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執法堂弟子們將收集來的人證匯總,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完整地理了出來,和陳和說的一般無二,沒有區別。
甚至就連魏真被欺負一事,他們都調查的清清楚楚,這得益於看見魏真被欺負的人多,那些同窗都是證人。
更主要的是學堂教師目睹了魏真被欺負一事的始末。
被魏真打得神志不清的弟子叫作樂平。
張雨在拜師前收了樂平一筆價值不菲的束脩,因此很關心樂平。
魏真那日打了欺負他的三人,兩人和師父說了之後,那兩人的師父都沒有信他們的隻言片語。
只有樂平被魏真抽掉了幾顆牙,而且神志不清。
張雨從宗門外回來之後,看著徒弟這幅模樣,不由得怒氣騰騰,沒有辨認便衝過來找麻煩,因此發生了這一幕。
最後經過執法堂的各個長老們討論,得出了結論:陳和無罪無責,張雨死有餘辜。
而樂平是神志不清,宗門即將提供治療。
清詔帶著最終結果來到了陳和麵前,他想與之說幾句話。
“陳和,宗門判你無罪,你可以走了。”
“不過…你應該拿了那張雨的儲物袋,裡面的東西完全可以彌補你前幾日的損失。
你莫要找到他家去找他後代的麻煩,那樣的話,宗門依舊會按規矩辦事,明白了嗎?”
“晚輩明白了。”陳和向這名結丹真人拱手。
此人現在倒也算是公正,不過能讓他公正的原因是張雨的背景不行,沒有人為他說話撐腰。
倘若張雨是結丹修士,就算真的將陳和殺了,宗門只會象徵性地懲罰一下張雨,以前並不是沒有發生過這類事情。
陳和帶著魏真離開此地。
對於張雨的家人,陳和倒是無所謂,對方違背門規、惹是生非被殺,他的家人想報復也沒有任何理由,除非對方能開個比自己更大的掛。
陳和來到了自己的居所,這裡已經被修繕好。
畢竟這裡貴的是地段,房屋只是簡單的竹屋,多喊幾個凡人,兩天直接重建了。
陳和以煉氣修為斬殺築基修士的趣聞,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宗門,成為了大多數人的談資。
畢竟宗門平靜太久了,難得來點勁爆的訊息。
宗門內人人都知道了一個叫作陳和的陣法師兼煉器師不好惹。
陳和除了接煉器的工作,很少拋頭露面,平日裡非常低調,倒因這件事情名揚宗門。
但他的生活並沒有受到打擾,平靜的日子恢復如初,魏真和管青羽繼續修煉。
管青羽是徹徹底底的修煉狂魔,一天到晚除了吃飯睡覺學陣法,其他時間都在修煉。
一想到莒王那個滅了自己家族的老東西還活在世上,她心中就不舒服,念頭不通達。
因此她爭分奪秒,體會著自己的修為一點一點向上增長的感受,樂在其中。
魏真在修煉之餘,也會出海休息放鬆,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嚮往長生之心並沒有那麼強烈。
他原本的願望只是能夠娶到小河北邊的翠花,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一場意外讓他踏入了仙途,體會到了這枯燥的修行生活,如果平時不放鬆點,真的能夠把他給逼瘋。
陳和在向體修轉型,因為他計算過,兩個徒弟吃了極品丹藥全力修煉,自己就算躺平什麼事都不幹,只需要兩年就能讓他登頂煉氣九層巔峰。
但他沒有躺平,而是將重點放在了增強自身實力上。
而那張雨儲物袋中的東西也被他弄清楚了,飛行法器和飛劍法器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全都是金屬材質,可以熔掉。
那件透明的衣服倒是非常有意思,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東西,穿在身上可以直接隱身,再加上點隱匿氣息的法術的話,就可以完全像個透明人。
