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門之後,衛虛帶著我鑽進了一條小巷子。

巷子裡有不少小門面,夜班三更的,自然全都關了門了。不過在巷子的尾部,有一個門面亮著燈,還是那種粉紅色的,很曖昧的燈光。

衛虛這傢伙,居然朝著那個門面走了過去。

成人用品?

這是個什麼鬼?從村裡來的我,從沒聽說過這玩意兒。

我有點兒懵逼,但衛虛卻是那麼的輕車熟路,他直接就走了進去。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妝化得很濃,穿著黑色的小皮裙,腿上裹著黑絲,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櫃檯裡。

“有娃娃沒?”衛虛問。

“小道士不學好,買這東西?”女老闆笑呵呵地問。

“關你什麼事?”衛虛從包裡摸了兩百塊錢出來,拍在了櫃檯上,指了指貨架上那大盒子,道:“就要它了。”

“它要一千八,你這點兒錢,只夠買個杯子。”女老闆說。

“快給我拿。”衛虛又數了十六張一百的出來。

女老闆笑吟吟的把那東西取了下來,遞給了他。

盒子裡面裝著一些肉色的東西,外面的那些圖案,簡直可以說是不堪入目。

“這玩意兒拿去幹什麼用啊?”我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便問了衛虛這麼一句。

“想知道就自己買一個。”衛虛沒好氣地說。

“一千八那麼貴,我可買不起。”我道。

一從店裡出來,衛虛便把那盒子塞給了我。

“拿著!”

“憑什麼啊?”我問。

“我們現在得找個地方睡覺是吧?你有錢開房嗎?要沒錢就得跟著我住。我出了錢,拿東西這種活兒,自然得由你來做。”衛虛說。

就算是開個小旅館,也得好幾十塊。我錢不多,能省一點兒算一點兒。

這東西其實不重,就是盒子上的圖案,看著有點兒那什麼。不過大半夜的,街上沒什麼人,拿著就拿著。

“住哪兒啊?”我問衛虛。

“跟我走就是了。”

衛虛對這裡好像很熟,跟著他在小巷子裡鑽了一會兒,便走到步行街那裡去了。

在一棟氣勢恢宏的建築面前,衛虛停下了腳步,說:“就住這裡。”

洲際酒店,還標著五顆星星。雖然是從村裡來的,但五星級酒店我還是聽說過的。作為窮苦人出生的我,對於五星級酒店就只有一個印象,那就是貴。

“這很貴吧?”我有點兒怯。

“又不是你出錢。”

衛虛已經進去了。

我能怎麼辦?自然只能跟上啊!

心裡只顧著貴去了,忘記了自己手上提著那玩意兒。

才跨了一隻腳進酒店的大門,便有一個穿西裝的傢伙伸手攔住了我。

“先生對不起,你不能進。”

“他跟我一起來住店的,怎麼不能進?”衛虛從兜裡摸了厚厚的一疊百元大鈔出來,晃了一晃。

一看到衛虛有錢,那穿西裝的傢伙,立馬就改了臉色,對我笑臉相迎,連忙說請請請了。

我算是有點兒明白,衛虛為什麼在要錢的時候會獅子大開口了。兜裡沒錢,真沒辦法在大城市混。

“你還拿著幹什麼,給他拿著啊!”衛虛指了指那西裝男。

在我還一臉懵逼的時候,西裝男已經客客氣氣地把我手裡的那玩意兒接了過去。

“來個行政標間。”衛虛對著前臺說道。

“先生,房費和服務費1988,另還需要交2000的押金。”

住一晚要兩千塊,看來我以前對五星級酒店的印象沒錯,真是貴!

西裝男提著那玩意兒,把我們送進了33樓的房間。

衛虛摸了兩百塊錢出來,遞給了他。

“謝謝!”

在我的驚愕中,西裝男離開了。

“為什麼要給他錢啊?”我有點兒不明白。

“這是小費,他幫我們提了東西。”衛虛說。

“這玩意兒最多十來斤,就提了這麼幾步,上樓也是坐的電梯,要兩百塊?我提了那麼久,怎麼沒見你給我?”

我很無語,也很心痛衛虛這敗家行為。早知道就不讓西裝男提那東西了,兩百塊拿給我掙,也比白白便宜了他要好嘛!

