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陳安寧自覺醒金手指以後辦的這些事,讓陳家人對他的能力都很是信服。

陳父陳母他們是心裡放下塊石頭,可是陳安寧有點惆悵了。

別說一輛腳踏車,就是給家裡人一人安排一輛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很快就要開始那難熬的日子了,他們老陳家現在四個還都去了城裡工作已經有點扎眼了,在接二連三的給家裡弄好東西,容易被人惦記上。

不過陳安寧也沒太焦慮,這個得靠他二哥了,趙家那邊提要求無外乎是想給自家閨女要點保障,腳踏車不是重點。

想通這個,陳安寧也就不在糾結,和陳父陳母還有哥哥姐姐熱熱鬧鬧的在家呆了一天。

新嫂子進門,陳安寧他們也不可能為了這個不去上班,而且現在村裡都在食堂吃飯,他們多留也沒什麼意思。

看著新嫂子和大哥還有陳父陳母相處的還行,陳安寧兄妹四人在晚上就回了城裡。

頭他們回城之前,陳家開了一個小會,陳父把之前跟幾個孩子說的結婚一個分家一個的事又說了一遍。

田小娟沒想到陳父陳母他們會如此開明,她也從來沒想過陳家其他幾個孩子都有工作,陳家老大沒工作這個事是不是不公平。

在她看來,個人有個人的本事,小叔子有本事,自己上學分配的工作,他弄來的名額給兩個姐姐肯定也是因為他們合適。

雖然另外一個小叔子也有了一個臨時工名額,但是田小娟想的明白,她和陳安國談物件定親在前,那時候陳家就是這條件,為了給他們辦婚事,陳家肯定也花費不了,人家給陳家老二弄個工作不也正常麼。

她能相中陳安國,除了她和陳安國看對眼了覺得陳安國塌實可靠以外,也是因為她親姨,也就是陳母的孃家嫂子跟她說過陳家家風正,長輩講道理,兄弟友愛。

她覺得只要她和陳安國好好踏實幹,日子不會差的。

一個人心思正不正那都是能看得出來的,陳家人都挺喜歡田小娟這個新媳婦的。

陳安寧他們兄妹回了四合院也在聊這個新嫂子,陳安欣這個虎妞把田小娟給她們的鞋底拿了出來,

“大嫂給咱們納的這鞋底真不錯,一摸就挺結實,真是用心了。”

陳安欣自小性子活潑,縫衣服做鞋這種活她是比不過陳安靜的,她沒這個耐心,坐不住。

陳安靜也抿嘴笑著說:“三姐,你沒發現尺寸還特別合適嗎?”

這麼一說,陳安欣就把陳安靜的也拿過來比較了一下,還真是。

雖然她跟陳安靜是雙胞胎,個頭看起來差不多,可是她的腳比陳安靜大一寸,要不是有心,還真注意不到。

“三姐,四姐,大嫂確實挺好的,不過咱們得先商量一下二嫂的事。”

陳安寧故意沒理陳二哥,對著兩個姐姐說道。

“二嫂?”

“對啊,今天光顧著大哥和大嫂了,小五,是不是爹跟你說什麼了?”

陳安軍一聽也坐不住了,這可是他的人生大事啊,怎麼爹不跟自己說呢。

“小弟,紅梅家怎麼說的?同意我們倆的婚事嗎?”

陳安軍眼巴巴的看著陳安寧,他得到工作名額第二天就跟著小弟他們來了城裡,初來乍到,光是適應車間裡的工作還有和同事們打交道就讓他無暇顧及其他,也只有每天晚上回了四合院睡覺的時候會想起紅梅。

這次週末是他上工以來第一次回去,又趕上自家大哥結婚,還真是忘了問陳父陳母。

陳安寧也沒在故意吊胃口逗他二哥,把趙紅梅家提的條件給二哥說了,想看看他二哥是什麼態度。

一開始聽說趙家同意了他和趙紅梅的親事,陳安軍還挺高興,咧著個大嘴傻笑,聽到要和大哥結婚一樣收拾一間屋子還有傢俱的時候,也沒什麼,這是應該的麼。

彩禮20塊錢如果在陳安軍還沒有這個工作的時候,可能會發愁,現在他每個月都有工資了,自己就能拿出來這個錢。

等聽到還要一輛腳踏車的時候,陳安軍笑不出來了。

紅星軋鋼廠一級鍛工的工資是27.5元,可他現在只是一個臨時工,工資才十幾塊錢,想買一輛腳踏車得攢到什麼時候?

