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境一夜,陸遙在紫府空間中已然度過兩月有餘,雖然徹底恢復,但仍沒任何徵兆證入築基期。

這一日,陸遙準備妥當準備出關。

三位仙子早早恭候,雖然個個一臉忐忑,但都強顏歡笑,生怕打擊到他的自信。

寒萱笑嘻嘻送上幾顆最新煉製的靈氣丹,可即刻恢復三成法力。

陸遙詫異,“哪裡來的靈草?”

“我讓聖女連夜去一家店鋪借來的。”

“借的偷的?”陸遙氣笑了,“不過若不是我等,怕是這座城就不復存在了。”

靈參聖女神秘地遞上一根隱約閃動綠光的蔓藤,“這根靈藤,是我本體的一部分煉化,可受陸兄控制,暗中困縛對手。”

陸遙接過來,連聲致謝,“這太有用了。”

面色蒼白無血的薛仙子,呈上幾張符籙,“有了炎靈筆,所制符籙品階大幅提升。這是趕製出的炎爆符,威力甚大。”

陸遙微笑接過,環視三人,感覺她們都對自己今日之戰很不看好。

“陸某所遇之敵,無論強弱,尚沒敗過。若今日被殺殺威風,也倒不錯,省得陸某到處惹是生非。”

三人聽得,會心一笑,心裡倒也踏實了許多。

走出臥房,千師兄等人早已等候多時。

一看四人是從一個房間魚貫而出,眾人也便心知肚明。

千師兄看尾隨而出的三個絕美女修都是一臉蒼白和倦意,猶豫片刻,終於傳音過來。

“陸宗主,大敵當前……風花雪夜之心,也未曾……若戰敗,丟的可是扶搖宗的臉面吶!要不然,千某編個理由,私下與陳城主商議,推延個把月?”

陸遙搖頭苦笑,對方一臉正義,也不好評說什麼,“無妨,我還行。”

千師兄一聽,心中更對三女生起厭惡之心,也只好作罷,“祝陸宗主旗開得勝!”

姜師妹心思靈敏,看到三女的嬌羞樣貌,便猜出了事件的全貌,於是心如死灰地低眉垂首。

不過在陸遙經過的瞬間,她忽然手中現出一隻檀木盒,“陸宗主,這是昨晚我令人仿製的靈針。”

陸遙早已看出姜師妹臉上的異樣,想起頭次見她時的尷尬樣子,莞爾一笑,“姜師妹有心了,陸某感激不盡。”

姜師妹遞上來,忽然凝視陸遙雙眼,傳音道,“陸遙,姜某容顏嚇人身材臃腫,以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陸遙自然知道對方在說氣話,迴音道,“姜師妹真會說笑,別人不知,陸某還不知。論姿色,陸某平生所見,師妹不出前五。”

姜師妹切地一聲,想起初次見面時的窘迫,即刻面如桃花,美眸躲閃,“此銀針乃是迫不得已的後手,一旦用到,怕是到了山窮水盡之時,陸師兄,當心些啊。”

陸遙暗自輕嘆,臉上滿是感激之色。

“此戰只是賭一把罷了。勝,每年就有了大量的靈石供給。敗,回東靈國洞府安心修煉。陸某真正在意的,扶持陳城主,能即刻得到築基丹主藥。”

眾人聽得個個滿心歡喜,畢竟築基丹在眼下就是天塹般的存在,也便都理解了宗主的苦心。

有官差準備了兩輛獸車,恭請眾人入座,朝廣場駛去。

半個時辰後,眾人出現在廣場,瞬間引來上千人的注目。

廣場正中,幾位青衣和黃衣老者,正在與一白衣中年人交談。

陳巡查見到陸遙,趕緊相迎,並暗中指給他看,“那個白衣即是曾修士,據說築基圓滿修為,陸宗主可要當心。”

陸遙望去,但見此人外表乾淨利落,一臉淡然微笑,頗有風流倜儻之姿。

陳巡查低聲囑咐,“陸宗主,方才聽幾位修士講,戰勝一個大境,絕無此事。陳某便熄了爭強好勝之念,陸宗主量力而為,切不可強為陳某出頭。”

陸遙點頭,但一直在觀察白衣人。

而那曾姓白衣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忽然扭頭望來,隨之而來的,竟然夾帶著一股刻骨冰寒。

