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胡為一臉疑惑,下意識道:“我身體裡的蛇妖不都弄死了麼,你還吃了……”
說到最後兩字,狠狠打了一個冷顫,眼神裡充滿了戒備。
我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只說我修煉的功法可以吞噬妖邪,比道家那種打的對方灰飛煙滅要仁慈的多,更加環保,還不產生汙染。
“這麼先進牛比?!”胡為瞪大了眼睛,總算放鬆了下來問我:“那還進山幹嗎?”
“斬草要除根,”我緩緩解釋,“蛇靈雖然被我消滅了,但是你說的那間石屋我心裡總不踏實,我得去看看。”
胡為點點頭,皺眉道:“可是你不說是那場暴雨引出的石屋麼,咱要不要等等哪天下雨?”
“不用,現在我能找到,”我輕輕拍了拍肚子,衝他挑了下眉毛。
那蛇靈就是從石屋裡來的,我吞噬了蛇靈後雖不能擁有它的記憶,但卻可以與它的陰氣產生共鳴,有它指路想來不難。
胡為也是聰明人,立刻也想明白了緣由,叫嚷著要一起去為民除害。
我倆不再耽擱,簡單收拾了一下,他去大路上叫車,而我則鎖好了鋪子在門口等他。
在路邊我還看到了小花,她畫著淡妝,穿了一身嶄新的紅色連衣裙,就連高跟鞋也是紅色的,竟也是美豔動人。
她並沒有看到我,只是亦步亦趨跟在黃毛身後上了一輛SUV,拐過了街角,消失在霓虹中。
夜已深,本沒有司機願意去那深山老林。
可胡為作為一個合格的富二代,給的實在太多了,沒多久便找到了一個願意載我們去蒼狼山的小麵包車。
“陸哥,將就一下吧,大晚上沒什麼好車,這要是白天高低給你整個大奔!”他給我開車門的時候還不忘貧嘴,搞得司機師傅以為我是個大人物,說話都畢恭畢敬的。
我十分無奈,別說麵包車了,步行我都進過蒼狼山,只不過今天為了趕時間才奢侈了一把。
一路無話,到達蒼狼山腳下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
與燥熱的城市不同,山裡涼風習習,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不知名的蟲鳴和蛙叫。
司機把車停在了山腳下的停車場,說什麼都不肯再向前了。
無論胡為怎麼威逼利誘,司機就是搖著腦袋,小心道:“額們有規矩,這蒼狼山夜裡進不得,會有白衣女鬼攔車,拉了就要採陽補陰哩!”
“那你不會不搭理她,不拉不就得了!”胡為氣不過,爭辯道。
“不行,”司機又是一陣搖頭,“要四不拉她,就會遇到鬼打牆,路都四假滴,人就開下山溝溝裡去哩!”
胡為還要爭論,我趕緊拉了他一下,衝著司機商量道:“師傅,您在這停車場等我們也行,今晚我們包車了。”
司機瞅了瞅四周,三角眼一轉,“也行,就四得加錢。”
“臥槽!”胡為一聽就炸了毛,“這麼點路我給了你一千,讓你等我們一會你還要加錢?你怎麼不去搶?!”
司機嘿嘿一樂,憨聲道:“不加就算哩,後生,搶劫那是犯罪哩,額四良民。”
胡為無語,一雙拳頭攥的青筋暴突,感覺隨時都要出手打人了。
我趕緊把他拽下了車,安撫道:“算了,強龍不壓地頭蛇,縣城不比你們省城,別惹事,辦正事要緊。”
“可他欺……欺人太甚!”胡為氣的都結巴了起來,對著遠去的車尾燈狠狠丟過去一塊石頭。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說話,擰開手電獨自向著山裡走去,溫室裡的孩子得經歷社會的毒打,慢慢他就懂了。
胡為狠狠啐了一口,急忙跟了上來,幫我一起照著山路。
好在這蒼狼山我十分熟悉,加上體內蛇靈陰氣的感應,帶著胡為我倆就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裡走了起來。
胡為仍然為剛才是事情憤憤不平,一路上嘴裡就沒閒著,把司機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個遍,罵完了還用英文重新罵了一遍。
我聽著好笑,開解他道:“其實那司機也不算撒謊,這蒼狼山還真死過一個女孩,據說找到的時候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睡裙。”
“什麼?”胡為愣了一下,“咋死的?”
“自殺,好多年前的事了,”我邊走邊回憶了起來,“當時轟動了整個縣城,坊間說是高三的時候被一個外地來的走讀生搞大了肚子,男的拍拍屁股失蹤了。”
“小地方沒有隱私,沒幾天便鬧得滿城風雨,女孩被學校開除,大半夜被父母掃地出門,自己別不過勁,走進了這山裡吊死了。”
“吊死……”胡為吸了一口涼氣,身子不由自主貼了上來,“為啥選這麼恐怖的死法啊?在哪吊死的啊?”
我猛地站定了身子,眯著眼環顧了一下四周,指著一顆歪脖樹陰陰開口:“就這,就你身後這顆樹。”
“啊——”
胡為的尖叫劃破夜空,驚得無數飛鳥撲扇而起,遮天蔽月。
惡作劇得逞,我開懷大笑,轉身接著走了起來。
胡為也反應過來我是在逗他,嘟囔了一聲,趕緊跟了上來,死死抓著我的胳膊不肯鬆手。
我心情大好,也沒推開他,專心感受著身體中陰氣的指引,向著深山內摸去。
身邊的道路逐漸變得陌生,後來甚至沒有了路,都是雜草與亂石。
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覺得體內蛇靈的陰氣顫動了一下,似乎有些雀躍,我知道應該是到了,於是停下了腳步。
胡為繃著精神呢,一下撞到了我身上,立刻求饒道:“陸哥,你可別再嚇我了啊,我覺得我褲襠都潮乎乎的了……”
“出息!應該到了。”
我讓他把手電擰到最亮,環顧起了四周。
我們似乎走到了一個園子中,腳下亂石極多,寸草不生,幾塊巨石散亂在四周。
爬上了一塊巨石側耳細聽,山風吹過在巨石間迴盪,繼而變成了好似鬼哭狼嚎般的聲音,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陸哥,是這嗎?這也沒有青石屋子啊……”胡為使勁嚥著口水,手電掃來掃去。
接著光亮,我的眉頭越鎖越緊,吩咐他道:“你沿著這個方向往前走走,看看有沒有水塘。”
見我面容嚴肅,胡為一咬牙,應了一聲便向前摸去。
不一會兒便跑了回來,連連點頭道:“有有,有一個大水塘!”
“水塘後有山麼?”我又問道。
“沒有,”胡為肯定的點了點頭,“有什麼問題麼陸哥?”
摸了摸下巴,我冷冷道:“好一個帷薄不修之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