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陸遠前往驚蟄號商船,終於拿到了改造版的聖光偃甲。
剛好,李伶舟被另一家賭坊給轟出來,一分錢沒賺到。
二人在仙舟落地的叢林廣場撞上,互相看了眼,一路走到僻靜的叢林深處。
陸遠滿腦子還是長老的人龍雜交實驗。
他忽然對科學來了興致。
他也可以愛科學!
在他眼裡,一身男裝打扮、男聲說話的師兄,也變得風韻猶存。
直到被李伶舟一個殺人的眼神瞪回去。
陸遠的心思這才回到他的聖光偃甲上。
一瞬間偃甲附體,不無炫耀的揶揄道:
“師姐,你今天贏了多少?”
李伶舟白了陸遠的大偃甲一眼,沉著磁性的男中音道:
“什麼師姐?叫師兄!”
“好的,師兄……今天贏了多少?”
“該死,賭坊居然不讓我玩,直接送我八百八十八塊靈石,打發叫花子呢?”
“賭坊背後是有聯盟的,對那些賭技特別高或出千特別隱蔽的人,都互通訊息,拒絕其入場,我看師……師姐還是老老實實做任務賺錢吧!”
“我不該提前給你那麼多定金的,你先還我,等任務結束後去五行宮領賞。”
典型的賭狗思維,贏了就霍霍錢,輸了就想拿回來。
但錢進了陸遠兜裡,是不可能回去的。
“抱歉,我的錢用來升級聖光偃甲了。”
李伶舟一腳踹在偃甲上,一身妖氣被聖光反彈卸了力,氣的她大罵道:
“弱者才需要偃甲,偃甲會阻礙你打磨體魄、修行劍氣的進取心,快賣掉還我錢。”
陸遠笑道:
“打磨體魄、修行劍氣只是基礎修行,帥卻是一輩子的事,你們女人又怎麼會懂開偃甲的快樂!”
“女人是吧……我這就拆了你的偃甲!”
李伶舟正要跟陸遠的偃甲切磋一番,忽然感覺這一身道盟神捕制服限制了她的龍息運轉。
“本以為穿一身道盟神捕的制服,這些賭坊能給我點面子,沒想到一點用處沒有。”
說罷,就進了叢林深處,脫掉了黑色的神捕制服,換上了宗秩山的弟子服。
恢復成陸遠第一次見到李師兄時,那個身穿竹青仙袍,腰配長劍,手提酒竹筒,枕臂臥在松枝上的男弟子。
再一次的,陸遠仔細看了眼。
師兄那纖長、筆挺的身段輕若無物,卻又勢如臥龍,吞天吐地,一身仙骨不似凡人。
如今再看,這竟是龍女的體質和氣勢!
正常人類女人,哪能長到一米八,還能保持這種身材比例呢?
這讓陸遠更加好奇,師兄這一身竹青仙袍裡面到底身材幾何?
會不會是大平板呢?
還是極限裹胸?
“道盟神捕的制服確實太招搖了,容易打草驚蛇,不利於查案,還是穿宗秩山弟子服比較好。”
陸遠如是道。
這一次,李伶舟來勁了,一腳踹翻陸遠的聖光偃甲,一躍騎在偃甲脖子上。
“別廢話了,你既然花大價錢改造這套聖光偃甲,得看看這錢花的值不值!”
陸遠哪捨得拿寶貝偃甲與李師兄切磋,連忙撤去偃甲,收入佩戒中。
一轉眼,光芒散去,李伶舟從坐在偃甲脖子上,變成坐在了陸遠的脖子上,雙蹆莢住陸遠的雙肩。
陸遠感覺師兄輕飄飄的,一點體重沒有。
沒有被莫須有的大寶劍硌到,只有矯健又不乏柔軟的雙蹆。
以及,聞到一股淡淡的龍尾香。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抱住師兄大腿時,聞到的就是這種香味。
比折蕙師姐用的龍尾香胭脂味道淡一些,也要更自然一些。
沒想到,居然真是龍尾的香味!
不由得感嘆道:
“師兄,你好香啊!”
李伶舟頭一歪,沒想到已決心做男人的他居然被男人調戲了。
“香嗎?我讓你聞個夠!”
她莢住雙蹆,壓迫陸遠的脖頸與喉管。
陸遠瞬間感到窒息。
李伶舟冷笑道:
“還香嗎?”
陸遠劍氣入喉,強行頂開一道氣機,脹紅了臉道:
“還香。”
“還香我就尿你一嘴,看你還香不香!”