陸遙即刻運轉神念術,才堪堪壓制住對方的不善寒意。

此時,那些青衣、黃衣老者,談笑風生地簇擁著曾修士走來,大老遠便朝陳巡查抱拳。

“哎呀呀陳巡查使,這些便是您請來的切磋之人?不錯,個個一表英才抑或傾國傾城吶!不過曾修士有言在先,一局決斷勝負,他還有要事,不便久留。”

陳巡查眼睛跳了跳,一拱手,“那是自然,陸宗主也是萬事纏身。若非瑞城險些覆滅,宗主大人也不會看在陳某的面子上,率精英弟子親臨此地為民除害。”

一聽此話,微笑的眾長老頓時面露不爽之色,更有人扼腕嘆息。

有位瘦削黃袍老者,忍無可忍上前道,“陳巡查果然很會說笑,既如此,那就讓曾大修士與這位陸宗主切磋一二,事實終究勝於雄辯。”

各位青衣黃衣都點頭稱是,“多說無益,萬眾矚目,自有公斷,容不得宵小之輩冒領奇功。”

一聽這話,穩重的千師兄當即破口大罵,“爾等老匹夫!明明是我家宗主驅散了火蜂,怎就成了冒領奇功?不要欺人太甚!”

身邊的風修士嚇得趕緊堵住他的嘴巴,“各位長老,千師兄一向口無遮攔,還望恕罪!”

一旁靜觀的曾修士卻爽聲大笑,“從宗主到弟子,清一色的懵懂少年。不錯,此扶搖宗必成大器,只要能過了曾某這一關。但鄙人從不以大欺小,因此,爾等大可選多人同時上場,也好令數千圍觀者看得心服口服。”

一眾長老點頭讚歎,“看看,這就是曾大修士的氣魄!”

陳巡查大喜,“陸宗主,那就請前輩夫婦二人同時上場,如何?”

身邊的薛仙子瞬間面似桃花,忙掩朱唇皓齒輕咳兩聲。

寒萱蹙眉大怒,“聖女!給姐滾出來!咱倆把穿白衣那老不死打趴下!”

在場眾長老大驚失色,“這扶搖宗,嘖嘖,怎就個個野腔無調的?”

曾修士呵呵一聲,上下打量寒萱,頓感有些眩暈,“這位仙子,在下剛滿三八,怎可稱作‘老不死’。不知仙子姓甚名誰,曾某倒真有心切磋一番了。”

陸遙趕緊上前,“此女被陸某慣得沒個正形,望各位前輩恕罪。寒萱!還不退下!”

“我就不!除非你讓陳巡查收回那句!”寒萱當眾尖聲大嚷。

薛仙子一聽,當即慌慌地瞥向陸遙,急忙上前摟抱寒萱,小聲哀求,“好妹妹,都什麼時候了,別耍脾氣了,有心事回家說,可好?”

陳巡查一聽,就知自己惹了大禍,趕緊拱手,“陳某失查,原來寒大小姐才是正妻……”

一聽此言,姜師妹尖聲怒吼,震得所有人瞪大眼睛急捂雙耳。

但見姜師妹雙眉倒豎,檀口一張一合似是在叨唸什麼,手中月刃發出忽明忽暗的白光滴溜溜旋轉,玉臂陡然一揚,“嗖”地直奔三丈外的曾修士飛掠而去。

“看到穿白衣的就他孃的噁心,給本姑娘去死!”

正目不轉睛打量寒萱的曾修士,一臉懵地回過神來,臉色大變,趕緊劍指划動,一道透明光盾籠罩周身。

寒萱回首,黛眉輕蹙,頓時似有所悟,更是怒火中燒,“好你個陸小子!”

她白袖一甩,一塊烏黑鐵塊懸浮空中瞬間長至三尺,陡然激射出上百枚密密麻麻的鐵針。

與此同時,驚愕的曾修士感覺腳下一縷殺氣襲來,神識一探,竟有兩把利劍,朝腳踝悄無聲息地斬來。

曾修士再次大驚失色,哇呀一聲蹦起丈餘,白色頭巾都甩丟了。

他瞥向四處逃躥的眾長老,怒喝一聲,“曾某這是招誰惹誰了?不是說好只打個煉氣小兒嘛!勞駕哪位講講明白?”

“相公……”薛仙子一把握住陸遙手腕,溫婉低語,“她們,怎麼了?”

陸遙苦笑,看來不用自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