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可兒搖頭失聲痛哭道,“不要,關大哥,趙大哥,你們快一起動手殺了這個老妖怪,不要管我了。”
她話還沒說完,那邊龐統的指甲又向裡嵌入一分,華可兒的脖子鮮血滲出來,表情更是痛苦不堪。
關翼滿腔悲憤,趙凌坤不由分說,迅速提起了那柄黃龍劍,“看招!”趙凌坤一劍刺出,直挑關翼要害。
關翼大驚失色,身子慌忙避開,不過手臂衣衫還是被劍鋒割破,鮮血溢位。關翼滿臉不解望著這邊的趙凌坤有些震怒道,“你,你瘋了?”
“事到如今,別無選擇。拿起你手裡的刀來。”趙凌坤態度十分堅決果斷。
“趙兄弟!”關翼大吼。
“拿起你的刀。”趙凌坤的語氣冰冷,臉上肌肉在顫抖。華可兒也感到幾分莫名其妙,不過趙凌坤的眼神確實是像要動真格了。趙凌坤的劍鋒橫指,劍光透著殺意。
“你,你不要逼我。”關翼咬了咬牙,依舊處在猶豫階段。龐統則是滿臉歡喜看著眼前這一幕,想不到自己略施小計,便能讓這兩人的關係土崩瓦解,甚至反目如仇,他哪裡還有不痛快的道理。
趙凌坤又是一劍刺來,關翼身上多了三個血窟窿。趙凌坤冷冷望著他,道,“你想死嘛,你想看著可兒姑娘給你一起死麼?”
提到華可兒,關翼更是矛盾痛苦,趙凌坤的劍勢又要刺來,關翼爆喝一聲,天刀迴旋到手,架住了趙凌坤的長劍,用力一推,“波”一聲響,平地激起一圈圈的水波向四周蕩去。
關翼還沒歇一口氣,趙凌坤再度攻來,劍勢凌厲程度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你來真的?”關翼勉力支撐,實在是無法理解趙凌坤竟然會冷酷如此。
“嗤啦”一聲,又是一劍透出,趙凌坤的劍鋒巧妙一旋一壓,從空隙處刺到,關翼的肩頭中了一劍,透過了琵琶骨,血如泉湧。
華可兒內心極度痛苦煎熬,淚流滿面呼喊道,“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龐統則是一旁得意地看著兩人廝殺,嘴裡嘖嘖稱讚道,“好乾得好。”
關翼左手抓住了趙凌坤的劍鋒,依舊是狠不下心來,“趙兄弟,快住手,快住手!”關翼更像是在懇求。
趙凌坤眼神冰冷,根本不予理會,他又是一腳飛踹,踢在了關翼的小腹上,關翼身子一震,腹部一陣劇痛,左手鬆開了趙凌坤的劍鋒,身子向後倒飛出去,撞在了不遠處的柱子上。那屋頂頓時磚瓦滾落下來,“啪啪啪”濺起一地的水花。
華可兒嘶聲痛苦道,“關大哥,趙大哥,你們,你們快點停手,殺了這隻老怪物吧,不用管我,我已經做好了一死了之的準備了。”
“住嘴!”龐統臉色陰沉,反手給了華可兒一個耳光,華可兒臉蛋臃腫,嘴角也溢位了血絲。關翼臉上一痛,他不忍看華可兒受苦,但想要救她,他就要跟趙凌坤一決高下了。
關翼內心更是備受煎熬,他腦海裡回想起了對華可兒的種種承諾,他們本可以做一對自在的鴛鴦,可惜,這江湖從來就沒有安寧。關翼內心還在掙扎,不過嘴裡卻是一聲淒厲狂吼,雙目通紅,一條青龍纏繞在他的周身,趙凌坤的劍光籠罩而下,也就在那一瞬,關翼的偃月刃也是反擊過去。
“轟隆”一聲,刀劍相交,竟然發出比雷電還要威力巨大的轟鳴。劍從趙凌坤的手裡花落,“叮噹”一聲清脆響,砸在了地板上,劍身來回蕩了蕩。
華可兒面部表情變得錯愕甚至麻木。
關翼贏了,他本來未必能贏,電光火石的瞬間,趙凌坤的劍鋒偏偏向外抖開了,那本來漫天強勢的劍氣在與刀鋒碰上的那一刻全部消散開去,劍鋒落地,趙凌坤臉上那釋然的笑容,比長劍穿透關翼的胸口還要傷人十倍。
關翼的刀刺穿了趙凌坤的心臟,也震碎了趙凌坤的神元,關翼表情痛苦扭曲,鬆開手抱住了趙凌坤,嘴唇發抖痛苦道,“不,不!”關翼仰天怒吼。
電閃雷鳴,雨勢更大。龐統拍手大笑起來,趙凌坤癱靠在了關翼的肩頭,顫巍巍的聲音在關翼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伴隨一聲淒厲的雷鳴,趙凌坤死在了關翼的刀下。
“不,不,不!”關翼聲嘶力竭,痛哭流涕,身子一軟便跪倒在地上。
華可兒面色蒼白如紙,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也不敢相信關翼竟然會痛下殺手,這還是她心裡的關大哥,這還是那個義薄雲天的關翼麼?華可兒心如刀割,悽然一笑嘴裡喃喃重複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關翼今日失手殺了自己的兄弟,還有何面目再握住這柄沾滿罪惡的屠刀。”關翼心如死灰,左手拾起那偃月刃,刀光落下,關翼的右臂被齊肩斬斷下來。
華可兒頹然地看著她,笑容更加發苦。關翼將那偃月刃信手甩出去,“哐當”一聲滑了老遠,關翼神情麻木,呆若木雞。
“哈哈哈哈哈,老夫最後的後顧之憂終於解除啦,哈哈哈哈哈。”龐統信手一招,偃月刃與黃龍劍被他收起,他又拾起了關翼斷掉的胳膊,做出一副心疼的樣子摸了摸關翼的腦袋,“你既然贏了,老夫便給你一條生路吧。哈哈哈哈,相比於殺了你,讓你一輩子活在內疚自責中,會更有趣。”
關翼的身子栽倒在地上,臉蛋貼著冰冷的石板,任憑右臂的傷口淌血。華可兒撲過來,嘶聲大吼道,“起來,你這個懦夫,你給我起來。”
龐統嘆息搖頭,天已經亮了。還剩下最後一天。他點頭喃喃道,“該去取最後一件兵器了。”
龐統順手一拉,諸葛明衝曾經佈下的陣法結界瞬間崩碎,龐統來到了鑄劍室。
清風明月驚呼一聲,還沒出手,龐統手指輕輕一彈,兩道血光飛出,清風明月的咽喉處多了一個血洞。兩具屍體栽倒下去,龐統看都沒看一眼,衣袖一揮,就將兩人的屍體掃到了岩漿裡,熔成了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