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架沒白乾

李鋒已經一戰成名。

訓練中心人員卻反應奇怪。

他們很樂意跟李鋒打招呼，說聲早上好，並誇獎著：“李，恭喜你，多麼美妙的遠射。”

就像私下統一了口徑，帶著一點敷衍。

而李鋒沒有讓任何一位中心人員難堪，禮貌回應著感謝。

徹底融入還需要些時間。

或者說…李鋒沒有在意狗屁的融入問題。

當然啦，公開批評隊友和在酋長球場唱歌的報道，也有一定的影響。

“專注賽場上的事就好，我緊記哈斯先生的囑咐。”

李鋒在更衣室換著球襪，喃喃自語。

隊友們向李鋒打招呼的方式更加敷衍。

“嘿，早上好。”

“嘿，今天天氣真糟糕。”

“新人，有在雨天訓練的經驗嗎？”

關於李鋒的兩則報道，隊友們一句未提，顯出之間的隔閡感。

能夠大膽開口的，是打心底願意跟李鋒靠近的人。

埃裡克森的舉動充分說明這一點。

他穿上訓練服，直接坐在李鋒更衣位旁，手背輕輕碰一下李鋒的大腿：“別在意報道里說了些什麼，真真假假的東西容易打擊一個人的意志，記住你離開祖國來到這裡踢球的原因。”

這話讓李鋒聽爽了，很是舒心。

李鋒轉念一想，嘆道：“克里斯，跟你能夠說上話我很高興，只可惜冬窗轉會你就要離開球隊。”

“嗬，或許是我要求的新合同胃口太大了吧。”埃裡克森強顏歡笑。

他輕拍李鋒肩頭，出去為訓練做準備。

走後，李鋒才敢輕唸一聲：“說笑吧，埃裡克森這種級別的球員，同樣享受頂薪也應該啊，難道薪資空間都留給阿里那傢伙？”

說孟德，孟德就到。

遲來更衣室的阿里邁著拽裡拽氣的步伐，將夾在腋下的提包直接扔到更衣位上。

又將頭戴式耳機一扔，疲累至極的坐在更衣位。

李鋒瞟了阿里一眼，沒做他想，咧嘴道：“昨晚又玩到凌晨幾點啊？”

話剛完，一位教練組人員走進來，面有怒色警告李鋒：“你換衣動作快點，真是屁話多。”

另一邊，阿里裝聾，自顧換上訓練裝。

教練組人員走到阿里附近，假模假樣的談起今天的訓練專案。

“波士今天制定的訓練強度很高，都留心點。”

李鋒偏偏要慢吞吞換裝。

教練組人員來更衣室觀望，無非是擔心李鋒跟阿里起衝突。

李鋒無比明白，樣兒討嫌地道：“教練我害羞，你站在這裡我怎麼換褲子。”

“新人別玩花樣，踢進一個絕殺球就飄了？”教練組人員面容光火。

漸漸被系統影響個性的李鋒越是討嫌，輕笑道：“也對，等我賽季踢進22個球，我就可以飄起來咯。”

阿里突地止住了換衣動作，冷冷道：“脆皮棒，你想找死啊？”

“你都沒死，我死什麼？”李鋒光著上身，拿著暖寶寶，準備離開更衣室。

阿里霍然起身，手裡抓著頭戴式耳機，幾近衝動要用耳機砸向李鋒。

“都給我閉嘴！給我冷靜！”

“賽程密集，更是團結的時候，自己人打自己人這對嗎？”

教練組人員喝道，摁住阿里肩頭，讓其坐下。

李鋒學著阿里剛剛拽裡拽氣的步伐，走出更衣室。

“新人，你光著上身幹嘛？”

李鋒頭也沒回：“波士要罰我光著上身訓練，他沒有告訴你們教練組嗎？”

教練組人員在更衣室嚷嚷幾句，李鋒越走越遠，沒有聽清。

說實在，從李鋒上調一線隊，阿里就將‘脆皮棒’當口頭禪說個沒完。

脾氣暴點的話，早就拿阿里開涮了，何必等到今天。

“舊世界的人喊我雪糕筒，我沒機會懟回去，這世界裡喊我脆皮棒，老子懟不死他！”

李鋒越想越氣，在通道中跑起來，跑去了訓練場。

多數隊友已經在訓練簡單熱身，面對李鋒光著上身跑來，他們投來異樣眼光。

助教見此，腦殼痛麻了，朝李鋒喊道：“你又在幹什麼蠢事？訓練長袖服呢？”

“喔嚯！李，這麼冷的天還秀肌肉啊？”隊友們開起玩笑。

西索科捲起袖子拍打手膀，線條極美的鋼肉：“新人，看看我的肌肉怎麼樣？”

