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龍兒，生辰快樂

“什麼，你要下山！？”

林丫鬟驚詫的看著自家的寶貝徒弟，她雖然早就有所意料，可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心中既有不捨亦有絲絲生氣，覺得她為了一個男子，就要拋棄師門與自己，念此，心中不由生出悲意來。

“是的，還請師父允許徒兒下山。”

“你…你先起來吧，別總是跪著。”

林丫鬟有些疲憊的擺擺手，問，“為師不都準允那小子拜入古墓了，你為何還要下山？”

“回稟師父，全真教不久前送來訊息，說師姐她在沅江燒船殺人，要我們清理門戶。”

“這……”

林丫鬟愣了一下，到底是鬆了口氣，也是明白自己想岔了，她不大自在的咳嗽了兩聲，旋即，想起李莫愁，她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龍兒，你準備如何處理？”

小龍女沉默片刻，一攬衣袍，雙膝跪地，“弟子想將師姐帶回古墓，望師父成全。”

“我知道了……”

林丫鬟也沒說同意與否，只是扶起了小龍女，過了一會，她問，“你一個人去？”

“還有過兒。”

林丫鬟輕笑一聲，露出果然如此的樣子，沒一會，眉宇間泛出淡淡怒意，“他既然也下山，怎麼不一起來見為師？！”

“這……過兒說他怕師父你見到他生氣，就在外面等著在。”

“你呀……”

林丫鬟無奈搖頭，懷著怒意將門開啟，準備好生數落楊過一通時，就見到他跪在門前，蜷縮成一團，好不可憐，她不禁一呆，半晌沒說出話來。

“求師祖允許我們下山。”

“你們師徒兩個還真是…唉……”

林丫鬟輕輕一嘆，背過身走回石室，“想走就走吧，記得回來。”

“弟子遵命！”

小龍女行完一禮退出房間，然後趕緊扶起楊過，問，“過兒，你不是在外等著嗎？怎麼跪下了？”

“嘿，我在外面聽見裡面的動靜，想著做師父的都跪下了，我這個做徒弟怎麼能站著呢？”

“真傻。”

小龍女拍了拍楊過膝蓋，扶著他起來，後問道，“過兒，你要下山的事，跟伯母說了沒？”

“呃……龍兒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小龍女白了他一眼，拉著他找到穆念慈一番解釋，二人這才去收拾行李。

楊過忽的想起自己上一世亦師亦友的好夥伴，就說道：

“龍兒，咱們這一趟去江南，會經過襄陽地界，我想去雕兄那裡瞧瞧可以嗎？”

“你想去，我還能不依著你嗎？”

楊過嘿嘿一笑，“龍兒，你最好了。”

小龍女輕哼一聲，問，“你瞧瞧還有什麼要帶的。”

“要帶幾件換洗衣裳，一些乾糧，還有些銀錢……”

楊過思索著，問，“龍兒，咱們下山後要不要買兩匹馬呀？全憑腳力而行，太過疲累。”

“那就多帶些銀錢吧。”

楊過點了點頭，將小龍女疊好的衣物收放進行囊裡，笑道，“龍兒，我記得你原先第一次下山，都不知銀錢為何物嘞。”

“是啊……”

小龍女略有感嘆道，“那時你不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知曉，鬧出好些笑話來，當時就覺得，天地偌大，人間繁華，卻都不如在古墓裡怡然自在的。”

聞言。

楊過心裡發酸，他握住她的手道，“龍兒，往後我不會再叫你一人了。”

“我就是有些感嘆，過兒你無需憂心……”

楊過微微頷首，繼續收攏衣物，瞧見衣櫥角落裡有一片蓮花瓣似的布條，他剛準備一起收起來，就被小龍女從手裡搶了過去。

“過兒，你收拾你自己的衣裳就好了，不用收拾我的。”

“那怎麼行，我……”

楊過話未說完，瞧見小龍女胸前一個樣式的抹胸，哪裡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大自在的扭過臉去，也不吭聲了。

見狀，小龍女俏臉微紅，道，“過兒，你要是想收，那就一起收著吧。”

“啊……還是分開裝吧……”

“也好。”

二人沉默一會，楊過突然問道，“龍兒，你要帶琴嗎？我瞧著你將那把古琴裝進琴匣了？”

“是啊。”

小龍女點點頭，側目看著那琴匣，“此去江南，路途遙遠，空閒下來，我也能拂琴一首，給咱們解解悶。”

“龍兒你想的真周到。”

小龍女微微一笑，與楊過繼續收拾行李，然後跟楊過一塊去廚房做了些路上吃的乾糧，一直忙活到飯點，才算準備齊全。

夜裡。

小龍女剛剛沐浴更衣完，準備喚楊過前去，剛一推開門，就見到他在門口守著，渾身大汗淋漓，似乎是經歷過一場鏖戰似的。

“龍兒，你洗好了？”

“嗯。”

小龍女微微頷首，一頭秀髮不扎不束款款而下，披散在肩膀上，還冒著熱氣，她問，“過兒，你在這兒幹嘛？還有，你怎麼把行李也帶過來？咱們不是明天才走嗎？”

“我有事兒跟著你說。”

“行，你說罷。”

“那什麼，你白日時不是許我去山腹去玩嗎？咱們現在就去吧？”

“這……”

小龍女疑惑，可見楊過一臉希冀，也就不忍心拂他意，“行，都允你了，不過，你先去沐浴吧，瞧著頭上都是汗。”

“那好，龍兒你且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了。”

說完。

楊過也不管小龍女在場了，直接開始脫衣服，露出上半身就開始沖洗了起來。

小龍女素手輕抬，將石門闔上。

沒一會。

楊過就渾身溼噠噠的出來，然後，他背過行李，在小龍女有些錯愕的神情中，一把拉住她柔嫩的手，朝古墓外飛奔而去。

他這一通操作下來，讓小龍女弄的心跳的厲害。

“過兒，你莫急，小心摔著。”

“知道了。”

楊過滿口應答，輕功卻施展的更快，小龍女見狀也只得由著他，暗中看護，同時好奇他如此急，又是為何。

“好啦，咱們到了，龍兒，你先坐。”

楊過忽的止步，來到山腹處。

他微微喘息，扶著小龍女坐在鞦韆上，然後將一個花環戴到她頭上，清澈蔚藍的湖泊就在腳下，倒映著漫天星空，螢火蟲在花海樹林裡遨遊，星空的界限似乎模糊了。

是一幅很美的畫卷。

“我原是想邀龍兒你一起看夕陽的，中間被耽擱了，不過，我想這夜空繁星也挺好看的，就不想等了。”

“過兒……”

小龍女話未盡，天空中突然綻放起一朵又一朵煙花，她微怔，側目看去，就見少年俊美的臉上露出笑容，很是耀眼。

“龍兒，生辰快樂，不知這份禮物你可還喜歡？”

“過兒，暮雪千山，層雲萬里，唯願有你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