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賈東旭的心事

何雨水恨恨的瞪了何雨柱一眼，現在鄰居家都熄燈睡覺了，何雨水不想跟她哥在外面吵起來，她甩開何雨柱的手，小跑著進了家。

何雨柱也沒在開口，也怕把鄰居們吵醒了看笑話。

等何雨柱進了屋，發現何雨水已經回自己屋了，連燈也沒點，何雨柱也顧不上屋裡黑漆漆的了，這個房子他和何雨水生活了這麼多年，閉著眼走也不會撞到，他走到何雨水的門口試圖想跟何雨水說幾句話。

“雨水，雨水，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你有事跟我說啊，你這一聲不吭放了學不回來出點事的話讓我怎麼辦。”

何雨水今天也沒有心情洗漱了，回來就徑直回了自己屋撲在床上，拿被子緊緊的裹住了自己，無聲的哭了起來。

本來聽到這幾句，何雨水心裡有點觸動，想跟何雨柱說句話的，結果何雨柱接下來又說：

“你說你要是對你哥我有意見，你就直接跟我說，你跑人家陳安寧家去幹嘛，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何雨水在也忍不住了，帶著哭腔吼道：“你走，我不想聽你說話！”

何雨柱聽出來何雨水這是哭了，想推門進去，又怕何雨水在炸毛。

想了想，何雨柱還是沒有在開口，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何雨水聽到她哥離開了門口，心裡多少有些失落的，她以為她哥哥會在問問到底怎麼了呢。

她有一肚子的委屈，她想問問何雨柱，你是我的哥哥，為什麼把好吃都給了棒梗，讓你的親妹妹餓肚子。而且不止一次，棒梗生病了你關心，那我都沒有飯吃，你就不怕我也生病嗎？

她也想問問何大清，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你要拋下我和哥哥，跟著一個寡婦遠走他鄉，從來也不回來看看我們。

何雨水這個年紀正是心靈最敏感脆弱的時候，其實何雨柱這個哥哥一直這樣，有時候粗心大意得，何雨水也沒覺得有什麼。

小時候何雨水還被何雨柱燙過呢，那會她們父親何大清剛走沒多久，何雨柱要照顧妹妹，可是他一個半大小子，哪兒有什麼經驗。

有一次何雨水特別想吃雞蛋羹，哭鬧個不停，她記得還是一大爺易中海看不下去，給他們拿了兩個雞蛋。

何雨柱沒捨得自己吃，把兩個雞蛋都打到了碗裡，打勻了用水兌好，也沒有香油，就放了一點點鹽，放到鍋裡給何雨水蒸雞蛋羹。

從何雨柱開始做，何雨水就不哭了，在一旁眼巴巴的等著雞蛋羹出鍋。

雞蛋羹蒸好了，何雨柱正要往外端，何雨水已經等不及了，何雨柱手忙腳亂的去拿勺子，讓何雨水坐好，他拿勺子喂她。

結果這哥倆都忘了那是剛出鍋的雞蛋羹了，何雨水小，不懂，而何雨柱是看自己妹妹哭心疼，光顧著要讓妹妹趕緊吃到口裡了。

這一勺子餵過來，何雨水張著嘴，“啊”到了嘴裡才覺得不對，太燙了！

就這何雨水都沒捨得吐，硬生生嚥下去了，把舌頭燙了泡。

何雨柱當下沒有感覺出哪兒不對，正要挖第二勺繼續喂的時候，看著鍋裡的碗，被水蒸氣虛了一下手，才猛然回過神來還沒有晾涼。

“吐了，吐了。”

何雨柱扒開何雨水的嘴，雞蛋羹已經嚥下去了，泡也已經出來了，何雨水還傻乎乎的笑，“好吃，哥哥，你也吃。”

