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是，龍兒你信我

廚房。

兩隻小花貓衣發上都是麵粉，他倆圍在鍋灶前，時不時抬頭瞧對方一眼，楊過樂的哈哈直笑。

“龍兒，你今個抹脂粉啦？”

笑容是會傳染的，小龍女到底是忍不住，也揚起了嘴角，她竭力忍住，反駁道，“你笑甚笑，有甚好笑的，你不也成這樣啦？頭上還著個大包，醜死人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喜歡。”

小龍女一呆，倒是沒料到楊過突然來這麼一下，她耳垂微紅，扭過臉去，說道，“好了，你快去灶裡添些柴火去，我去打水來洗洗，不然待會吃飯時，讓師父她們看見，成什麼樣子啦？”

楊過自然是滿口答應，跟個道觀裡的燒火童子似的，屁顛顛跑去灶口。

小龍女撲哧一笑，眉眼彎彎，如若嬌花初綻，皎玉生暈，明豔絕倫。

她打來清水，簡單清洗下臉龐，隨後解開發髻，正要沐發之時，楊過提來兩壺熱水。

“龍兒，用熱水洗，剛好，待會我幫你梳髮。”

“好。”

小龍女微怔，含笑點頭，側過頭，三千青絲款款而下，落入水中，蕩起漣漪。

楊過想了想，拿過旁邊架子上的皂角，“龍兒，你頭髮長，我幫你洗吧。”

“這…也行……”

小龍女微微頷首，伏在竹椅上，闔上雙眸，微微後仰，任由一頭青絲落楊過手中。

楊過也是頭一次給小龍女沐發，故而動作顯得很是輕柔，生怕扯痛了她。

“龍兒，你頭髮烏黑柔亮，跟玉似的，摸起來好生舒服……”

“武功高了之後，百歲老人都能重新長出牙來，莫說頭髮，在說，玉蜂漿應該也有養護頭髮的作用。”

“是嘞，祖師婆婆研究出來的玉蜂漿當真是個好東西。”

楊過嘿嘿一笑，他想了想，取過一塊牛角梳按柔著，又說道，“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幫龍兒你沐發吧？以前都是你幫我洗的。”

“你還好意思說，你以前總不老實的，我讓你把頭髮洗乾淨，你過下水，就跟我說洗乾淨了。

我跟你說，你就欺我捨不得罰你，次次讓你糊弄了過去，累的我每次都是親自給你洗。”

楊過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想了想，還是說道，“龍兒，其實我是故意的……”

“什麼？”

小龍女驚訝的睜開眼睛，起身看向楊過，“你故意的？為何？”

“龍兒，你先躺下，頭髮還溼著在。”

小龍女點頭，只是側過身看著楊過，顯然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楊過乾笑兩聲，摸了摸鼻子，盛來一碗清水淋在她髮絲上，繼續揉搓著，說道，“我那時候就是覺得龍兒你幫我洗頭髮很舒服，跟我自己洗不一樣，我又不好意思跟你說，就…就只好這樣了，不過，後來我年歲漸長，不是沒在讓你洗嗎？”

小龍女有些無奈，“有甚不一樣的呀？”

楊過想了想，問，“那龍兒，你感覺我幫你，跟你自己來有什麼不一樣？”

小龍女微怔，盈盈一笑，眸光柔情，“的確是舒坦些。”

“是吧…好了，龍兒你把眼睛閉上，我要淋水了，小心別濺到眼睛裡…”

楊過哈哈一笑，盛來清水，在將小龍女髮絲洗淨，他用扇子慢悠悠扇了起來，小龍女舒坦的眯了眼睛，倒是覺得有些困了。

楊過顯是發覺，眼眸含笑，柔聲道，“龍兒，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會，等好了，我喊你。”

“嗯。”

小龍女輕輕點頭，雙手垂在楊過膝蓋上，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楊過笑笑，繼續舞動著扇子，三千青絲隨著風兒微微搖曳，昏黃燭光照在二人身上，顯的甚是溫馨。

門口。

不知何時悄然站著兩個女子。

林丫鬟遠遠瞧著，想起小龍女先前訴說的種種，又想起逝去的林朝英，她輕聲嘆息。

“苦了這兩個孩子了啊，不過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比之我家小姐…唉……”

穆念慈眼眶微紅，緩緩道，“林女俠，我們先走吧，給這兩孩子點獨處的時間？”

“也是，也是……”

林丫鬟點頭同意，與穆念慈離開此處，來到廚房，就見到了孫婆婆，拄著柺杖站在櫥櫃裡，不禁好奇問道，“孫婆婆，你瞧什麼呢？”

“沒瞧甚，就是看看姑娘跟那小子做的包子，瞧起來挺有意思的。”

“哦……怎麼個有意思法？”

林丫鬟好奇，走上前來，就瞧見蒸籠裡放著的各種樣式的包子，她微微一怔，笑道，“我倒是沒想到龍兒還有這份巧技。”

“穆姑娘，這應當是過兒那孩子包的吧？”

“那混小子哪有這等巧手。“穆念慈臉頰微紅，指向那堆醜萌醜萌，看不出形象的麵點，搖頭道，“你瞧這幾個，應當是了。”

林丫鬟輕輕一笑，“也是別具一格的……”

…

…

小龍女打了個盹，漸漸甦醒，頓覺神清氣爽，疲累一掃而空。

“龍兒，醒啦？”

“嗯。”

小龍女微微一笑，側目看去，就見到楊過正在給自己扎辮子，已經到收尾的階段，一個漂亮的側麻花辮。

“好了，龍兒怎麼樣，我這麻花辮扎的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歡？”楊過有些得意的說道。

小龍女點頭，怔怔的看著楊過，只覺醒來便能見到丈夫著實是件幸福的事，忽然，她纖臂展開，寬大的水袖裙起落間可見朦朧的光，原地轉了個圈，裙襬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她笑問，“過兒，見到你，我好生歡喜的，你呢？”

楊過先是一呆，然後肯定的說道，“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的龍兒，我一直在想你……”

好一陣。

小龍女這才平復好心情，她撫摸著胸前長長的麻花辮，“過兒，你扎的這辮子真好看，我喜歡。”

“我也喜歡，我喜歡看見你笑。”

小龍女展歡顏，牽起他的手，“走吧，這麼長時間了，估摸著包子早早就蒸好了，咱們快回去看看。”

“好。”

“對了，過兒，你這扎辮子的手藝是跟那個女子誰學的？比以前可進步太多啦。”

聞言。

楊過險些栽一跟頭，他很快抓住了重點，解釋道，“龍兒，我沒給別的女子扎過頭髮。”

“哦……”

“不是，龍兒你信我。”

“我自是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