說罷,李伶舟捂住陸遠眼睛,拿酒往陸遠臉上灑。
陸遠如飲甘醇……很快,把如去掉,這就是甘醇。
陸遠沒膽子以偃甲與師兄切磋,但切磋體魄的膽子有,而且很大。
“既然師兄如此看重體魄與劍氣,便比體魄與劍氣,如果師兄將修為壓制在與我一樣的金丹初期,未必能贏我!”
“呵,不知天高地厚……你先掙脫我的鎖喉再說!”
李伶舟絞坐在陸遠脖子上,仰首喝酒,愜意非常。
靈力從元嬰初期降到了金丹初期。
不過無所謂,她根本就沒有靠靈力壓制陸遠,而是靠龍族的體魄。
陸遠瞬間劍氣覆體,竟以一招土遁術,鑽進地下,試圖將李伶舟拽進地下纏鬥。
李伶舟堂堂龍軀,自然不會下土,只得鬆開陸遠。
“這也算本事嗎?我不過懶得下土抓你罷了,真把我逼急了,我一道龍息能把方圓一里的土全吹上天!”
陸遠不說話。
默默締結對付李師兄的特殊陣法。
李伶舟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陸遠動靜,甚至確定不了陸遠的位置。
“想偷襲?”
李伶舟揮手施展潮汐之力,改變地下的靈力分佈,帶動土壤潮汐化。
一個浪頭從上拍向下。
試圖靠潮汐之力確定陸遠的位置。
但陸遠以斂息劍氣護體,跟著地浪一起前進後退,將自己完美隱藏在了波谷中。
李伶舟還是無法確定陸遠的位置。
“該死,我的神識太依靠修為了!”
她隱約察覺到,地下的靈力波動,範圍極大,又來回繞行,似乎正在組成某種陣法。
“不偷襲了,改用陣法困住我?呵,沒有什麼陣法能困住我!”
李伶舟大手一揮,施展龍息劍氣。
瞬間萬劍齊發,從天而降,插入土中,無差別攻擊方圓一里的地下。
很快,地下來回繞行的靈力反應消失。
但她還是沒發現陸遠的位置。
李伶舟怒了。
明明她已與陸遠劍氣雙修過,體內甚至留有二人的混合劍氣,結果還是找不到陸遠。
太陰了!
她低頭大口一吹,一道龍息爆裂噴出。
噴薄的龍息瞬間掘地三百丈,將方圓一里之地掀了個底朝天,製造了一個巨型天坑。
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有看見陸遠。
只看到一道道環形劍氣,沾染著聖光,在她的腳底縈繞,綿延百丈。
李伶舟皺眉。
等等,這陣法,她好像在百草峰丹房地下二層見到過……
突然,竟聽見頭頂一道聲音落下:
“這是聖魂術中的固魂陣法,師兄的魂魄已被陣法錨定,無法離開方圓百丈的陣法範圍內,身體可以走,魂魄得留下,只能像暮謠師姐那般,以魂術投影遠端控制身體行動,前提是你得會投魂術。”
李伶舟扭頭看了眼。
正是陸遠!
她大意了……
看來,陸遠剛才是趁著萬劍落地時,悄悄摸上了天。
這種屹立天上的俯瞰姿態,讓她想起了可惡的嘲風。
“陣法很厲害,卻要結在劍氣上,豈能困住我?”
說話間,她大手一揮。
環形劍氣,隨之潰散。
她以潮汐之力,輕鬆破壞了陸遠的陣基。
然而,耀眼的聖光卻依舊懸浮在半空,維持了陣型。
“劍氣只在一開始起作用,如今已經固魂完畢,我留下來是隱息的,既然你已經看到了陣法,劍氣也就沒作用了。”
李伶舟無語了。
“我說要跟你切磋體魄和劍氣,你跟我玩陰的是吧?”
陸遠笑道:
“聖光怎麼能叫玩陰的呢?除了聖光,天底下哪還有什麼力量能鎮壓龍息呢?何況,單論劍氣的境界,我也在你之上,否則又怎麼能在你眼皮底下成功結陣呢?”
顯然,陸遠的劍氣境界更甚一籌,聖光又恰好壓制龍息。
同階修為,他想不到輸的理由。
李伶舟自然知曉陸遠劍氣境界,同修為下她也不可能遠距離破陸遠的防禦。
她嘗試離開陣法。
結果,她每離開陣眼一步,魂體就撕扯著身體,有一種強行將身體固定在陣眼的趨勢。
陸遠居高臨下道:
“放棄吧,師兄,你的身體很棒,但魂體太脆弱,贏不了我的!”