自己父親走都擰著脖子沒有哭的何雨柱，看著妹妹的笑臉哭了。

這個事還是何雨柱有次喝多了酒，正好何雨水那天蒸的雞蛋羹，何雨柱想起來了那會的心酸，當笑話給何雨水講的。

明明小時候哥哥對自己很好的，為什麼現在就變了呢，連自己吃沒吃飯都不知道。

何雨水拿被子矇住頭，蜷縮在床上，低聲哭了起來。

她不想怪自己的哥哥，但是她的年紀和閱歷讓她的情緒找不到出口，何雨水打定了注意，明天就給何大清寫信。

安寧哥哥那麼有文化，他都說了父母必須要扶養自己的子女，那一定就是這樣。

何雨水帶著滿腹心事輾轉反側到半夜才睡著。

何雨柱？何雨柱早睡著了，他跟何雨水又不是第一次拌嘴吵架，小孩子有什麼記性，明天起來就沒事了，大不了明天給雨水帶點好吃的，肯定就哄好了。

第二天陳家兄妹四人照常上班，陳安欣說了一句，

“今天晚上回來小五你去何雨柱家看一眼，要是雨水妹妹還沒吃飯，你就帶她來家裡吃，小姑娘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餓壞了怎麼辦。”

陳安靜和陳安軍都表示支援，陳二哥說應道：

“說的就是，我還一直以為城裡人日子多好呢，怎麼還能餓肚子呢，咱們農村人還能公社食堂吃個飽呢。”

陳安寧知道何雨柱肯定是有什麼事疏忽了，昨天吵了一架，今天肯定不會再讓何雨水餓肚子。

至於二哥說的農村食堂好，陳安寧也沒辦法多說什麼。

只能答應陳安欣，沒有在多提這個事。

何雨水這是小姑娘是有一點小心眼子在身上的，她知道陳家兄妹要去上班，中午都在廠裡食堂吃飯不回來。

她不想在等到晚上了，她上午上課的時候偷偷把信寫好了，然後課間的時候跑去找她們老師了。

她不說是自己要寄信給何大清，而是編了個理由，說她們院裡鄰居嫂子不會寫字，託她寫信給保府老家的親人，她不知道該怎麼郵寄，郵局在哪兒，讓老師幫她一下。

何雨水的老師是個很和藹可親的中年婦女，姓李，平時對這幫孩子們還好。

尤其長何雨水這種，家裡情況特殊的，李老師總是會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多照顧一點。

何雨水有時候都在想，如果她媽媽還在，應該就是李老師這樣的吧，說話溫溫柔柔的，笑起來很溫暖。

李老師也沒想到何雨水是在撒謊，還誇了她兩句，“雨水同學真棒，知道幫助別人，這種樂於助人的精神值得大家學習。”

在李老師的幫助下，何雨水順利的把信寄出去了。

郵票就是八分錢，何雨水在她床底下藏著幾毛錢呢，都是往日何雨柱給的，她有時候沒花完就會放到床下面，用褥子壓好。

昨天她沒吃晚飯也沒買就是因為那天早上賭氣出門忘了拿錢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餓著肚子，

她晚上放學一摸口袋才想起來，又不想回家，萬一她哥哥在家但是沒有飯怎麼辦，何雨水是真被何雨柱那句“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給傷到了。

晚上放了學，何雨水拖拖拉拉的還是不太想回家，不知道見了自己哥哥該說什麼，又有點生氣又覺得難過。

不過昨天在外面那種天黑了以後街上沒有一個人的感覺還是嚇到了何雨水，她跟順路的同學分開以後，還是往四合院的方向走了回來。

何雨柱今天特意從食堂“扣”下來一點紅燒肉，準備帶回來給何雨水吃。

棒梗感冒好了，賈張氏又把心思放到了秦淮茹身上，那幾天棒梗生病，這可是賈張氏的心頭肉，哪還顧得上磋磨秦淮茹。

而且秦淮茹還能從何雨柱這忽悠點吃的回去，賈張氏才不管這個那個的，她大孫子生病，那何雨柱怎麼說一個院裡的鄰居，棒梗也管他叫一句叔叔，給點吃的怎麼了。

賈東旭倒是說了一句，不想讓秦淮茹要何雨柱的東西，他一個老爺們兒，還是正式工，自家媳婦拿別人吃的算怎麼回事。

可是賈東旭擰不過賈張氏，被賈張氏胡攪蠻纏的說了一通以後，賈東旭也就沒有在說什麼。

私下裡的時候，賈東旭一開口，秦淮茹就要哭，什麼人家何雨柱也是好心，都給她了，她怎麼拒絕？

而且人家說了，這是給棒梗的，兒子生病了就想吃點好吃的，她這個當媽的沒本事給兒子買，連鄰居給的也不能要了嗎？

又是哭又是鬧的，把賈東旭堵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賈東旭年輕的時候其實不是這種悶驢脾氣，娶秦淮茹的時候也是意氣風發的大好青年一個。

