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飯菜出乎意料的好,林超幾乎幹掉十個人的份量。

剛回到營地,眾人便收到訊息要開拔前往石村。

依然是那輛車,但是車廂裡少了兩人。

鄭教官打破沉默道:“犧牲的學員國家會追封烈士,直系親屬都會受到照顧,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至少衣食無憂。”

“另外,破巢行動結束後,國家會進行總結,論功行賞,諸位……”

“教官。”

林超打斷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為之拼搏甚至犧牲的意義,所以這些話無需多說。”

“我們真正想知道的是,如何才能變得更強,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

鄭教官無奈道:“第一個問題,你是想問我們是否有什麼修煉路徑,就像小說似的,煉體修仙?”

林超點點頭,眾人也豎起耳朵。

“說沒有,也有;要說有,其實也沒有。”

“不會吧,都十年了!”

“十年時間跟長嗎?”

鄭教官自問自答道:“現在看起來確實很長,但是,真的死了很多人……大家都死怕了,耽誤了許多時間!”

鄭教官看了大家一眼,問道:“知道禁區吧?”

“知道。”

“那你知道為什麼叫禁區嗎?”

眾人齊齊搖頭。

“禁區,人類禁止踏入的區域,只要踏入,災禍自來,稍有不慎,必將氣血逆流,爆體而亡!”

林超皺眉,這跟通訊腕錶上的資訊不太一樣。

“是不是覺得疑惑,既然如此危險,基地為何還鼓勵大家踏入禁區?”

眾人又齊齊點頭。

“無他,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前輩們不懼犧牲,用自己的性命為我們開山鋪路,解決了如何叩開禁區之門,如何探索禁區,如何克服己身孽障,種種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的問題!”

“短短十年,歷經七屆求索大會,每次大會召開,五湖四海的武者齊聚一堂。他們不為爭勇,只為集眾人智慧,探索修行之路,共同求道。每一屆求索大會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三十,第三屆更是死了一半,若非有超凡者支撐,華國九州差點分崩離析!”

“而今,禁區不再是死亡禁區,但為了紀念拋頭顱,灑熱血的前輩,禁區之名才保留下來。”

鄭教官眼含淚光,幾度哽咽道:“我說這些你們肯定沒有感覺,當你們踏入禁區後,才能體會到前輩們的不容易。總之,修煉之法,有,但並不是無償的,等你們身體訓練到極限,觸控到禁區之門時,基地自然會有安排,無需急躁。”

林超揉了揉鼻子,感動之餘還是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心癢難耐道:“那總能說一說,有什麼等級或者境界吧?”

“鍛體、禁區、求索。”

“沒了?”

“沒了!”

林超難以置信,竟然只有三個境界。

眾人亦是吃驚不已。

鄭教官解釋道:“雖然只有三個境界,但每個境界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爽文裡越級伐上的情況絕對不會出現,這一點以後你們也會明白。”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我知道的也不多。”

林超眨眨眼,一臉不信。

“就拿這次的蟻潮來說,絕對不是空間裂痕造成的,具體什麼原因,我也得等上頭公佈報告。”

鄭教官嘖嘖稱奇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見光就死的異獸。”

“那繼續講講空間裂痕唄。”

“對對對,我還沒見過呢,空間裂痕長啥樣?”

“為什麼會出現空間裂痕啊?”

教官喝口水道:“好了,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裂痕就是裂痕唄,還能長啥樣?”

“為什麼會出現,這問題目前有兩種說法,一是異界入侵猜想,二是藍星復甦猜想。”

“異界入侵就是異世界空間跟藍星的空間碰撞,脆弱的藍星出現裂痕,正常情況下,相撞之後應該各自彈開,保持一定安全距離。但異界不斷的觸碰,試探,為以後的入侵做準備。這猜想比較玄幻,也最為恐怖,若是如此,藍星必然生靈塗炭!”

“藍星復甦猜想則說,藍星久遠之前,擁有多個維度的空間,但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空間被壓縮,而今才開始慢慢解除封印,逐漸復甦。”

“這兩個猜想各有各的道理,但猜想畢竟是猜想,沒有實際證據。”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空間裂痕出現,必定會引起災難,對我們人類來說不是好事。”

眾人聽完,紛紛開啟腦洞。

“為什麼不是平行宇宙?多元宇宙?另一個藍星與我們的藍星在融合?”

“我比較傾向於復甦,我不相信藍星45億年只出現了我們現在的文明!史前文明可能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自我隔絕,封存離世!”

“也有道理,但咱可以樂觀一點,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場夢。”

“要不我扇你一巴掌?”

“滾!”

一路疾馳,鄭教官也漸漸與眾人打成一片,大家也知道了他的全名。

鄭山河。

很霸氣的名字。

年紀不大,才32歲,算是第二代武者。

他的父親,也是師傅,死在了第四屆求索大會。

“你們就是第三代,小夥子們,未來靠你們了。”

鄭教官感慨道。

“別介,你們再頂頂,我們還是祖國的花骨朵。”

“惡不噁心,我的花園裡要是有你,我連土都鏟嘍!”

車上的氣氛逐漸活躍,畢竟都是年輕人。

大家各自介紹著自己的家鄉,聊聊風土人情,說一說奇聞軼事,臨時的團隊有了些許溫情。

壓力在心中,不必言表。

嘎吱——!

卡車停穩,鄭教官看了看窗外,開口道:“石村到了!”

林超率先衝下車,他望著眼前的一切,瞳孔不由得緊縮。

黑黝黝的牙山,光禿禿的石村,大榕樹被螞蟻啃得只剩主幹,馬路兩側的水稻全都消失不見。

房子好似遭了土匪,門窗破碎,土牆坍塌,幾天不見像是過了幾年。

轟隆隆——!

幾十臺大型挖土機,推土機,正在牙山開山碎石,馬不停蹄的朝地底挖掘,目標顯然是不知具體在何處的蟻后。

曾經熟悉的一切在眼前煙消雲散,林超眼中泛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