人口口聲聲的罵罵咧咧,似乎是在緩解慌張,也有人顫抖著身體,但不約而同的,他們紛紛翻越那道牆壁,好像真的就看到了希望。

紫湮和久迷在一邊,有些發愣,漸漸地,眼中多了一絲動容。

此時,與地獄犬斗的旗鼓相當的久霄,也注意到了翻牆而出,各個面露猙獰的少年,或中年,或老者,心中暗暗點頭,原來人終究是嚮往著希望的。

“鐵營的兄弟們!”隊伍之中,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可別在客人面前,丟了我們鐵營和林老大的面子!要是殺的沒有客人多,今晚上誰也別想有酒喝!”

提到酒,眾人眼中閃過了一道渴望,依舊許久,沒有好好的聚在一起,為了勝利,開心的喝酒了唱歌了。

“哈哈,”久霄暢然大笑:“比就比,我倒要看看那姓林的帶出來的兵能如何!”

他可是半點比的心思都沒有,眾人也知道,說的都無非是玩笑罷了,更重要的,是為了士氣。

本來僵持不下的戰勢,隨著成員的加入,漸漸變得有壓制的趨勢,越是這樣,眾人的戰意就越濃。

而在逆風的情況下,恐懼是可以傳染的,正所謂兵敗如山倒。

蒙犽山上,崔嚴眯起了眼睛,踩了踩下面的獸王,有些不悅:“喂,你那些小弟,也不太行啊!能不能整幾個能打的?”

大耗子一臉的屈辱,但在這人面前,偏偏還不敢發怒,一臉委屈的點了點頭。

“吱吱……”發出了一陣陣的鳴叫,要是有人聽見,肯定會把吃的東西噴出來,這是耗子的叫聲嗎?

“吼……”

“嗷嗚……”

山林之中,呼聲四起,不過不多。聽得出,應該是個位數的數量。

獸王一臉肉疼,這可都是他悉心培養起來的,日後都是有希望繼承他位置的存在,這要是丟出去,被那不知名的外來人給殺了,那豈不是虧死了?

偏偏在這人面前,他卻不敢反抗,只得老老實實照做,不然就真的沒有以後了。

崔嚴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淡淡一笑:“打吧打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