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如同以往一樣,對姜姒“循循善誘”。

這個玉鐲,他勢在必得。

換它個兩億,他就可以徹底躺平了。

原本損失兩千萬帶來的陰霾,瞬間消散殆盡。

“咱媽和你嫂子還想開開眼界呢,先放咱家,你哪天需要了再回去取。”

姜姒笑了笑,轉了轉玉鐲,“哥,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姜松愣了下,不明所以,“蠢死的?”

“不,是被殺死的。”

姜姒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卻讓姜松覺得毛骨悚然,不由地退後了半步。

說話都結巴了,“你、你啥意思?你在威脅我?!”

“哎,你看你後面是什麼?”

姜松不疑有他,轉過臉去。

姜姒揚起胳膊,對準他的後頸,一個手刀下去,姜松身子一歪,昏死了過去……

遠遠守在一邊的李叔差點兒要笑出聲來。

少夫人揍人,可觀性甚高。

姜姒對他招了招手,“李叔,麻煩處理一下垃圾。”

“好嘞。”

“還有,以後見他一次就給我打一次,打到他不敢再來找我為止。”

“遵命!”

李叔趕緊招來了另外兩個男傭,一起抬起昏迷不醒的姜松扔進了後備箱。

傅經年從兒童房的窗戶上,望著樓下的姜姒,扭身去找張媽。

張媽將自己的手機交給了他,還是不太放心。

“小少爺,刪除的影片,真的可以恢復嗎?”

傅經年頭也沒抬,“交給我吧。以後我的事情你少打聽,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便是。”

張媽:“啊?好好,我知道了。”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突然間都變得奇奇怪怪的。

張媽不再多問,十分鐘後,傅經年把手機還了回來。

“影片已經恢復了,後面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嗯嗯,小少爺放心。”

張媽看到那些影片都回來了,喜不自勝,又擔心夜長夢多,乾脆一股腦兒地將這些虐待雙胞胎的影片,全部發給了那位。

夜色下,簡夫人穿著一身黑色,戴著帽子口罩,走進了老城區的公寓內。

房門從裡面開啟。

“媽,你怎麼來了?”

簡橙神情錯愕,趕緊讓身請母親進來。

“都安排好了,這週五幼兒園有戶外活動,你在路口等著。”

簡橙將門關好,站在母親身邊。

“媽,這個方法會不會太鋌而走險了?我害怕……”

“閉嘴!”

簡夫人摘下帽子,坐在沙發上。

簡橙低著頭,不敢再開口。

“你好不容易從姓沈的那個野種手中逃出來,沒有傅家的庇護,你能躲到天涯海角,他也給你捉回去!”

簡橙不知想到了什麼,纖細的身子瑟瑟發抖。

終於鼓起勇氣,第一次反駁母親,“媽,我可以直接去找傅時喻的。”

“你懂什麼?!”

簡夫人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當初要不是我暗中運作,你以為傅家會選上你做聯姻物件?傅時喻癱瘓在床時,要不是我在關鍵時刻讓你去做試管嬰兒,你又如何手握雙胞胎這副底牌?”

見她不說話,簡夫人調柔了語氣。

“我知道你害怕什麼,放心吧,不會傷害到孩子的。只有這樣,一個拼死保護孩子的母親形象,才能迅速贏得傅家的信任。媽都是為你好啊。”

簡橙不得不承認,大事上,一向為自己謀劃的都是母親。

簡夫人拿出手機,“你看看這是什麼?”

簡橙接過去,看到幾十個影片,當她點開後,伴隨著孩子的哭聲,姜姒惡毒的聲音,她的手指攥緊了。

“那個姜姒虐待雙胞胎長達三年!孩子恐怕都有心理陰影了。”

簡夫人拍了拍簡橙的肩膀。

“你必須奪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就當是為了孩子。”

過了片刻,簡橙抹去臉龐滾落的淚水,“媽,我會的。”

簡夫人這才滿意地笑了。

別墅區這時也被某人打破了以往的平靜。

姜姒的酒勁終於爆發,她踢掉高跟鞋,光著腳走進室內。

忽然,看到地上正在轉悠的掃地機器人。

姜姒一下彈跳開了,“什麼東西?!”

小倩立即跑過來,“對不起,少夫人,這是嚴管家給的掃地機器人,說是很智慧。”

那掃地機器人感應到前方有人,自己調轉方向,往另外一邊掃去。

姜姒低頭看了看,忽然雙手將機器人舉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掃地機器人啊?能疊被子嗎?會做飯嗎?會滅火嗎?會輔導孩子做作業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弄得小倩張著嘴不知如何回答。

少夫人身上淡淡的酒香讓她確定,她這是在說醉話呢。

於是上前接過掃地機器人,“少夫人,我帶你回房休息吧。”

誰知,姜姒卻不願意將那機器人還給她。

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陣,哈哈大笑起來。

“我差點兒忘了,這個時候的機器人都是最低階的呢。看我如何改造成真正的家政服務機器人,你等著。”

說完,不再理小倩抱著機器人上樓了。

看上去又瘋又癲。

傅時喻從客臥走出來,看到小倩表情如見鬼了一般。

“怎麼這麼吵?”

小倩立即回道,“傅總,夫人喝醉了大概,她剛才抱著掃地機器人的表情,像是要拯救地球造福人類。”

傅時喻眉頭微蹙,走廊裡似乎還在迴盪著姜姒爽朗的笑聲。

“她今晚喝了半斤白酒,你去照看著她。”

小倩應了一聲趕緊追了過去。

奇怪的是,當她到了書房,只看到書桌上拆得七零八落的機器人,卻找不到姜姒了。

傅時喻洗過澡躺下床,剛要關燈時,忽然一隻胳膊伸到了他眼前。

“我的玉鐲好看嗎?City不city?”

只見姜姒正躺在另一側,笑眯眯地望著他。

傅時喻直接從床上彈開了。

“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我們不是夫妻麼,你是我老公,我在你床上,實屬正常,不要大驚小怪。”

傅時喻無語至極,“姜姒!你又這樣!你不要藉著發酒瘋,得寸進尺。”

姜姒委屈地癟了癟嘴,將被子拉到胸口,眼睛溼答答地看著他。

“傅時喻,我只問你最後一遍,替別人問的。”

傅時喻忍住心頭的悶氣,“說。”

姜姒想起原主的死,“你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姜姒麼?從高中到現在,一點點都沒有?”

傅時喻只以為眼前都女人是喝多了,居然稱呼自己用大名。

他想說一點都沒有。

可是話在嗓子眼兒,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嚨。

但既然跟她沒有未來,不如徹底讓她死心。

“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