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沉睡在往昔夜色中,在好多人看來今天和昨天沒啥大不同,明天更無多遐想空間。那昏昏沉沉東昇西落的月亮,不溫暖照耀著遠遠近近的房屋,待漫長又飢餓的夜晚過渡,東昇起紅日潑灑開那炎熱難耐的白晝虹光,提醒人們今天依然不好過活。

向學風月樓辦了吳禹後,才想今天該怎麼回去。這次準備不充分,連團滅十多混混也臨時起意,勉強清理現場。活人不會被尿憋死,想想總會有辦法。

反覆無常皆小人,言行不一全存惑,這次異動還是殺掉了上川猛夫收編小弟,能欺瞞過去嗎?正躊躇間街邊黑影一閃,警覺如斯漢陽造揹帶一拉測斜肩揹著,追上前。

跟隨追擊幾個街巷後發現問題,那黑影總在拐角口轉向時候不見,每次自己追擊前又看黑影在下個路口。引我,絕對的。

意識問題後立馬做出相應行動,掉頭跑。往前不知道對方底細的跟蹤太幼稚了,黑影暗地觀察已經佔知己知彼優勢,而自己全然才發覺,就剛才拐角追逐可能不是因為害怕,疾跑三四街巷後,翻過一朵耳牆半蹲著,幾家狗吠聲總叫囂不停。

“踏…踏…踏……”腳步聲逼近後停止了,還是那幾家狗吠聲狂亂叫著。

耳牆忽然翻進來一個影子,向學等待就這個時機,掄起漢陽造死磕過去。兩兩相交手感傳來夯實的震動,掌心發麻。細看翻進來是根木頭,心想:“不好,中計。”

然而為時已晚,想再收回槍托時候黑影翻過來,近身準備鎖喉。身體一偏躲過卻被兩手勾住後腦勺,小腹被膝撞。那種程度擠壓感覺肺部殘存空氣全部排出,只這下便癱軟在地,眼角蹦出淚花。

“小兔崽子,胡亂行動。讓我倆都暴露,你倒挺能折騰哈。”黑影開口,聲音那麼熟悉,是苗水南。

“老師,是老師嗎。”經過這分崩離析的長夜,他那條名為堅強韌帶快被折斷,在金陵能放鬆只有老師旁邊。

原來向學來風月樓那刻苗水南就暗中跟隨著,解決吳禹那夥人手法乾脆利落,卻沒想這小傢伙只有進攻計策沒有退守計策。而這個時間再回轄區肯定會被上川猛夫懷疑,而被這位新調安全員懷疑就是致命傷,而此時苗水南有個更大膽想法,引蛇出洞。

露面後向學知道事態嚴重性,明天全城通緝兩人懸賞訊息會漫天飛。而苗水南讓上川猛夫帶隊來追擊想法沒有成立根據。明悉事情及其成立條件,列明阻礙如下。

行動目的:上川猛夫親率小隊追擊二人,創造交鋒機會並全力擊殺之。

行動阻礙:1、上川猛夫有可調動金陵安防的權力,可坐視後方;2、兩個叛徒沒必要親自出馬;3、發個全城通緝,各個出入關隘加強巡查也能起效。

被上川猛夫追擊成立條件:1、兩人身份特別性要夠級別,起碼和新政府揚群副秘書長平級;2、所犯事夠他放下所有手頭工作;3、懷有更大不能不截獲機密。

次日,天亮。所有事情都按部就班進行著,就連太陽在7點10分冒出半個日頭都同樣大小,而他們想著全城通緝都過分了,只是各個進城關隘安防加強。

只弄身乞丐衣服,慌亂飄散著的髮型就能招搖在各茶攤、早點鋪前,昨晚戰戰兢兢地覆盤所有可能發生的危險事件都沒到來。一切都沒按計劃來嘛,有時候靜默並不安全,反而藏著惶恐。

“老師,我們是不是想太多,壓根沒這麼嚴重。”

“小心走路總沒錯,小孩子摔倒最多磕傷留個疤痕,你我摔倒丟卻是卿卿性命。”

“那目前這樣該如何?”

“1號回來日期不是定了嗎,集慶門5分鐘講演。開路在老門至南湖一帶,這個點我們可用。”

“就在月中日期,具體哪天還未定。您是說我們打1號注意引出上川猛夫,釜底抽薪後非來不可。”

“然。”

“沒其他備用方案了嗎?”

“嗯。”

向學知老師早有計劃,心情由興奮轉衰弱。剩下話他沒多問,若真發展到那刻計劃成功也伴隨著犧牲。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默契眼神相撞後,事情已經到了必須執行重慶方面命令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