不過這法器也是具有極大缺點的,它並沒有任何的防禦力,也非常懼怕大規模的殺傷手段,被打一下就會破掉,現出原形。
如果在法器之外搞個防禦法器的話,防禦法器又會顯形,所以需要搭配鐵皮魚甲之類的甲冑類防禦法器。
因此陳和打算將張雨的金屬法器都給熔掉,打造一件可以覆蓋全身的防禦法器。
至於怎樣去做,他已經設計好了,材質雖然都是金屬,但金屬亦有不同,熔點不同,三件法器需要分別熔鍊、鍛造。
材質最好的飛劍材質重新煉作護心鏡,破損的防禦法器和飛行法器煉作甲片,再用一些堅韌的繩狀材料穿在一起,組合成一整件的鎧甲。
三件上品法器的材料組合成一件防禦法器未免有些奢侈,但陳和覺得值得。
畢竟保命的東西,好到什麼程度都是不為過的。
他來到了宗門內的煉器室,藉助此處的地火來煉製法器,能夠輕鬆得多,也能保證煉器的品質。
租賃煉器室需要用靈石,但這些消耗對於陳和來說微不足道,他是此處的常客,在此處鍛造的法器不勝列舉。
陳和順手掏出一套陣法佈置在煉器室內,這是他專門為鍛造金屬類法器而設計的,功能非常簡單,能精準控制鍛錘的起落,相當於鍛機,確保每一塊甲片都能得到均勻的鍛打。
煉器師總是通點陣道,但陣師不一定會煉器。
剛剛接觸煉器的時候他並沒有陣法來輔助,煉製金屬類法器的時候只能靠著自己的力氣一錘一錘砸,為了煉器,他只好買些丹藥踏入體修,踏入體修之路,除了飛速流失的靈石之外,沒有任何壞處。
整整兩天兩夜之後,兩千餘枚甲片便已經被鍛造完成,接下來僅剩下穿繩塑形了,這繩子的材料不能普通,需得用紫皮藤搓的堅韌繩子。
這工作稍微有些繁瑣,所以陳和讓管青羽和魏真幫忙穿繩,一天之後,整件甲冑徹底成型,它閃爍著銀光,從頭到腳幾乎可以覆蓋全身。
胸甲前除了厚厚的甲片,還綁著一塊飛劍熔鍊成的護心鏡。
“銀光閃閃,耀眼至極,便叫明光鎧吧!”陳和給這幅盔甲起了個名字。
其實這副甲冑的形制更像是宋代步人甲綁了塊護心鏡,但在這方世界叫什麼都行。
這甲冑重達九十斤,對於普通人來說非常重,但對他一個可抗千斤鼎的練體修士來說,也就像是多穿了層衣服一樣,感受不到多重,更不用擔憂靈活性。
他隨便測試了下防禦力,啟用刀山法陣向已經啟用的明光鎧攻擊,將陣法的威力調整到築基初期,在硬抗了一刻鐘之後,陳和的法力將要耗盡,於是他便停下了攻勢,檢視著甲冑的情況。
一刻鐘的築基初期攻勢,對這甲冑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損壞。
陳和用靈石將自己的法力恢復滿了之後接著測試,將法陣的威力調整到了築基後期,直到自己的法力耗盡,這甲冑有三四片甲片被打壞。
到了築基巔峰級別的攻勢,甲冑才開始大量破損,有許多甲片被打壞。
不過,陳和並沒有任何心疼之意,因為這甲冑的甲片還有很多備用的,只需要將這甲冑重新串起來就可以繼續用。
而那些破損的甲片下次煉器的時候順手重鑄即可。
札甲的優勢就是如此,非常容易維修。
經過這番測試,陳和算是摸清楚這甲冑的極限,能扛得住築基後期的短時攻勢,這幾乎要摸到極品法器的範疇了。
能夠達到這種程度,他已經很滿足了。
想來參加暘谷試煉那種現在對自己來說非常簡單的副本,也不大可能有築基巔峰的修士對自己出手吧?
這一套防禦法器,應該是上品法器中最優等的,因為材料受限,根本達不到極品法器的範疇。
雖然看上去就差了一個品級,但實際差得很遠呢。
極品法器甚至可以扛得住結丹修士的短時間攻勢,但時間長一點,必定會被結丹修士破防。
想要煉製極品法器也不簡單,除了稀少而昂貴的金屬之外,幾乎就是從妖獸身上取材,能夠煉製成極品法器的妖獸實力強悍,縱是築基初期的趙砧和他築基後期的師父,也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成功。
更不用說他一個小小煉氣修士,除非那種妖獸懂事地往他佈置好的法陣裡鑽,否則絕對不可能獵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