而且買腳踏車還需要腳踏車票,哪怕有門路去換也得一百多塊錢。

陳安軍一下不吱聲了,也不激動了,跟被霜打了的白菜一樣,蔫巴了。

陳安欣張口想說什麼,被陳安靜拽了一下,對著她搖了搖頭,陳安欣知道自己沒四妹聰明,聽她的沒錯,於是也沒吭聲。

陳安寧問他二哥是什麼想法。

陳安軍想了一會兒,才回答陳安寧。

雖然之前陳父陳母說過,家裡會安排好他們結婚的事,結完婚以後再分家。

但是陳安軍覺得自己已經有工作了,不能再讓家裡替他操心了。

傢俱什麼的,陳父和陳大哥都是木匠,這個陳安軍沒想過拒絕。

可是腳踏車的事,陳安軍不準備讓家裡想辦法了。

剛給大哥辦了婚事,家裡能有多少錢,三妹也有物件了,過了年那個劉旺家裡肯定也想早點給她們定親,到時候家裡還要給三妹準備嫁妝,就是陳安軍自己,也想給三妹添一份嫁妝呢。

他知道自己腦子沒有陳安寧靈活,親兄弟,沒什麼丟臉不丟臉的,他直接就是向陳安寧求助了,這個事該怎麼解決才好。

他又不想讓趙紅梅家裡不高興,也不想讓自己家為難。

陳安寧沉吟了一會兒,決定把他的顧慮隱晦的和他們說一說,畢竟他們是一個整體,以後難免需要他們兄妹給自己打掩護。

直接說肯定是不行的,那估計這兄妹三人得以為自己說夢話呢。

陳安寧只能假借別人的嘴來說了,問就是“聽說的”,也不能說的太細,只能以現在這個情況來編造一些比較容易被相信的話了。

費了半天勁,陳安寧才大概的把他想說的話藏著掖著的透漏給了另外的兄妹三人。

陳安軍說:“那這個腳踏車不能買啊。”

槍打出頭鳥,自己還是老老實實上班,攢錢吧。

“二哥,倒也不是不能買,也沒人規定買了必須得告訴大家啊。”

“也是,小弟,你這個腦子就是好使,我可以跟紅梅商量一下,到時候就說是借的你的。”

不過轉瞬,陳安軍又回過神了,腳踏車好買,錢不好攢啊,他還打算上班發了工資攢起來到時候打聽好這樣的臨時工名額要多少錢,還給小弟呢。

陳安寧到不覺得自己是濫好人,陳家大哥,二哥還有兩個姐姐是真的為了他犧牲了不少,一輛腳踏車又值什麼。

“二哥,你是我親二哥吧?”

陳安軍有點懵,“當然是啊,小弟,你這話說的。”

陳安寧鄭重的跟這一個哥哥還有兩個姐姐說,

“你們聽弟弟我說,咱們家我最小,從小我算是咱們家事最多的,生病,上學,一直都是你們照顧我。”

陳安軍和陳安欣陳安靜哪兒能聽得了這個,自家小弟小時候身體不好又不是他自己想的。

陳安寧搖了搖手,不讓他們說話,

“現在我有能力了,我不覺得我多出一點是吃虧,難道以後我需要幫忙的時候,你們會撒手不管嗎?”

“那不可能,你啥時候都是我小弟!”

陳安欣快人快語,陳安軍接不上話,和陳安靜都連忙點頭附和。

“那不得了,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二哥,三姐,四姐,你們記在心裡,不要跟別人說,那也只是我從外面聽說的,還不一定會怎麼樣。

不過咱們家現在在村裡已經很顯眼了,得低調一些。

二哥,你也別在推辭,回頭你找時間去找一趟紅梅姐姐,把腳踏車這個事好好跟她說一下。

還有三姐四姐,你們結婚我這個做弟弟的當然要給一份心意,你們也別拒絕。

要不以後我有事可不敢找你們了。”