在廠裡有師傅易中海罩著，在院裡，他媳婦秦淮茹雖然是農村人，可是長的漂亮，結婚以後又很快懷上了孩子，那時候賈東旭覺得雖然掙得錢不是很多，但是這小日子過的很有奔頭。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說話了呢，是秦淮茹生了棒梗以後？還是賈張氏越來越看秦淮茹不順眼以後？

棒梗這次生病，賈東旭怎麼會不著急呢，這是他親兒子，棒梗今年才三歲，但是說話很機伶，這次發燒迷迷糊糊喊著想吃肉，真是讓賈東旭心疼又難堪。

他這兩年已經把年輕時候的輕狂傲氣磨平了，一級鉗工的工資是32塊錢，棒梗出生以後這兩年他努力練習，在加上師傅易中海的幫助，他評定為二級鉗工，工資漲到了38.6，再加上兩塊五的補貼，賈東旭現在一個月能拿到41.1元的工資。

好像是不少，可是秦淮茹是農村戶口，沒有補貼，孩子的戶口隨著母親的戶口，棒梗也沒有補貼。

賈東旭一個人的工資要養這一大家子，確實是有點緊張的。

也不怪賈張氏天天看秦淮茹不順眼，當初賈張氏圖秦淮茹不要彩禮，長的也個兒是個兒，模樣是模樣的。

可是娶進門過起了日子，賈張氏就有些後悔了，但是那會就她們三個人，賈東旭與秦淮茹又是新婚正上頭的時候。

賈張氏看自己兒子對秦淮茹正新鮮著呢，也不敢在這時候鬧的太過，別看賈張氏沒什麼文化，但是她有閱歷啊。

什麼叫多年媳婦熬成婆，賈張氏什麼年紀了，她也是當過兒媳婦有過婆婆手底下討生活的經驗的。

秦淮茹那點心思放賈張氏面前，那是完全不夠看的。

本來就天生不順眼的婆媳關係，再加上賈東旭新婚對秦淮茹好起來疏忽了賈張氏，讓賈張氏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

後來秦淮茹懷孕了，賈張氏只能又忍著，畢竟秦淮茹懷的可是他們老賈家的種，傷了秦淮茹沒事，傷了肚裡的寶貝孫子可不行。

那會還沒生呢，但是賈張氏固執的認為懷的一定是男孩，絕對是她的大金孫兒。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秦淮茹果然生了個男孩。

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賈張氏是生動形象的詮釋了這句俗話，棒梗簡直就是賈張氏的心頭肉。

孩子生了，賈張氏也壓不住了，並沒有因為秦淮茹生了棒梗而寬待她一分，反而更生氣了。

為什麼呢，因為秦淮茹的農村戶口，她賈張氏的寶貝孫子棒梗也沒有補貼，這讓賈張氏怎麼不恨的慌呢。

賈張氏絕對不會反思自己的，她也不想想，那會要不是她點頭，她兒子賈東旭能把秦淮茹娶進門嗎？

現在說這些也晚了，賈東旭在賈張氏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對秦淮茹找茬的罵聲中越來越沉默。

這也是為什麼這次秦淮茹能連著幾天從何雨柱那拿吃的，賈東旭沒有說什麼的原因。

說什麼呢？總不能怪何雨柱給孩子吃的吧？

只能怪自己沒本事了，別說跟自己師傅易中海比了，哪怕像安寧兄弟那樣也不錯啊。

這個大院裡賈東旭最羨慕的不是什麼何雨柱和許大茂，他賈東旭當初也是這個院裡的大哥哥呢。

這許大茂和傻柱哪個沒跟在他屁股後面玩過。

陳安寧雖然是後來才搬到四合院的，年紀也比賈東旭小不少，可是人家陳安寧是真有出息。

還有一絲不能說的心情，那就是賈東旭很羨慕陳安寧有這幾個兄弟姐妹。

賈東旭也是在車間工作的，那天陳安寧的二哥陳安軍到廠裡報道下了車間以後，中午的時候賈東旭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有個兄弟姐妹能互相依靠多好，中午吃飯的時候，賈東旭還看到了陳安寧和他二哥還有他三姐陳安欣一起在食堂吃飯了，兄妹三人說笑打鬧，陳安欣和陳安寧都把肉菜往陳安軍碗裡夾，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賈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