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災變

嘎吱——！

臥室的門開啟一條縫，林超朝外小心觀望，沒有發現危險後，二人踱步至客廳。

“你拿著這個。”

林超遞給梁若雲一根木棍，自己則握著柴火刀。

推開門，院子裡的花草凌亂，地上有著各種動物的腳印，以及血印。

院門洞開，鐵皮扭曲成一百二十度，應該是黑熊的傑作。鎖壞了，林超二人也只能從門洞出去。

陽光灑落，空氣中飄著似有似無的血腥味，還有一種令人噁心的腐臭味。

林超眺望村口，眉頭微皺。

大榕樹下，七八輛軍車排成一列，白色，藍色的帳篷搭建在一側。身著迷彩服的戰士在周遭構築防線，零星蹦出的動物野獸還未靠近三十米就被子彈爆頭。

地上的屍體已經堆到一尺高，暗黑色的血液與泥土混合成漿，像是病變的面板，令人作嘔。

轟！

爆炸聲從村口對面的牙山傳來，山林裡的戰鬥似乎更加激烈。

“阿超，真的是部隊，有救了，我們快過去吧！”

梁若雲拉著林超的手，迫不及待的趕去村口。

沒走幾步，巷子裡猛然竄出一隻土狗，紅眼，利爪，獠牙，直奔梁若雲！

“小心！”

林超瞬間擋在左側，手中的柴火刀自下而上撩起，撲哧一聲，刀刃劃過土狗的腹部直至下顎。

嘩啦啦，各種形狀的內臟流淌一地！

梁若雲的驚叫聲彷彿刺激了村內的野獸，紛紛從四面八法衝來！

大榕樹下，部隊的人看到林超二人，吃驚道：“竟然還有幸存者，快去救援！”

三人一組的作戰小隊立即向二人奔去，林超也拉著梁若雲捨命狂奔。

七八條狗，五六隻貓追在他們身後。

汪！汪！汪！

喵嗚！！

眼見越來越近，林超鬆開手道：“跑！”

“不！”

梁若雲同樣停下腳步，舉起木棍，斬釘截鐵道：“要死一起死！”

林超心中感動，卻也有些無奈。

汪！

噗嗤！

柴火刀正中一隻狗的腦門，但刀身卡在頭骨之中，一時無法抽出。

剩下的狗一擁而上，卻不是攻擊林超，而是衝向梁若雲！

“若雲！”林超連刀帶狗一起揮動，砸開兩隻狗，但還有三隻咬向梁若雲的大腿，小臂以及脖頸。

梁若雲驚慌失措地揮動木棍，可這點力道對嗜血的野獸來說，毫無傷害。

“阿超，我愛……”

話未說完，一把匕首從她身後出現，瞬間刺穿狗的腦袋。與此同時，兩聲槍響近距離響起，子彈從梁若雲的身側飛來，將另外兩隻狗的狗頭打爆。

嘭！嘭！嘭！

三人左手握刃，右手持槍，又快又準又很的將追殺而來的野獸擊斃，眨眼間，危機解除！

“二位，跟我們走吧！”其中一人開口道。

“謝謝！”林超和梁若雲感激不已，心頓時沉到肚子裡，有部隊在身旁，安全感爆棚！

在戰士們的護送下，二人安全抵達大榕樹下，不用想，不用問，林超和梁若雲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接受身體檢查。

一個小時以後，當二人再次見面時，已經洗漱完，換好了乾淨的衣服。

戰士端來兩份白粥和幾個饅頭，青菜榨菜一小碟。

簡單至極的早餐，林超和梁若雲卻吃得晶晶有味，劫後餘生吃什麼都香。

“兩位同志，方便聊兩句嗎？”一位頭戴軍帽，五官硬朗的長官走來，身後還有幾位士官。

林超點頭道：“沒問題。”

長官坐在二人對面，“簡單介紹一下，我姓振，是這裡的指揮官，我想知道您二位是如何活下來的。”

林超和梁若雲相視一眼，接著林超放下手中的饅頭，問道：“振長官，難道整個村只有我們倆活著？”

振長官沒有掩飾心中的悲痛，低聲道：“目前只發現二位，其餘村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很大可能是……”

話音戛然而止，振長官拉回話題，“所以，我們很想了解。”

林超神情黯然，都死了……

高考時，父母車禍身亡，如今身患癌症不說，連親族都死了……

他真的成了無親無族的孤魂野鬼！

林超彷彿墮入無邊黑暗！

這時，兩隻溫暖如玉的手緊緊握住林超，梁若雲堅定道：“阿超，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謝謝。”林超雙目通紅，緩緩講述昨天出院之後回家，滅狗，殺貓，屠熊，躲在衣櫃，昏睡……直到今天早晨的事情，當然隱去了超人系統的存在。

“我們知道的就這些了。”林超說完，眼睛注視著振長官，反問道：“部隊來到這裡，動作很快，我想不是意外，你們肯定知道這起災難的原因，請問能否告知？”

貓狗，動物都瘋了，吃人！

這根本就不是廣播裡說的偶然單個的襲擊事件，這是災難！

振長官的臉慢慢轉向村口對面百米外的牙山，目光瞬間冰冷，“的確是災難，你們能活下來很幸運。”

沒說，就是不能說。

林超低下頭，將饅頭塞入嘴裡，心中暗暗發誓。

天災也罷，人禍也好，終有一日我要揪出災難的元兇，為族親報仇雪恨！

牙山的槍聲時斷時續，偶爾也會發出巨大的震響。

不僅是林超二人緊張，留守在此的戰士亦是神情凝重。

山中的戰士是在跟誰作戰？

野獸？

不太可能吧！

武裝部隊，全副武裝，面對野獸怎麼可能打得如此焦灼？

一位士官匆匆走來，在振長官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振長官眼中驟然迸射出亮光，激動道：“你確定？”

士官點頭道：“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

“好好好！”隨後振長官的視線聚焦在梁若雲身上，露出從未有過的笑容，“梁同志，恭喜你！”

恭喜，什麼喜？

梁若雲不知所云，一臉茫然。

振長官拿出一份檔案遞到梁若雲面前，解釋道：“這是保密協議，簽字之後你有權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梁若雲更加茫然，接著緊張道：“阿超能不能籤，我若是知道了什麼，不可能瞞著他。”

“可以，你有這個權利。”振長官拿出第二份協議。

梁若雲看著林超，二人開始仔細閱讀起協議。

“根據華國憲法，凡簽署本協議者必須遵守以下承諾，違者以叛國罪論處！”

洩密就是叛國？

林超心頭一顫，繼續往下看。

協議內容不多，總結一句話就是，禁止向任何人，任何機構洩露災變的任何訊息，協議者除外。

還有一點是，簽字後會預設加入九州，至於九州是什麼，協議裡並未說明。

林超沒有猶豫，拿起筆在落款處簽署姓名，並按下指紋。

梁若雲也跟著簽署完畢。

振長官神情沒有變化，喃喃道：“接觸過災變的辛存者，沒有一個不簽署的。”

“因為找不到不籤的理由。”林超目光如刀，咬著牙道。

振長官點頭道：“十年前，華國，美利國，羅斯國先後監測到南北兩極的異常，沒過幾天，磁場暴動，兩極科考站遭到毀滅性的破壞，死傷無數……”

隨著振長官的講述，和平時代不為人知的一面在林超二人眼前緩緩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