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太清境某處的靈泉之中,雲琅睜開眸子,按著自己的腦袋微微咬了咬牙。

經過這段時間的閉關,之前的修為盡數回來了,甚至讓他煉化了之前體內的血煞之力。

可誰能告訴他,多出來的另一條因果線是什麼鬼?

他的確知道景堅扯了三條因果線來對付朝雨,可沒想到朝雨融合記憶之後,他也跟著融合了。

另外兩個世界的自己在這百年之間所經歷的,盡數融合到了他的腦中。

第一個世界也就算了,不過是回來的晚了些,讓君念那小子鳩佔鵲巢,與景堅鬥著。

可另外那個世界是什麼鬼?!

面首嗎?後宮嗎?還是朝雨那個死丫頭的!

他承認,心中是對她有那麼點意思,否則也不會把自己的本命仙器交到她的手上,可特麼的不是要當她的小白臉,還死心塌地!

我去你大爺的大頭鬼,特麼的竟然連正室都算不上!

於是乎,曾經的太清仙尊,如今的大尾巴狼,怒了!

找那死丫頭算賬去!

而當他邁出這太清境的大門時,卻是驟然停下了步子,微微疑惑,因為,往日靈氣滿滿的太清境,如今一片狼藉。

他的萬靈泉呢?他的碧靈花呢?他那一山頭的沉雨草呢?他的斷魂劍呢?他的鎮靈塔呢?還有,還有他太清境的靈脈哪兒去了?!

怎麼全沒了!

千重寶塔之前,朝雨站在一眾仙王之中,身旁是從南域趕來的夏侯景軒等人。

兩年前從幻境之中走了出來,知道了是雲琅借景堅的手逼她入忘川,她便帶著君念將整個太清境給洗劫一空,順便還把太清境的靈脈給吸了個乾淨。

閉關近兩年,她便是給夏侯景軒直接傳了訊,讓他直接帶人來了這封土之戰。

“我說姑奶奶,這麼多人,你確定要這時候鬧事?”

夏侯景軒看向朝雨,四處打量許久。

兩年前他忽然做了一場夢,夢裡他很奇怪的成為了朝雨的男寵,而夢裡的那個紅衣美豔女子跟面前的這個朝雨全然不同,一開始倒是狠狠地打了個顫,不過前幾天見到,她除了身上的氣息更讓人捉摸不透了些,其餘的也沒什麼。

一樣的喜歡笑眯眯的坑人,一樣的看上去嫻靜溫婉,心裡卻是打著鬧事兒的譜。

相處兩天,夏侯景軒很快的便是把那個夢拋之腦後,只是昨天朝雨忽然對他說,她要把這封土之戰的四個仙皇全都給打趴下,而後宰了這仙靈界的至尊——景堅!!

夏侯景軒淚目了,可這傢伙的眸色裡卻是全然的認真,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味。

但是....他還是覺得可以搶救一下,仙靈界的至尊啊....姑奶奶,那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是這整個仙靈界唯一的神!那是你說宰就能宰的?

你要是想要權利地位,要不咱先弄死個仙皇,咱一步步來不行嘛?

可朝雨卻是覺得,自己吸乾淨了太清境的靈脈之後,魂識廣度已然能夠撒遍整個仙靈界,靈力上可以與景堅一拼了,就算是他有因果、時間和空間三道,那她也是破過一次障的。

而且兩年前他擾亂因果線,將她逼入忘川,卻也擾亂了這天道的秩序,身受反噬。

擾亂三個紅塵,這麼多人的命運因為他的插手而改變,甚至讓位面險些崩塌,這樣的因果反噬,必然是不輕的。

所以,弄死他手下這四個仙皇,與他對上,朝雨又一半的把握能贏。

更何況,還有這兩個君念和沒趕過來的雲琅呢?

沒錯,就是兩個君念。

“你說你怎麼這麼煩呢?什麼一步步來,趁他病要他命知道嗎?機會難得啊!”

花孔雀一臉不屑的向著夏侯景軒懟道。

這傢伙怎麼這麼慫呢?

夏侯景軒被他懟的一噎,卻是不敢說出懷疑他實力的話來,畢竟前幾天遇到的時候,如今他仙王的境界,卻是被對方分分鐘碾壓的!

朝雨都是從哪裡弄來的變態!

而且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一個更比一個強,只是這脾氣相差,卻是大的很。

之前的花孔雀一直寄宿在君唸的靈海里,可是魂力還是在的,太清境內異寶無數,而又有朝雨手中的生死道意,讓他逆天覆生,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之前的那道因果線已經斷了,而紅塵也崩塌了,天道之下,他本該是個不存在的人,而巧的是他身上也有上任輪迴令主,也就是君念孃親留下的生死之氣,再加上自己不甘,用秘法將自己的魂魄留了下來,偷渡在君唸的靈海之中,躲過了天道。

而朝雨手中又有著輪迴令,掌控著萬物生死,而君念又是修過因果一道,最終給他做了一個身軀,讓他重新復生,並非難事。

畢竟這傢伙的靈力強的很,在第一個世界,可是能與景堅相抗衡許久的人。

與第二個世界的朝雨不一樣,第一個世界的花孔雀,是確確實實的以雷之道意,與景堅分庭抗禮。

所以,有著這傢伙,還有自己,再加上一個君念,還有沒趕過來的雲琅,朝雨覺得,此戰,勝算極高。

夏侯景軒被懟的摸了摸鼻子,索性也不自討沒趣了,她想瘋就瘋好了,左不過也就是一死。

反正她作了這麼多回,也一直沒死.....說不定,真讓她成了呢?

夏侯景軒破罐子破摔的想到。

雲山之間,景堅依舊是一襲白衣,身板挺直,看著下方的山河湖海微微閉了閉眸子。

此戰,是生死之戰,不成功,便是神魂俱滅。

微微握了握拳頭,他邁著步子從雲端走了下來。

而封土之戰的廣場,各域仙王盡數坐在了各自的洞府之中,立於頂端,看著下方的戰鬥。

封土之戰分為君戰、王戰、皇戰三類,君戰,即為仙君之間的爭鬥,而王戰,則是封土之戰最為重要的一個主戰場,至於皇戰,已經有數百萬年沒有發生過了。

朝雨翹著二郎腿坐在南域的洞府裡,看著下方的君戰開始,半點興趣也沒有,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夏侯景軒,

“你不去王戰場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