“你踏馬身體才棒!”
李伶舟氣的大罵,仰首噸噸喝酒。
隨即噴出滾滾龍息。
嘗試以磅礴的龍息,強行吞噬腳下的聖光法陣。
理論上,聖光確實能淨化龍息,但對聖光本身也是一種消耗。
只要她的龍息足夠磅礴、持久,就能耗幹陸遠的聖光儲備。
陸遠也不慣著她。
直接轉動三瓣獨目漣漪,配合汲靈術,以聖光法陣為根基,強行吸收李伶舟的龍息。
即便自己的氣海吸飽了,他還可以透過二階宗秩劍法將龍息排出,反向攻擊李伶舟。
如此一來,竟形成了對龍息的吸收、融合和釋放的迴圈。
縱使李師兄的龍息深不見底,他卻能無限迴圈這個過程。
這個過程類似劍氣雙修。
陸遠盤膝坐下,運轉周天,打磨體魄。
李伶舟累的不行。
反觀陸遠,卻氣定神閒,甚至在修行。
李伶舟冷哼一聲:
“敢碰我的龍息,你不怕我以潮汐之力抽乾你全身靈力?”
陸遠卻面不改色。
直到此刻,他才確定,師兄身為龍族與聖女之後,只遺傳了龍息,卻沒有遺傳聖女的聖光……她是一點也不會聖光。
也對,聖女心法並非天生,乃後天修行所得,要求心思聖潔才有可能。
同樣,師兄雖然遺傳了龍息,但想要變成龍息劍氣,也需要後天修行。
“你我龍息已形成雙修環流,你抽乾我的同時,也會抽乾自己。”
“是嗎?”
李伶舟暗中錨定自己的本命吊墜,將潮汐之力施加在了吊墜上。
一個浪頭打來,又一個浪頭打走……
一來一去,瞬間抽乾了陸遠靈力。
“你作弊——”
陸遠兩眼一黑,從天墜落下來。
李伶舟一個公主抱接住了陸遠……
“還是你的身體更棒哦!”
陸遠萬萬沒想到,師兄會拿自己的本命吊墜作弊。
若提前知曉,他以五十倍暴擊金芒護住吊墜,不可能被潮汐之力一招掏空了身體。
當然,即便是此刻,他依然能施展暴擊金芒掙脫開師兄的公主抱。
但勝負已分,沒有意義了。
何況,他也不想暴露暴擊金芒的存在。
恢復數息,陸遠搖首嘆道:
“就算壓制同樣的修為,師兄的體質與身法也遠超於我,居然還要靠作弊才能贏我。”
李伶舟卻俯瞰著懷裡的英俊男人,道:
“只許你玩陰的,不許我作弊嗎?怪只怪你太相信我,隨身佩戴我的本命吊墜,意味著我隨時都能殺死你,你不怕嗎?”
氣氛突然曖昧起來。
陸遠根本無所謂,坦然道:
“師兄要殺我,還用多此一舉?若非是師兄青睞有加,我也走不到今天。”
說罷,氣若游絲,故作力竭昏迷之態,頭一歪。
瞬間盪開一道溫軟的漣漪……
李伶舟一愣,竟忘了劍氣護身。
陸遠頭臉一軟,枕香而眠。
這尺寸……比穿衣看上去要大的多,雖然遠比不了暮謠師姐的浩瀚,卻也有了霜月長老的完美弧度。
考慮到師兄體格比長老大一圈,同樣的曲線與弧度,比長老還要大一號。
這龍女特有的體香,比長老和暮謠師姐身上的花香與藥香,更讓人上頭……
龍性淫,古人誠不我欺啊!
陸遠莫名想起某位鷹妖的戰利品:《真靈大陸妖女圖鑑》,其中最絕的就是龍女。
李伶舟愣在原地。
不知為何,她竟忘了以劍氣護身,也沒有本能地丟掉這個男人。
彷彿鬼使神差,被奇怪的魔力驅使,任由他倒下。
陸遠在睡夢中張口嘬動,嘟嘟囔囔的。
一個翻身,側過身來……
李伶舟一怔。
兩手一鬆,將陸遠丟進深坑,又揮手招攬周圍的泥土,將他埋在了地底。
拍拍手走人,冷哼一聲道:
“哪來的野孩子,有奶就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