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女人,穿著一身粗布衫,破舊的布鞋,臉色慌張的闖進門來。
“不好啦,不好啦。
明天,縣城裡面的秋官,就要來到咱們雙樹鎮收秋稅了。
今年的秋稅,怎麼來的比往年提前了兩個月呢,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啊。
我家裡的男人都被徵兵隊伍帶走了,家裡就剩下我一個女人,兩個小孩啊。”
說著說著,竟然站在陳瑀家門口掉起淚珠來。
方玉燕本來已經睡著了,此時揉著眼睛起來,昏昏沉沉的。
“是王大嬸啊,你從哪聽來的,秋稅官要來了。
我這邊都還沒信兒呢。”
發胖的中年女人一聽到方玉燕說話,立馬停滯乾嚎式的哭,轉而為笑。
她踮著腳步,一顛一顛的拖動身子,靠近陳瑀所在的方向。
一邊走,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陳瑀的表情,
她剛剛站在門口的時候哭的驚天動地,此時的臉上滿是諂媚討好。
笑容變化之快,讓陳瑀一時間都有點無語。
如果前世的影星都有這個大嬸的演技的話,人人都是影帝了。
等到肥胖中年婦女走近,方玉燕才醒轉過來,她還在陳瑀的懷裡。
她耳根子到臉上,全部都發紅了。
她連忙起身,坐在陳瑀身旁的大石上,招呼著王大嬸坐在她身旁。
王大嬸一聽,臉上笑開了花,立馬坐到方玉燕身旁。
她卻沒有說剛剛秋稅的事情,轉而和方玉燕搭起話茬,唾沫星子飛濺。
“玉燕妹子,你可知道,剛剛你男人在李財主家大展身手的事情,幾乎傳遍了咱們雙樹村啊。
一個人力敵十幾個人,還凜然不懼,把那李財主氣的半死,都不敢動手。”
她臉上討好的笑容越發燦爛,連忙看了看陳瑀,見他依然是面無表情,將聲音放低,才看向一臉好奇的方玉燕。
“瑀哥兒真是低調。
誰能知道,他還藏著這一手功夫。
瑀哥兒一人殺了李財主家的兩個惡霸。
李家的僕人都被嚇破了膽子,把這訊息傳的滿村都是。
現在村裡都在流傳,瑀哥兒有萬夫不當之勇,甚至有機率成為傳說中的武者,成為人上人呢。”
方玉燕看向陳瑀的眼神越發
陳瑀聽著都有些膩味,他擺手,“王大嬸,不要說那些沒有用的事情。
說說秋稅的事情。”
他一說話,中年婦人對方玉燕做個不好意思的表情,轉頭看向陳瑀,立刻諂笑起來。
“瑀哥兒,你好威猛。
我是從王鐵匠那裡聽來的訊息,往年都是十月份,清河縣裡的稅官老爺,才會來村裡收秋稅,一個人要交二兩銀子。
可是今年,稅官老爺們九月份就要來收秋稅,一個人就要收三兩銀子。
我家裡兩個孩子,算上我,三個人就要收九兩銀子,我男人又不在。
我怎麼交稅啊。”
中年婦人說著,就像是要哭起來的樣子,拿起袖子就在臉上開始抹起來。
陳瑀看清楚了,這中年婦人,就是要來他家裡要銀子的。
她覺得妻子玉燕耳根子軟,可以從他這裡要到銀子。
他笑了笑,對方玉燕說道,“玉燕,送這位王大嬸離開吧,我累了。”
王大嬸愕然,擦臉的袖子一時間都停止不動。
方玉燕一看陳瑀有送客之意,立刻招呼著王大嬸,歉意十足,“不好意思了,大嬸,我家男人還有事,之後我們再聊啊。”
她推搡著,就把極力掙扎,想要和陳瑀說話,討要幾兩銀子的王大嬸給推出家門。
方玉燕關上籬笆門,走進屋內,就看到陳瑀在收拾被褥床單。
她連忙把陳瑀推開,“去去去,瑀哥兒,你去休息。
這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該做的事情,你一個男人做這些事情,讓外人看了豈不是笑話我在家好吃懶做了。”
陳瑀一想過來,方玉燕就把他推開。
他只好坐在小木凳上,欣賞著方玉燕圓潤的臀兒搖曳,在粗布裙裡面勾勒出渾圓線條。
直盯得方玉燕俏臉通紅,她卻也不停,知道自家男人愛看,她也就樂得讓他看。
小半個時辰後,方玉燕把臥室收拾乾淨,拍了拍床。
“來吧,官人,躺床上休息一會,我已經換上了嶄新的床鋪。
你去外面勞累的很,快休息吧。”
陳瑀從懷中掏出三枚銀閃閃的元寶,放在床上,“玉燕,家裡還是由你來操持。
今後我們就不做藥鋪了,我改去山中打獵,可比做郎中快活多了。
我今天把李三進教訓了一頓,短期內他應該是不敢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他走到院子裡面,看了一圈,他和方玉燕住的房子,是一個兩進的院子。
前院很淺,只是起一個屏風的作用。
主廳用作藥房看診,臥室就在主廳裡面打了一個隔斷。
灰色屋頂上,已經有了些裂痕。
黃泥和一些稻穀搗碎做成的泥糊做成的牆壁,此時也被風乾,滿是碎塊。
春秋還好,秋冬的時候,冷風會從牆壁中的裂縫吹進來,容易讓人受寒。
陳瑀想起李三進住的三進大別院,門前有石獅子守衛,圍牆上有著成排的直柃窗,內側還有圍繞著庭院的走廊,和一堆廳堂。
大戶人家和貧困戶的差距,確實十分巨大啊。
他想起即將到來的秋稅,一個人就要交三兩白銀。
如果不是他從李三進那裡要來三十兩銀子,他還要去打獵來賺些錢來交稅。
方玉燕走出門來,忙不迭道,“瑀哥兒,我哪能用的得了這麼多錢。
你快拿著,換成小錢。
不然你離家之後,我一個人,哪能保護得好這些錢。
要是來個賊人劫匪行竊,直接把這些錢劫了去,該如何是好。”
陳瑀想了想,“既是如此。
等這次秋稅交了後,我們去找匠人,把我們住的院子修齊一番。
我看這院子已經破的不成樣了,我之前一心修煉純陽功,將父母留下的錢財都揮霍一空。
牆壁破了,漏風了都沒有修補。
這是我的罪過了。”
方玉燕嗔道,“有錢何必亂花,我晚上抱著你睡就好了。
你現在身上好熱,我抱住你,冷風根本吹進來我一點都不冷的。”
陳瑀從村裡的酒館內買了幾斤熟牛肉,一斤酒,和方玉燕胡亂吃了些。
等到夜深時,又是一陣顛鸞倒鳳,春水之事。
陳瑀將方玉燕弄的渾身痠痛,撥出聲來。
這就到了第二天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