沒隔多遠的穆里尼奧應聲看去，沒有阻止隊員們的玩笑嬉鬧，只得苦笑。

李鋒主動走去找穆里尼奧，還隔著十米遠便大聲道：“波士，我以行動表態，接受你的處罰。”

穆里尼奧揹負雙手，冷冷道：“如果是夏天，我會罰你只穿底褲訓練，但你很幸運，現在是冬天，麻煩你將訓練長袖穿上，跟隊友統一訓練服裝。”

李鋒攤手道：“可說好了，是你取消處罰的，在場隊友可以為我證明。”

穆里尼奧微微仰頭，輕輕嘆氣。

心說…如今的新人更狂更愚蠢，馬里奧都要比李鋒正常。

又多想拿竹藤在李鋒身上施法，留下一道道印子。

想歸想，穆里尼奧敷衍打個手勢，讓李鋒回去更衣室換上長袖訓練服。

……

二十分鐘後，隊員全數到齊。

穆里尼奧吹響哨音，發令讓所有隊員圍成一個大圈，他要訓話了。

教練組所有人跟他們老大一樣，揹負雙手，神色肅穆。

狂帥站立大圈中心，一邊慢慢轉方向，一邊道：

“大家都看過了八卦報道，我正式禁止所有人對外公開球隊內部情況，包括評價隊友場上的表現，再有違例者，可以聯絡好自己的經紀人，趁著冬窗轉會給我滾出球隊。”

李鋒低頭咧嘴一笑，心說嚇唬誰呢。

“你敢拿隊長凱恩開刀？敢拿阿里開刀？就知道拿我李鋒開刀唄。”

“新人，你在自言自語什麼？有怨言嗎？”

穆里尼奧無名火起，語氣盡量冷靜著。

李鋒挺直身板，歪著腦袋，一臉不服：“波士，我在思考今天隊友又拒絕給我傳球，我該怎麼放鏟把球搶回來。”

穆里尼奧怒瞪李鋒，只得壓住無名火。

“新人的提醒很好，在場隊員必須給他傳球，否則跨年除夕夜就給我滾回來訓練。”

震懾十足。

跨年除夕夜正是跟親友嗨皮的好時光，如果受罰回來搞訓練，簡直要了隊員們的老命。

而隊員們心知肚明，這是穆里尼奧懲罰中的開胃菜。

哪位隊員繼續違抗命令，在球隊的日子絕對難過。

一支球隊在比賽中必須一條心，早已是基本常識。

而李鋒沒有覺得穆里尼奧是在維護自己，他很是清楚，這一切都為了球隊戰績。

“老傢伙，懲罰這麼重，所以你每次都難逃更衣室危機。”

李鋒又自言自語，偷偷斜了穆里尼奧一眼。

……

正式開練前，李鋒和阿里被穆里尼奧叫去身邊。

其他隊員先跑圈熱身，以十圈為目標。

太子阿里站立在穆里尼奧面前，夠膽雙手插袋，很煩心的模樣。

李鋒偏偏要來個強大對比，誇張到兩腳跟靠攏並齊，整身筆挺，雙手緊貼大腿邊，似在準備軍姿訓練。

穆里尼奧疑惑眼前這蠢貨又是哪裡犯了病，又正言厲色道：

“緊接的對抗賽，你倆必須同一組，如果沒有互相傳球三十次以上，你倆今天加練到晚上八點。”

李鋒聳聳肩：“我沒問題，波士你有問題嗎？”

“我會有什麼問題？”

穆尼里奧看向阿里。

李鋒也看向阿里，慢慢揚起嘴角。

阿里目光中只有穆里尼奧，他提肩深吸一口氣，才道：“我更加沒有問題。”

“高空球，地面球，直傳球，你喜歡哪種？”李鋒有點搞事情的意思。

穆里尼奧瞪著李鋒：“這可是阿里，無論你傳出哪種球，他都有能力接住。”

李鋒心中嗬嗬兩聲。

“一口砂糖一口屎，這誰都會，老傢伙你別太得意。”

而阿里果真精神許多，擺動著肩膀，準備訓練。

穆里尼奧讓二人滾回隊伍跑圈，助教便走近來：“老大，這樣溝通完沒問題吧？”

“肯定有問題啊，可惜紀錄片攝製組今天沒有來拍素材，多好的機會啊。”

“……？”助教皺著眉，無話可說。

二十分鐘後，跑圈結束。

隊員們歇了一會，穆里尼奧安排對抗賽分組。

大夥得知李鋒跟阿里同組，開始竊竊私語。

“各自一組才精彩，互相暴鏟才爽呢。”

“只要我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倆。”

“波士什麼居心，同組一起沒意義，他倆不會互相傳球的。”

穆里尼奧吹響哨音，打斷了竊竊私語。

“快要下雨，天氣實在太棒了，對抗賽沒精打采的人，淋完雨禁止沖澡，這是我的命令。”

