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六脈神劍？

“萬劍歸宗！”

獨孤劍厲聲大喝。

既然慕容復不退不避，獨孤劍自然也無需留手，體內劍氣傾瀉而出，奇幻劍光迎風而長。

以獨孤劍如今的修為，完全做不到御使萬千劍氣的地步，自然使不出完整的萬劍歸宗。

完整的萬劍歸宗使不得，簡化版的萬劍歸宗卻能勉強一試。

不是分化萬劍，而是歸於一劍。

衝脈獨具氣血周布之能，其脈氣遍及上下左右、前後內外，無所不至，無所不及，是為諸脈之衝要，又稱十二經脈之海。

全身精氣透脈而出凝於一劍，此劍煌煌如天威，十餘米長的劍光至上而下，強勁殺氣鑽心刺骨，攪動風雲際變，落葉紛崩。

“六脈神劍？”

慕容復驚喊出聲，手中摺扇慌神一擋，扇骨畫紙眨眼崩為碎屑，不再管什麼臉面，如游龍穿梭般逃離劍光籠罩之地，然失了先機之下，胸口赫然被斬出一道見骨的傷口。

不怪慕容復會有這樣的錯覺，獨孤劍以雙指駕馭劍氣，雖不如尺長的劍芒凝實，匯聚而來的劍光也是駭人至極。

江湖上能有此神威的，唯有大理段氏不傳之秘，以劍氣隔空傷敵的六脈神劍。

“表哥你沒事吧！”

王語嫣眼見慕容表哥受了傷，急忙小跑到慕容復的身旁，抱著倒地不起的慕容復，急切檢視慕容復胸口上的傷勢。

只見慕容復胸口上錦衣破碎，一掌來長的傷口紅肉外翻，森森白骨血染，慘狀觸目驚心。

王語嫣嚇得一張小臉甚是慘白，雙眸盈著淚光泫然欲泣，痛惜慕容表哥的同時，也隱隱有些責怪出手狠辣的獨孤劍。

“只是比武切磋，你怎麼能下如此重手！”

“獨孤少俠劍法超然，比武切磋難免受傷，表妹不可無禮。”

慕容復輕咳一聲，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寬慰王語嫣的時候，也慷慨大度不計較獨孤劍傷了自己。

“承讓。”

獨孤劍點了點頭，依舊沒有半點波瀾。

一雙冷眸看也不看王語嫣，轉身便朝著遠處走去。

這一次慕容復並沒有出言阻止，等到獨孤劍的身影離去後，斂去嘴角勉強的笑容，猛然咳出一大口鮮血。

這場失敗來得突然，慕容復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

獨孤劍的內力不強，與他深厚的內力相比，猶如雲泥之別。然而誰也不曾想到，獨孤劍竟然能夠使出那般驚天動地的劍法。

沒有絲毫防備被獨孤劍的劍氣一傷，凌厲劍氣破肉而入，只差一分的距離，便能斬斷他的心脈。

“表哥你沒事吧！”

王語嫣見慕容復嘔出鮮血，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時間慌神無措，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麼。

努力用裙邊碎衣止住慕容復淌血的傷口，額間沁滿的汗珠也顧不得上手去擦。

“無事。”

慕容復早已沒了安慰王語嫣的心思，掙扎著從地上起身，在王語嫣的攙扶下，一步一挪地往山莊裡走去。

曼陀山莊內院。

王夫人坐於院中的石桌旁，手持一本書冊，靜然目視書中的內容。

獨孤劍站在王夫人的身旁，王夫人不搭理他，他也樂得閉目思憶方才那一戰的收穫。

除了自身的內力短板，還有更多在戰鬥中表現出的缺點。

若不是慕容復一時失智，獨孤劍想要勝過慕容復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百餘門劍法存乎一心不假，千百般劍法招式信手拈來也是不假，然而心中所想，遠不及身體的本能。

假使獨孤劍處於慕容復的位置，完全不可能第一時間脫離劍光籠罩之地。

慕容復對戰經驗頗豐，出入江湖大戰不斷，與丐幫喬峰也有好幾次交手；而獨孤劍雖說天賦不凡，卻是一直閉門造車，欠缺與人交手的經驗。

這是兩人對戰意識上的差距，也是身體本能上的不同。

“你不懂武功？”

王夫人的聲音不帶任何疑惑，反倒是篤定自己的判斷。

獨孤劍之所以會出現在內院，也是王夫人半道上將獨孤劍喊了過來。

想是方才王夫人也看了獨孤劍與慕容復的比試，這才看出獨孤劍的不足之處，除開那驚天動地的一劍，獨孤劍所使劍法皆是有跡可循，都是出於琅嬛玉洞中的武學。

王夫人雖說也不通武功，但是身為無崖子與李秋水的女兒，眼界見識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便是號稱通曉琅嬛玉洞所有武學的王語嫣，也不見得能比過自己的母親。

因為王語嫣也是閉門造車，只懂得照本宣科，只要對方的招式有了出乎意料的變化，王語嫣便會無所適從。

就像是剛才獨孤劍的劍法，各種劍法糅合其中，王語嫣只覺像是這個又像是那個，根本就拿不準劍法出處。

好在獨孤劍這樣的人也只在少數，江湖上大多人的武功還是規規矩矩，不至於埋沒王語嫣圖書館的名頭。

“嗯。”

獨孤劍點頭，沒有過多解釋。

“你接下來每日來我這裡一個時辰。”

王夫人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全然沒給獨孤劍質疑反對的機會。

“好。”

獨孤劍沒有拒絕。

從一開始，王夫人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很是怪異，明明對自己極為冷漠，又不至於達到厭惡的程度。

要知道王夫人可是除了段正淳外，平等厭惡世上每一個男人。

獨孤劍從來不認為自己特殊，也不認為王夫人會毫無道理的對自己另眼相待。

當中一定有著獨孤劍不知道的緣由。

“出去吧。”

王夫人揮手示意獨孤劍退下，目光從始至終都未離手中書冊，這種頤指氣使的作態，本應讓人無法接受。

也不知是不是救命之恩的濾鏡，獨孤劍反倒是不覺有什麼冒犯。

“下次不必與慕容複比試。”

“他再不敢接你的劍，對你而言並無益處，與他比試還不如和語嫣比試，至少語嫣懂得比他慕容復要多。”

身後傳來王夫人叮囑的話語，語中輕視鄙夷的態度溢於言表。

怪不得王語嫣一直說王夫人不待見慕容復，也說王夫人對獨孤劍的態度從未對外人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