“他是服務員,你不是。相師就得有相師的身段,呂先念沒告訴過你嗎?你幫我提,那是因為我倆是兄弟。他幫我提,那是他在為我提供服務。”

雖然說得冠冕堂皇的,但我還是認為,衛虛是在鬼扯!

“把盒子開啟,給娃娃充上氣。”衛虛又在那裡指使起了我。

心裡本有些不情願,但看在他請我住五星級酒店的份兒上,我選擇忍了。

這玩意兒雖然是假的,但摸上去很軟,就像是真人似的。最關鍵的是,這東西還有一股子濃烈的香水味。

就只是給它打了個氣,便搞得我面紅耳赤,小心臟跳得撲通撲通的了。

該大的地方大,該翹的地方翹,就是這做工,顯得粗糙了一點兒。

“該不會今晚你要它陪你睡吧?”我問。

衛虛沒回我話,而是把那條小褲衩拿了出來,給它穿上了。

臥槽!這個衛虛,當真是重新整理了我的三觀啊!他拿周佳的小褲衩,難道是為了這麼用。猥瑣的人我見過,奇葩的也聽說過不少,但像衛虛這般猥瑣的奇葩,還是讓我震了一驚。

五星級酒店的早餐,真是豐富,單糕點就有好幾十種,喝的也有十多樣。我正是吃長飯的年紀,自以為吃得那是很多的。但一樣我就只吃了一丁點兒,居然就給吃撐了。

“有錢好吧?”衛虛問我。

“好!不進城我當真不知道錢有何用?”我感慨道。

“吃好了咱們就去師院。”衛虛說。

“你買那娃娃,到底是要幹嗎啊?”衛虛一直沒跟我說,我也一直很好奇。

“昨晚折騰了大半夜,太累了,今晚用。”衛虛一臉淡定地說。

今晚用?他要今晚用?光是想想那畫面,都挺噁心的。

“那今晚我還是自己去找小旅館住吧!”他晚上要用那娃娃,我還能跟他住一個房間嗎?這多尷尬啊!

“只要你不心疼錢,隨你便。”衛虛道。

我倆去了師院,再一次去了女生宿舍。我們並沒有像昨晚那樣溜進去,而是直接去了值班室。

“你倆來了?”宿管大媽一見到我倆,臉上立馬就露出了微笑。

“看來你女兒醒了。”我說。

“嗯!”宿管大媽點了一下頭,道:“現在她身子還有些虛,被我送回去了,在家裡休息呢!”

“我需要見見她。”衛虛說。

“昨晚那東西,你拿去幹嗎了?”宿管大媽居然還記得這茬。

“買了個娃娃,給穿上了。”衛虛是不是覺得宿管大媽打不死他?這話都敢說。

“趕緊給我滾!噁心!”宿管大媽給氣得跺起了腳。

“我必須得見你女兒,不然那娃娃晚上沒法用。”衛虛這是故意在氣宿管大媽嗎?大媽雖然算不上老年人,但也早已不年輕了,萬一給氣出病來,怎麼整?

“滾不滾!”宿管大媽拿起了掃把。

“害你女兒的不是那兩個女生,而是害死她們倆那東西。我找你女兒,是為了搞清楚那東西的下落,以免他再禍害人。”

見要被掃把打了,衛虛終於是正常了點。看來他這傢伙,用嘴說是沒用的,得用打才行。

“帶你去見她也可以,但你得先把那東西還我。”宿管大媽提出了她的條件。

“用完就還你,好像誰稀罕似的。”

衛虛這話說得,我都替他臊得慌。既然不稀罕,他還用個什麼勁兒啊?

“你是存心氣老孃我是不是?要不是見你昨晚救了我女兒,我現在就得打死你!”宿管大媽已經怒髮衝冠了,只是礙於昨晚衛虛的救女之恩,才忍著沒揍他。

“那害人的東西下落不明,你女兒就算逃過了昨晚那十五,也不一定躲得過下月的初一。我上門來,不是讓你打的,是為了徹底解決此事,永絕後患。”

衛虛這傢伙真是個矛盾體,剛才還一副猥褻樣兒的他,突然就變得一本正經了起來。

“我得中午十二點才能下班,你們等一會兒。”宿管大媽說。

“這不影響,直接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們就可以了。”衛虛道。

“就你們倆,要不跟著,我不放心。”宿管大媽這是真沒把我們當好人啊!

她不信衛虛這可以理解,但我這人品,再怎麼也是值得信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