狂帥太狂了，在一步步壓迫著球員們。

但凡有個犟脾氣的隊員存在，球隊更衣室就又必然失控。

很快開球，兩邊站位妥當。

李鋒踢前鋒而負責中圈開球，故意第一時間將球傳給阿里：

“接穩了，超帥的地面球。”

無人在意李鋒自娛自樂，反倒讓李鋒更興奮。

阿里帶球在邊路發難，此子功力沒得說，戲耍奧裡耶就像過清晨的馬路。

李鋒已經衝入禁區，吼出一聲，舉手要球。

阿里裝聾沒聽見，切中而去，準備弧線彎刀攻門，先熱動身子。

李鋒看穿一切，喊道：“別再帶球了，你以為自己是羅本啊？”

“把球傳出去，聽見沒有？”穆里尼奧在場邊加把嘴。

阿里心中火氣越冒越旺，將起腳動作一下收住，改將球短傳給李鋒。

李鋒背身擋住桑切斯，接球之後左肩一晃，卻向右邊一轉。

他過於喜歡左腳狂抽攻門，而桑切斯吃晃沒有太多，重心收回，大步貼了上去。

空間略小，足夠李鋒起腳拉弓。

但錯在他將內鬥的火氣發洩在這腳射門上，心有雜念。

這見…球擦著門柱，飛出底線。

“你用腳後跟把球磕回來給我啊！”

“我右腳射門比你左腳更強。”

“如果跟阿森納比賽要這樣踢，索性讓哈里歸隊打封閉，替換掉你算了。”

阿里連珠炮發，終於將怒氣發洩出來。

埃裡克森立馬將阿里拉開，卻沒有隊員拉住李鋒。

李鋒也沒慣著，用母語回懟一聲。

“脆皮棒，你說什麼呢？”阿里手指向李鋒，準備發飆。

李鋒整身一挺，叉腰道：“我說你是烏龜的小寶寶，龜兒子！”

言語的關係，阿里沒有太懂其侮辱性，也足夠他掙脫埃裡克森的雙手，朝李鋒奔去。

李鋒起步衝上去：“來嘛，脆皮棒甩死你個小雜碎！”

阿里凸起額頭青筋，上前就揪住李鋒的訓練服，用力往後推，意外感到一種無力感。

李鋒兩個腳底撐地，心說老子強壯值C，力量值B，你個龜兒子想推倒我。

他隨即橫著手臂撞向阿里的下顎。

阿里嘴裡一聲亂叫，揮出直拳。

李鋒腦袋一偏，直拳撞到他肩頭上，阿里手指骨節被撞得咯地一聲。

“老子肩頭硬過鐵，你沒點數啊？”

李鋒也扯住阿里訓練服，用盡力量猛地一拉。

阿里失穩倒地之後，左腳發力一蹬，想用鞋釘偷襲李鋒。

李鋒後退及時，手指將鼻尖一掃，立時嘲道：“動作慢了，雜碎！”

雙方動作已經沒有機會，才衝來的隊友將二人分開，各有各勸。

“現在你們知道要拉住我了，剛剛乾嘛去了？”

李鋒滿是怨氣。

場邊，穆里尼奧慢悠悠走進訓練場，輕聲道：“多麼好的素材，可惜紀錄片攝製組沒有在場。”

助教仍是疑惑，沒敢多嘴。

而穆里尼奧堅持自己看法，紀錄片內容越勁爆，關於熱刺隊的討論度也越高。

他身為熱刺隊主教練，自然也成為討論點的重要環節。

狡猾的老傢伙，真以為自己可以搞定球隊的內訌。

“聽著——！我說的對抗，是踢球對抗，不是你一掌，我一拳，沒明白嗎？”

穆里尼奧表演七竅生煙，又是一聲吼：“你倆別指望會早早回家，訓練到今晚八點才準離開。”

阿里甩開隊友的手，粗暴地脫掉訓練服，大步離開訓練場。

助教跟了上去。

穆里尼奧喊道：“帶他回去更衣室冷靜冷靜。”

李鋒整理著訓練服，發現領子被扯裂開了：“真暴力，看來是打輕了。”

他沒有注意到，穆里尼奧已經走到他身前，幾乎臉貼著臉。

“新人，我真想用透明膠布把你的嘴封住，你就這樣完成今天所有訓練。”

穆里尼奧咬著牙，喘著粗氣。

而遲來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叮！

【出現球隊中叛逆行為，選擇升級數值】

李鋒揚嘴角一笑，這架沒白乾。

他很意外的選擇升級力量，最新力量值為B+

“北倫敦德比分分鐘要幹架，升級力量最穩妥。”

如是想法，李鋒才慢吞吞回應穆里尼奧：

“咦波士？透明膠布呢？拿來了嗎？”

聽此，穆里尼奧是真的七竅生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