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一路暢通無阻,調查雲輕的下落並不困難,只要她要入住一家醫院,身份資訊就會填報上去。

“啪嗒啪嗒。”

深夜的醫院格外寂靜,腳步聲突兀沉重,想到即將要看見雲輕,嘴角微微上揚,

“姐姐別逃了,我怎麼可能讓你遠離我呢。”

別說雲輕就留在a城,就算她真的去了國外,顧溫也有辦法將她找回來,只是那個場面,一定不好看。

頭頂的白熾燈閃的眼睛疼,腳步聲最終在門口停下,雲輕捂住自己的嘴唇,呼吸下意識的放輕,彷彿重一點兒就會被那個男人發現。

“姐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玩捉迷藏。”

屋子裡靜謐黑暗,只有門口透進去的一束亮光。床鋪凌亂還有一絲溫度,人沒有走遠。

埃克斯看見屋內的場景,按下耳麥吩咐手下在周圍搜尋。

“boss,你先休息一下吧,一晚上都沒有閤眼了。”

顧溫瞥了一眼床鋪,“你出去,我留在這裡。”

埃克斯也不覺得意外,顧溫對雲輕的偏執寵愛不加掩飾,他喜歡雲輕,也喜歡與她沾染了她氣息的東西。討厭別人接近雲輕。

雲輕在別墅房間裡的東西時常會更換,並不會立刻拿去清醒,要先送去給顧溫,他通常會放在自己的房間使用。

他的生活每個角落裡都充滿了雲輕的氣味。

記得那是兩年前,雲輕還在國外的時候。

埃克斯親眼看見他喜怒無常的老闆,抱著雲輕穿過的衣服嗅聞,整張臉都埋進去。

變態又怪異。

屋內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男人用力扯了扯領帶,將其繞在手腕上。皮鞋踩在地面,發出噠噠的腳步聲。月亮躲在烏雲後面,濃墨一樣漆黑的夜色。

“姐姐,我說過了,不要想著逃跑,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天真。”

顧溫像是在自言自語,他一邊整理領帶,嘴角掛上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彷彿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意,一邊將房間裡的燈開啟。

燈泡許久沒有更換,發出呲呲的響聲。

雲輕用力的捂住嘴唇,大氣不敢出。瞳孔顫抖,生怕被顧溫發現自己躲在這裡。

那是一個惡魔,被他抓回去的話,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逃走了。

他不會發現的,自己藏的很好,只要再堅持一下下就好了,她就可以解脫了。

“砰——”

刺耳的碰撞聲打破就她的期望,一雙被西裝包裹的手臂勒住她的脖頸,男人從窗戶裡探出頭來,詭異的微笑著注視她。

“抓住你了,我親愛的姐姐!”

“!”

“放開我,顧溫你放過我好不好!!”

雲輕愣了一下,開始劇烈的掙扎,她藏身在窗戶外懸掛的空調架上,猛烈的動作讓老式的框架承受巨大的撞擊,搖搖欲墜。

“啊——”

生鏽的鐵框發出一聲巨響,她害怕的瞪大了眼睛。顧溫從她的肋下穿過,緊緊的抱住雲輕。他貼在她的耳側,嗓音溫柔。

“看吧,離開了我,差點又受傷了。”

雲輕此時半個身子懸空在外面,一旦顧溫放手或者鬆了力氣,她就會從十樓摔下去,不死也半殘。

她不想死。

顧溫看出她此刻的想法,沒著急將她拉上來,如同親人之間的低聲愛語。

“姐姐想不想永遠和阿溫在一起?”

“顧溫!”

“嗯,阿溫聽著呢。”

顧溫垂眸,親吻她的發頂,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地面。

“我有想過要不要來將姐姐弄殘,你總是喜歡和我作對,惹我生氣。假如是沒有了這雙腿,你就做不成明星,也沒有辦法逃離我。”

雲輕渾身顫抖,像是一片風中飄蕩的枯葉。

“姐姐說我要不要這麼做?”

雲輕緊緊抓住顧溫的肩膀,無奈的閉上眼睛。

“求你,別發瘋了好麼?”

“哈哈哈,我這麼愛姐姐,為了你什麼事情都願意做,但在你心裡,我就只是一個瘋子麼?”

“不過這樣也好,總歸你牢牢記住我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顧溫將她拉了上去,雲輕癱倒在地面上,努力回想自己怎麼會和顧溫有這樣的孽緣。假如知道所謂的男主角會是病嬌的性格,她當初一定會躲得遠遠的。

正想著,又被用力的捏住脖子,抬起。顧溫薄唇緊抿,眼神裡閃動著猩紅熱的暗芒。

“你又不乖了,又在想著怎麼逃離我。”

“砰——”

腦袋撞在鐵質的床架上,雲輕疼的蜷縮起來。男人一下子慌了,密密麻麻的親吻落下。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忍心傷害你呢。我愛你的呀,哪怕你背叛我,捨棄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原諒你的。”

男人嗓音低沉陰冷,說不出的詭異駭人。

雲輕避開他的視線,有時候她覺得顧溫就像是有讀心術一樣,輕易就知道了她心裡在想什麼。

“不是讀心術,是我太瞭解姐姐了。假如你十年如一日的注視同一個人,因為她的開心而開心,難過而難過,你對她也會有讀心術的。”

愛到深處,會比你自己還要了解自己。顧溫不喜歡雲輕這個姿勢,冰冷的手掌貼住她的臉頰,惡狠狠的咬住她臉頰上的軟肉。

“呃——”

並非是調情的力道,他像是想要從自己的臉頰上咬下來一塊肉。白嫩的臉頰紅腫,留下了兩道牙印。

這個地方遮掩不住,一定會被人看見,這也是顧溫的目的,向所有人宣告他對雲輕的所有權。

第一次逃跑,還沒有過二十四個小時,她就被抓住了,再想要得到下次機會,難如登天。

假如可以,雲輕真的想要放棄這次任務,任誰被這樣一個病嬌纏上,也是要心力交瘁的。

雲輕眼角泛著淚花,晶瑩的淚珠將落不落,顧溫將其輕輕抹去,抱著雲輕起身,突的頓住,抓住她的手腕。

男人的面色一瞬間陰沉,像暴雨天猛烈襲來的驚雷,臉色漆黑如墨。

“這是怎麼回事?”

是先前吊針的針孔,雲輕著急躲起來,直接將針拔下來,也就留下來一個孔狀的傷口。她剛才一直在想怎麼應付顧溫,這才感受到手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