陳安寧都把話說到這了,陳安軍他們也就沒在說別的。

至於小弟先前說的關於現在局勢的那些話,他們也不傻,當然會守口如瓶了。

對於自家小弟,他們還是很信服的,那會陳爺爺都沒接到通知,小弟就已經得到了風聲,後來果不其然村裡開始實行了公社制度。

小弟在採購科,經常弄些好東西回來,他腦子聰明,又比他們先來城裡這麼久,肯定是有自己門路的。

不說小弟這話是真還是假,他總不會騙我們,聽小弟的沒錯。

說了這麼久的話,外面也已經黑透了,幾兄妹收拾收拾就洗漱睡覺了。

其實只有陳安欣和陳安寧很快就睡著了,陳安軍輾轉反側在琢磨怎麼跟紅梅說這個事,陳安靜則是心思細膩,有些擔心的睡不著。

不過日子怎麼也得繼續過下去,他們老陳家現在四個工人,如果這樣都過不好,那別人家的日子更沒法過了。

眼下四合院裡就有一個正在發愁的,正是賈東旭。

前陣子棒梗生病,秦淮茹以此為藉口從傻柱那要來不少飯菜。

賈張氏心疼自己大孫子,那些好菜賈張氏不捨得吃,都是先緊著棒梗,賈東旭更不會跟自己兒子搶這一口吃的了。

可是棒梗這麼一個小孩兒能吃多少,大多數都進了秦淮茹的肚子。

賈張氏也因為這個沒少罵秦淮茹,秦淮茹有心辯解,這是她想辦法弄回來的飯菜,她吃幾口怎麼了,那棒梗吃不了都放涼了了,她吃都不行嗎?

但是秦淮茹終歸是不想跟賈張氏爭吵,她也吵不過,賈張氏說到底也是她婆婆,名聲壓死人,秦淮茹只能忍著。

棒梗剛好沒兩天,秦淮茹又開始不舒服了,想吐,沒力氣,早上起不來,白天也直瞌睡。

這天晚上吃飯,是熬的玉米糊糊,熱的窩窩頭,秦淮茹感覺嘴裡特別沒滋沒味兒的,想炒白菜的時候放點辣椒,但是又怕賈張氏罵,想了想,夾了點鹹菜,倒了點醋拌了一下。

結果吃飯的時候,秦淮茹喝了幾口粥,對著窩窩頭怎麼也咬不下去了,感覺胃裡一直往上湧酸水,她也沒多想,以為是吃玉米麵吃多了燒心了,以前也有過這時候。

秦淮茹就把窩窩頭放到了一邊,想著吃點醋拌的鹹菜往下壓一壓,哪兒成想還沒吃到嘴裡,秦淮茹胃裡一酸水一頂,扭頭就吐了出來,又沒吃什麼東西,吐的都是酸水。

賈張氏哪兒能受的了秦淮茹這樣,張口就是罵:“

好吃懶做的懶蹄子,一天天那嘴饞的,什麼想吐,怎麼吃肉的時候不說自己想吐呢?

我們老賈家就是這條件,你一個農村出來的村姑,嫁到我們賈家指不定是積了幾輩子的德呢。

不想吃,吃不下去就別吃!

看不上這飯菜有本事你回你自己孃家去,看看他們能給你吃什麼!

吃了幾天好飯好菜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窩窩頭還看不上了。

誰知道是真吐還是裝的,哼,

棒梗,我的乖孫兒,來奶奶這,奶奶餵你。

咱們可沒那麼金貴。”

秦淮茹腦袋也暈,剛吐了這一下胃裡火燒火燎的,也沒精神在給賈張氏解釋什麼,扶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去漱漱口。

賈東旭見秦淮茹臉色發白,知道她是真不舒服呢,就要扶著她。

賈張氏一看這,更是受不了了,

“你讓她自己去,又不是斷了胳膊斷了腿兒,不想吃飯在這裝蒜!

好好的鹹菜你也要作妖,還擱醋拌拌,你不想吃就別弄,在這糟踐東西!”

秦淮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話,太難受了,她現在什麼心思也沒有了,只想躺回床上歇一會兒。

她撐著桌子自己起來了,賈東旭一臉擔憂的看著她,秦淮茹顧不上理會賈東旭和賈張氏的心情了,她去漱了漱口,洗了把臉,飯也吃不下去了,準備回屋躺一會兒。

“自家孩子男人都沒吃完飯呢,她就要去歇著了,難道要我這個當婆婆的幹活收拾伺候她嗎??

老天爺啊,我們賈家做了什麼孽,娶了這樣的一個懶娘們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