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說,時空管理局就是一群大豬蹄子和泡椒鳳爪,沒一個嘴裡有實話的。
前腳跟你海誓山盟,後腳便是有可能把你一腳踢到泥潭裡去。
好一些的,怕也是會帶著積分滿心歡喜的離開,剩下的,便是你自己的百年孤寂。
情愛一事,剛入局的萌新可能會不小心小鹿亂撞,就像是當年對著楚明風的穆小白,花痴的不得了。
可時間久了,見識多了,一顆心,也就百毒不侵。
或許,也有那麼一種人,每次都全心全意的去愛,但到了抽身而去的時候,亦會毫不猶豫。
而這比前者更加無情。
雪神山下,穆小白觸上面前的屏障,抽出袖中的匕首,劃破手心。
殷紅的鮮血流出,瀰漫的山霧裡,面前,很快的出現了一個老嫗。
“穆瀟瀟,你還敢回來。”
老嫗聲音沙啞,眼瞳之中帶著白翳,很是恐怖。
穆小白半跪在地,
“罪徒穆瀟瀟,前來請罪,還望星移長老,放瀟瀟前去見一眼師父。”
星移老嫗微微閉上眸子,
“老朽今日不殺你,你走吧,從今以後,你也不會再與銀靈一族,有任何的瓜葛。”
穆小白聽著眉間一沉,手中長劍陡然出鞘,向著老嫗而去,
“不殺我?”
老嫗睜開眼睛,瞳色微怒,聲音沙啞,
“今日老朽留你一命,怎地,你還要得寸進尺不成?”
“得寸進尺不敢。”
穆小白冷笑一聲,
“可銀靈一族,何時有過叛離犯錯者逐出這一條?”
對於知曉秘密者,趕盡殺絕,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失去魔氣滋養,被人族圍殺,剿滅,奴役,卻還能綿延至今,銀靈一族,靠的,可從不是婦人之仁。
一是心思縝密,佈局謀劃算天下,二是夠狠,對他人狠,對自己也夠狠。
否則,當年的陸恆之,不會以身祭器,造就另外一個風靈錐。
而這麼多年以來,暗樁遍佈七宗,亦是沒有讓人查到半點的蛛絲馬跡。
面前的這位星移長老,當年她自己的徒弟露餡,她都是毫不猶豫的一掌拍了下去,更何況,毫無交集的她?
做了這麼多的錯事,有什麼資格,求得全身而退?
銀靈一族,何時有了全身而退這一個字眼?
面對著面前凜冽的劍光,星移老嫗露出一個笑來,眼瞳泛白,
“果然,是長大了。”
穆小白聽著微微一怔,這是....試探?
星移老嫗揮了揮袖子,兩人消失在山霧之中。
大殿裡,幾個銀靈一族的幾個長老匯聚著,天魔壽命綿長,銀靈一族亦是魔族血脈,雖然靈脈被堵,會變老,但卻不會死的那麼快。
所以,銀靈族的幾個長老,都是須發盡白的老翁和老嫗。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些苦苦堅持的老狐狸,銀靈族,才能保住這大半的血脈,綿延至今。
看著首座上的白髮老嫗,穆小白半跪在地,
“弟子,穆瀟瀟,前來請罪。”
老嫗睜開眼睛,眸色冰冷,
“風靈錐呢?”
穆小白微微頓了頓,從儲物袋裡將風靈錐拿了出來。
玉珪裂開,絲絲靈光現出,綠色的靈錐泛著濃厚的風靈之氣,比起仿製品,多了幾分暴戾。
一時間,靈光照於大殿之上,所有的長老都是猛然站起身來,看著穆小白手中的東西,瞳仁微微一縮,厘米昂裝滿了震驚,
她竟然,真的將風靈錐帶了會來。
老嫗穩了穩心神,看向穆小白,
“此物,從何得來?”
穆小白手中浮現出一抹光團,散在大殿之中,將玄冥神殿之中的事情盡數浮現。
“天魔少主!”
老嫗瞳中帶著幾分震驚,沒想到,他們想要歸鄉,而天魔一族,亦是想要降臨人間。
“弟子擅作主張,將風靈錐帶回,還請師父,責罰。”
老嫗握住自己手裡的權杖,微微搖了搖頭,眸中帶著沉意,
“不,你做的很好。”
天魔族內部的爭鬥從未停止,當年的銀靈族,在天魔界也是一大族,沒有要旁人庇佑的道理,而他們,也從未想過,回去之後,繼續苟延殘喘。
穆小白將風靈錐託向前去,可最前方的老嫗卻是沉了沉眸子,微微揮手。
“這風靈錐,你且先收著。”
穆小白眸子裡劃過一抹疑惑,
“師父,不怕我壞事?”
很明顯,風靈錐在他們手上,比在她自己受傷,要安全的多。
老嫗微微閉了閉眸子,
“你既已將風靈錐帶回,便是已經透過了銀靈一族的最後考驗,自今日起,你就是銀靈一族的尊主!”
她說著,猛然睜開了眸子,跪在地上,
“臣,跪拜尊主!”
一時間,殿中的所有長老,盡數跪在地上,對著穆小白行了跪拜大禮。
他們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勢力,苟延殘喘這麼多年,雖說保住血脈,延續薪火,可終歸,卻只能隱於一域,畫地為牢。
這世上,還有很多的族人流落在外,被追殺,被當做畜生圈養,拿來放血,煉丹!
唯有風靈錐,才是他們,真正的救贖!
唯有開啟天魔之門,破開結界,銀靈族,方可解開枷鎖,真正的重新翱翔九天。
上千年來,風靈錐於他們而言,就是一個希望,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無處下手的希望。
這個希望一直讓他們苦苦支撐到現在,可唯有穆小白,將希望帶了回來。
成或不成,都由她開啟。
銀靈一族,從今日起,自當尊她為主。
穆小白臉色只是一瞬間的變化,而後便是沉靜下來,開口道,
“眾位長老請起。”
老嫗看著穆小白,拱手道,
“尊主,風靈錐既已到手,我們,該歸鄉了。”
穆小白看著手中的靈錐,微微斂了斂眸子,
“傳我命令,召集族人,前往......不歸崖!”
..........
青竹峰上,楚青蘅身上的靈息越發暴虐起來,距離墮身成魔,似乎只有半步之差。
白燁體內的靈息飛快的消散著,額上盡是冷汗,
“青蘅,醒醒!”
本是一場夢悟,是好事,可究竟是什麼樣的夢,讓他變得如此暴虐,甚至隱隱有入魔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