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穿著師父買的新衣服,重返學堂。
學堂教師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他已經從陳和那裡聽說了魏真這一個月來沒有回學堂的原因。
這些學生之間的恩怨,他不好插手,畢竟每一個學生未來都是修仙者,背後也都是強大的修仙者,他這個凡人哪裡敢插手?
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教書就行了。
他看著魏真,向其囑咐:“魏真,你一月未學,有什麼不懂的,課後來問我,課前是來不及了。”
魏真點點頭,對於這位和藹的教書先生,他非常尊敬。
一刻鐘後,學堂開課。
這一課學的是簡單的短文《高翁賣魚》。
故事發生在齊國,一個善良的老年漁民被小吏欺負到忍無可忍,提著殺魚刀將小吏刺死而被抓進牢獄,漁民的鄰居和鄉親都感念他的好,於是聯合向官府請願,最後齊國明察秋毫的官員將其無罪釋放。
裡面並沒有過於複雜和生僻的字,行文簡潔,通俗易懂。
“這篇文章告訴我們,不要仗著權勢與力量欺辱他人,要行善積德,日後遇到災禍自然有人會幫助。”學堂教師向學生們講解課文的意義。
這課文是他自己加的,因為他發現這些學生中出現了不友善者,但又不敢教訓,因此便用課文來教化。
魏真正默讀著課文,只覺得自己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雖然輕飄飄的,但他還是想看看。
果不其然,吊兒郎當的先澤在後面偷笑,而自己的座位底下則多了一團紙球,他撿起紙球並開啟,裡面赫然寫著:“一個月沒見,你哪來的這件衣服?偷來的嗎?”
這一切老教師看在眼裡,但是沒有說什麼,這幫學生他可真惹不起。
魏真想起師父的話,沒有理會先澤,回頭繼續學習認字。
不過先澤越來越過分了,竟然開始拿早就藏好的小石頭去砸他,石頭雖然小,但架不住力道大。
魏真腦後一痛,轉臉怒視著先澤,後者依然保持著賤笑。
“別欺人太甚了,不然你的結局就像課本里的小吏。”魏真為了不打擾其他人學習,用著很小聲的話同他說道。
其他的同窗自然是看出了這二人的矛盾,但大多也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畢竟火沒燒到自己身上,管他那麼多幹嘛呢。
一個月未見,先澤發現了魏真身上的變化,但對此絲毫不以為意,似乎也就高了一點。
這堂課很快過去了,學堂的學生都趁著下課,出門去走走。
“姓魏的,你這身衣服借我穿穿唄?”
“不借。”魏真果斷拒絕。
“你那身叫花子裝哪去了?”先澤坐在課桌上。
“要你管?”魏真繼續看著書,漫不經心地答道。
“哎呦,說話這麼衝?你上次捱揍的疼忘了?”先澤聽見這話,來氣了,一腳踹在魏真背後,將他的衣服踢出一個腳印來。
魏真緩緩起身,向先澤問道:“你哪條腿踢的?”
“這條,怎麼著?你能把我怎麼樣?一個五靈根廢物而已,靠走後門進這棲霞宗,還把你得意的。”
魏真沒有說話,右手一把抓住先澤踹他的右腿,隨後直接將其從課桌上拽了下來。
“幹嘛?你想做什麼?”先澤忽然受到魏真拖拽他的巨力,瞬間慌了。
與此同時,先澤的幾個狐朋狗友站起了身,朝著魏真的方向過來。
“想打架出去,別弄亂了了學堂,耽誤待會上課。”魏真向幾人說道,隨後直接拽著先澤的腿,將其拖出教室。
“放開我,放開我!魏真你想幹什麼?”先澤慌亂,想要掙扎反抗,卻發現眼前這個少年的力氣竟然變得如此之大。
剛出教室,魏真的腳直接重重向先澤的右腿上踏去。
咔嚓,先澤的腿骨開裂,他哀嚎一聲,淒厲無比。
“欺負我很開心是不?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掉。”魏真像拎起一隻雞仔般,輕鬆將其提起。
他拽著先澤後背的衣服,將其按在地上。
他指了指自己臉上剛剛癒合的擦傷:“我臉上的傷,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先澤被嚇得快哭了,他不禁在心中後悔招惹魏真,也不知魏真幾時變成了這樣的怪物。
“現在還給你。”魏真用力,讓先澤的臉和地上的石子親密接觸。
先澤的臉上瞬間多了許多被石子劃傷的傷口,鮮血直流。
魏真再踢出一腳,將先澤踹出去三尺遠。
“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再欺負人,欺負任何人都不行,看見一次我打你一次,聽到了嗎?”魏真雙眼微眯盯著他。
先澤突然覺得面前的少年無比滲人。
“記住了記住了,我不敢了。”
“天賦好又如何,這般心性就算是單靈根,也只是個廢人。”魏真看著他這幅樣子,不禁嗤之以鼻。
“你們幾個愣著幹嘛?不是想欺負我嗎?來啊。”魏真看向其他兩個跟著先澤欺負自己的同窗。
那兩人被魏真的行為嚇壞了,他們見先澤在魏真手裡像個裝了草的破麻袋一樣,也心生恐懼,兩腿有些麻木。
魏真走上前去,給了一人一巴掌,力度非常大,兩人被巨力抽的直接倒在地上,嘴角流血,很快半邊臉都腫起來了。
他剛想要繼續打,但心中不由想起了師父的話。
適可而止,師父是這麼說的。
魏真便沒有繼續下去。
“想報復嗎?儘管和你們師父說,但別忘記說,我背後是焦家,不怕你們。”
“滾回去上課。”魏真向著狼狽的三人訓斥道。
其實陳和原本讓他說,自己師父和玉屏島的趙砧是至交好友。
趙砧和他的師父都是築基,不容小覷。
但焦谷覺得不妥,關係有點遠,人家不一定能保魏真。
於是讓魏真改口,說自己是焦家的人,畢竟焦家也有築基修士,根本不怵他們。
學堂教師在遠處搖著蒲扇,對此視而不見,任由魏真出手。
他不由得感嘆道:“做事有分寸,點到為止,此子心性不錯。”
將上課時,學堂的學生們都發現,最喜歡欺負人的那幾人臉龐腫脹,最囂張那人已經完全破相。
——————
先澤拖著重傷的身體去找自己的師父張實翰,添油加醋和他說了自己的遭遇。
但被張實翰識破,並臭罵了一頓。
“你欺負別人被打了,這是應得的,你想讓我給你報仇?先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夠格嗎?”
“可是師父…”先澤有些不死心,一心想要師父出手。
“滾,在外面別說我是你師父,丟人。”張實翰懶得再看先澤一眼。
他不禁腹誹:“這趙砧真真是瞎了眼了,什麼人都往門內選。”
棲霞宗的師父本身也就是掛個名,資源全是宗門出,更何況此子心性不正,還未踏入修仙路便如此狂妄自大,給自己惹出麻煩來,還想讓自己與那有兩名築基修士的焦家為敵,更讓他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