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清還沒開口,君無輕再次接過話頭:

“而且這隻貓跟在我們司令身邊很多年了,關係親近些也正常,閣下不會連一隻貓,都接受不了吧?”

接受不了......本來就都是磕學家的彈幕瞬間:

【???這語氣絕了!】

【感覺像是在問司令不至於連一隻貓的醋都吃吧(捂嘴)】

【!!!原來司令剛剛是在吃醋,瞬間get到他為什麼硬要說貓是自己的了】

【絕了絕了,這一期絕對可以列入最甜的三場直播之一!】

【難道只有我一個的人關注點在於,君老爺子也?!繼秘書長之後,又一個磕清溪的長輩了!星際直播間這是打算靠NPC,把之前的糖全都補回來嗎?】

【真·全世界都在磕我的CP】

【而且還個個都是長輩級別的,媽媽,我快樂了】

【!長輩級別的!我好像Get到了你們快樂的點】

【不懂就問,這就是見家長嗎(吃手手)】

【不懂就問,這就是婚後嗎(斜眼笑)】

陸景清嗓音平緩:“我自然不會和一隻貓計較,不過.......”

他也是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但是神色仍然毫無波瀾,只當是精神力本源干擾了自己的意識(精神李本源:我沒有,你瞎說!),只是停頓片刻,才看向越溪:

“這隻貓在來之前,確實一直跟在在下身邊,這一點,在下的副官和其餘親兵,都能作證。”

忽然被CUE的副官和親兵:“........”

越溪似乎也沒想到陸景清能因為玳瑁和自己爭這麼久,下意識地就看了玳瑁一眼,玳瑁立刻條件發射往她背後躲,弓著身子,很害怕的模樣。

可是不過是須臾,就有一陣更令人膽寒的精神力包圍住了它,玳瑁瞬間炸毛,從越溪身後蹦出來,連跑帶摔地,毫不猶豫躲到了陸景清身後。

所有人都是一靜。

誰都沒想到,司令閣下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居然都敢直接用精神力威脅這個騙子,啊呸,這位越小姐的貓,這位司令閣下未免也.......

【太帥了!!!!】

其他人:“????”

陸景清好整以暇地側眸,淡漠又沉靜的視線在白貓身上一掃,玳瑁忍辱負重地叫了一聲:“喵。”

這是承認陸景清才是它主人了。

房間裡詭異地安靜了片刻。

越溪倒不是很在意,只是眉梢微動,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非得把玳瑁要過去。

經過這個小插曲,玳瑁也安分了許多,只是躲在陸景清身後的時候,還在咬牙切齒地踩抱枕洩憤,齜著牙,分外兇狠的模樣:

它以後再也不幫這個混蛋了!誰愛幫誰幫!

讓他自己追妻火葬場去吧!!!

**

越溪和於英等人又聊了一會兒,鑑定結果就到了。

越溪把信封壓在桌面上,推到於英和君無輕面前:

“你們看吧。”

於英和君無輕都是一頓,抬眸看她。

小輩們顯然也沒想到她準備的鑑定結果居然不是給他們這些不相信她就是那位的人的,而是給兩位相信她的長輩的。

越溪眉梢微挑,語氣卻溫和:“看了也好安心。”

於英沉默一瞬,放下柺杖,拿起了那個信封,君無輕也雙手交疊著,緊握著柺杖,眼神緊緊地盯著那個於英手上的信封。

林橫覺得他們兩個莫名其妙,司令都回來了,還看什麼鑑定結果?

他不知道的卻是,他能很快地接受,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相信司令真的隕落了,但是對於君無輕和於英這樣無比理智,又習慣了剋制的人來說,近鄉情更怯,才是最真實的心緒。

他們既怕這只是一場美好的幻想,更怕她真的從未回來過。

君越也知道兩位長輩在想什麼,所以即使知道鑑定結果可能是偽造的,也沒有阻止。

林橫的二兒子則是看著自己父親油鹽不進的樣子,開始頭疼了。

那兩位好歹還儲存著一絲理智,父親卻是牛脾氣似的,不肯看也不肯信,這要是他們真的把這個騙子揭穿了,父親也堅決不肯接受,那該怎麼辦才好?

於英已經開啟了信封。

也就是這時,旁邊的小輩們才忽然一頓,然後瞪大了眼睛:

這個徽標是.......

星際聯盟鑑定中心?!

她居然去星際聯盟做了鑑定?!

那她還怎麼造假?!誰不知道星際聯盟鑑定中心是那位一手建立,准入人員的門檻高到星際最高學府的教授們都望而卻步,所給出的結果,也理所當然是最具有權威性,最嚴謹的。

可是這麼一家,制度森嚴,程式嚴謹的鑑定機構,居然給這個騙子做了鑑定?!

做了什麼鑑定?!總不會是給她造假吧......

星際聯盟不可能這麼做,那位可是星際聯盟的先驅,就算鑑定機構想這麼做,星際聯盟也會反對,說不定還會因此把那個鑑定機構徹底撤銷,防止冒充,別問為什麼,問就是星際聯盟真的這麼做過.......

可是她居然用星際聯盟鑑定中心的結果來說服兩位長輩......

小輩們心裡亂成了一團,君無輕卻是看到了上面的結果,長長地深呼吸一次,然後放下了柺杖,別開眼。

於英也沉默著將鑑定結果裝回信封。

愣是沒敢看的小輩們:.......別沉默啊,結果如何,你們倒是說啊!

信封被於英壓在了桌面上,年逾古稀的星際聯盟前任秘書長聲音漸漸啞了:“司令.......”

這一聲嘆息,簡直就像是穿過數年的風沙和滄桑,驀然回望。

君無輕輕輕地擦了擦眼角,林橫還喝著茶,看了他們好幾眼,還是沒忍住,虎聲虎氣:“司令又沒隕落,你們哭什麼?”

他說著哼一聲:“那幾個小兔崽子還想騙我說您的氣息消散了,我就說,絕對不可能!”

他們司令可是戰神,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沒了?

越溪沉默一會兒:“當年,我確實是險些喪命。”

這一句將沉浸在當年回憶裡的三人都瞬間拉回現實,君無輕都沒能按捺住聲音的急切:“怎麼會?”

越溪還在回憶當中,猝不及防對上他們三個的視線,啞然失笑一瞬:“都過去了,你們這沒緊張幹什麼/”

“那一戰我們的確沒有佔到上風,撤退的時候,敵軍圍攻,”喝了口茶的人說起當年的驚險經歷,卻是神色淡然,“我一時不察,中了伏擊,醒來的時候才知道我險些隕落。”

好在她當初已經做好了一切安排,知道自己境界受損之後,也淡了再上戰場的心思,何況戰火已熄,她厭倦了無休止的權力傾軋,便讓他們對外界放出訊息,就說她已經隕落了,然後隻身離開了星際。

只是沒想到又遇到了伏擊,真的重傷失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