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昇起的時候,再次啟程的成了一行三十多人。

江源的車在最前面,後面跟著的是宋北野,在後面就是宋橋。

她們車上也配備了對講機,好方便路途中有事商議。

人一多,行程自然就會慢下來。

宋北野也有考慮的過這一點,萬一太慢的話,會追不上夏侯恆他們。

但,若是一味的快的話,恐怕會錯過。

宋北野相信,自己在追他們,他們定然也是在等她的。

她相信,只要他們都活著,總會重聚。

“小野,怎麼要跟他們一起?”

忍了一路,王亞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人是群居動物,我們也需要同伴。”

對宋北野給的這個答案,王亞無法反駁。

宋北野說的對,不可能永遠只有他們兩個人的。

跟他們相處了四五天,三方人都在融合,暫時還算是其樂融融的感覺。

至少,沒有人鬧事有什麼意見。

這日,沒有趕到城市,只能在野地裡過夜。

在一條溪流邊的淺草地裡,找了一個地方搭鍋做飯。

“末世了,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汙染,這水都比從前清澈些。”

“照你這麼說,還多虧了這末世了,哈哈。”

“唉,不知道這水裡有沒有魚蝦,咱們還能打個牙祭。”

“還真別說,多久沒有吃到新鮮的食物了,還真饞的慌。

我老吳先下去摸摸看,就看咱們今兒能不能有運氣開葷了。”

說著,叫老吳的漢子便脫了長褲下到水裡面去。

“唉唉,老吳,注意點形象,還有女人在呢,還當是咱們一群老爺們兒的時候?”

“哈哈哈!”

一群笑聲響起來,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小野,王亞,你們這可是佔了我老吳的大便宜了,可要對我負責才行。”

老吳也是個耍嘴皮子的,熟了之後,也能開玩笑。

正是因為宋北野不是那等小氣之人,他才能開這種玩笑。

只是,宋北野還沒有什麼反應呢,已經有人接話了。

“你早點兒臉行嗎?老吳,你也不低頭照照你那樣,人家姑娘們佔你什麼便宜?”

“怎麼沒有,好歹我也是三十年的童子身。”

“滾你個蛋,老子信你個鬼。”

“幾個月的童子身?”

“哈哈哈,昨晚兒上是誰在樓梯間裡哼哼來著?”

“哈哈哈,你個老小子,可要點臉吧!”

眾人一句接一句的,可是沒有半點兒的噁心,就是純屬的逗樂子,苦中作樂。

“唉,還真有,還挺大,得有三四斤了。”

老吳雙手抱著一天魚,舉起來給眾人看,還真讓他抓住了。

“可以啊,老吳,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等手藝。”

老吳一個用力將魚扔上了岸,嘿嘿的道:“山溝溝裡出來的,小時候上樹逮麻雀下水摸魚蝦,什麼沒幹過,精著呢。”

“不錯,不錯,今兒咱們是有口福了。”

“我去也去試試。”

一有人開了口,立馬又有別的人應和,一時間,脫褲子下水的不少。

就剩了兩個防守的和兩個做飯的,然後就是宋北野和王亞。

好不容易能有個閒情樂一樂,與末世之中是多不容易。

宋北野不會做飯,就殺魚,這個她擅長,手大極其的漂亮。

打下手的人過來瞄了一眼,得不得佩服得伸出大拇指稱讚。

同時,也是對宋北野這個女人,更加的忌憚。

這手刀法,要麼她以前是個殺魚的,要麼就是殺別的東西。

顯然,她連飯都不會做,肯定不是殺魚的。

至於別的什麼,那就不好說了。

王亞已經成了大部隊的後勤人員,還給她配了兩個打下手的,她也做的挺順手。

溪水裡亂成一團,岸邊也不例外,魚啊,蝦啊的扔了不少,竟然還有螃蟹。

“啊!”

突然,水中有個男人痛呼一聲,就在下一刻,他身邊都溪水裡冒出血紅色來。

“張偉,怎麼回事?上岸,都上岸。”

“快,快,都上岸,都別在水裡了。”

一開始叫出聲的張偉,一邊託著受傷的腿往岸上走,一邊大聲的吼道:“水裡有東西,大家注意。”

離他近的人上去扶著他,迅速上岸。

幸好,所有人都上了岸,再沒有人受傷。

“張偉,你怎麼樣?看沒看清是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圍到張偉身邊,關心他的情況。

他身上就一條短褲,一打眼便看到了他小腿肚子上的傷。

好傢伙,直接巴掌大的一塊肉都沒了,參差不齊的牙齒印。

“這可不能叫咬了吧?這踏馬的是啃啊!”

“好傢伙,一口咬了這麼大一塊,得是多大的東西?”

“你們誰看到了嗎?到底是什麼?”

已經有人拿了藥來給張偉包紮,但是藥粉落在上頭根本就止不住血,還直接被血水沖掉了。

“這可不行,必須要止住血才行。”

“這麼一直流血也不行,能有多少血留。”

“傷口看起來厲害,怕是傷到了經脈,先紮了大腿。”

宋北野說話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拿了哪個的皮帶,三兩下的在張偉的大腿上紮緊。

又推開給他上藥的人,“我來。”

那人看她動作利落,像是十分有經驗的,也就不跟她爭,讓開了位置。

“幸好那玩兒沒被感染,就是傷口看著嚇人,縫起來不被感染的話,問題不大。”

一邊說著,宋北野手上的動作不聽。

醫藥箱裡的東西不齊全,消毒裝置也是簡陋。

“找個東西給他咬著,生扛吧。”

自然都明白宋北野的意思,都不忍心,但又不可能任由他這傷口就這麼豁著。

“張偉,來,咬著,哥抱著你,沒事。”

宋橋也是怕他疼起來亂動,牢牢的抱住他,其他人,按手按腳的都不含糊。

“動手吧。”

這種程度的傷,與宋北野來說,是稀鬆平常。

戰場上哪天不受傷,哪天不死人,缺胳膊少腿的都是平常。

大戰之後,軍醫根本忙不過來,有些小傷的都是他們自己處理。

傷得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也就有了手藝。

張偉這傷口,可不是一針兩針的就行,疼得昏死過去,又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