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得意

跟著來到石室外，陽光灑落，依稀能從山崖上照射下來，微風輕拂而過，帶著山谷中的清新與寧靜，彷彿能將內心的雜念洗去一般。

山洞外靠近瀑布的一處平地上，數日前林方教授鍾靈凌波微步的地方，成百上千足印錯落散落在旁。

甘寶寶站在那些淺淺的足印旁，低頭仔細檢視，待鍾靈演示了一番步伐和節奏之後，她便嘗試著邁出一步，按照足印的方向和深淺，小心翼翼地挪動了起來。

鍾靈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媽媽的動作，不時地提醒著：“媽媽，記得練習的時候不要運功，只任由步法牽引功力即可。還有媽媽，轉彎的時候要快一些，最好不要停頓……”

甘寶寶聽得認真，學得仔細，漸漸地，她的步伐由一開始的生澀變得流暢起來。

林方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甘寶寶的動作，看著眼前這位美婦，那彷彿置身於一片碧波盪漾的湖面之上，身形輕盈，飄然若仙的姿態，頓時有種賞心悅目的感慨。

“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這凌波微步果然不愧是逍遙派的精妙步法，那輕靈飄逸，閒雅清雋的特點真的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從頭到尾行了一大圈之後，甘寶寶的身形便有飄逸了幾分。待半個時辰之後，甘寶寶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初步學會了凌波微步。

“媽媽，你這麼快就學會了凌波微步，真的是太厲害了！”鍾靈上前挽住甘寶寶的手臂歡呼道。

“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若沒有靈兒的指點，還有地上的足印，我哪裡能學會這麼精妙的步法。”甘寶寶伸手在鍾靈額頭點了一下，轉頭看向林方，見他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似想到了什麼，俏臉微微一紅。

“好了，既然夫人你也學會了凌波微步，那我也該出去一趟了。”林方溫和地說。

“林大哥，是要去打探雲中鶴那個惡人的下落麼？”鍾靈好似想到了什麼，鬆開媽媽的手臂，身形一竄便來到了林方面前。

咦，不錯！這個藉口倒是挺合適的！

“靈兒說的不錯，雲中鶴殺害了你爹爹，我既然說要替你報仇，自然要出去打探一番。”林方義正言辭道。

“林大哥，那你可得小心些。雲中鶴窮兇極惡，行事狠辣，萬一遇到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鍾靈聽得林方要去打探雲中鶴的下落，臉上不禁露出了擔憂之色。

“靈兒說的沒錯，林公子路上要多加小心，切莫中了那惡人的詭計。”甘寶寶附和道，看向林方時，目光中滿是溫柔和擔憂。

“放心，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可是在江湖上闖下了‘劍神’的名號呢？區區雲中鶴而已，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林方擺了擺手安慰她們。

“哼哼，我聽媽媽說過，林大哥在江湖上有個‘君子劍’的名號，倒是不知道還有個‘劍神’的名號！”鍾靈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相信。

“也罷，今天我就給你們露一手瞧瞧！”林方見狀嘴角微微一翹。

話音落下，林方扭了扭脖子，故作一番活動身子的姿態，然後右手抬起運功一招。

以無極心法早已囊括北冥神功吞吸的特性，只是念頭一動，便已經催使出了類似於“擒龍”“控鶴”一般的效用。

鍾靈和甘寶寶，兩女便驚奇的看到，數丈外纏繞在山崖石壁上的一截枯枝，彷彿受到牽引一般，脫落下來而後飄然來到林方手中。

草木竹石均可為劍，這種高深莫測的劍道境界，此前無極心法沒有進階，真氣沒有蛻變的時候，林方就基本上能夠用出來了。

此刻無極真氣化作無極劍罡，他體內劍罡能透體而出數十丈外，再使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的手段，似乎更是輕鬆了不少。

興許是走了捷徑，但林方以體內劍罡附著於外物枯枝之上，確實能發揮出莫大的威力。

“看好了！”心念電轉間，林方開口道。

而後就在甘寶寶和鍾靈眼中，林方手中枯枝突然生了一絲變化，一抹光華突然綻放，卻是一縷劍罡催發出來將枯枝籠罩起來。

那劍罡散發出來的光華清幽如水，單單只是目光落在上面，甘寶寶和鍾靈似乎都能感受到上面透徹的寒意。

驀地！

只見林方以手中枯枝輕輕抖了一下，就看到光華一閃，整枝枯枝瞬間延伸向外，便化作一三尺青鋒，寒光閃爍，劍氣縱橫。

緊接著，林方便揮動起手中的枯枝，三尺劍罡切割空氣嗤嗤作響。

劍隨心動，身隨劍轉。

他身形飄忽不定，步法詭異難測，每一步踏出，似乎都暗合天地至理，與周圍的自然氣息融為一體。

隨著林方劍勢的展開，周圍彷彿刮捲起了滔滔大浪，他手中枯枝捲起劍罡，猶如一條銀色的飛龍，在空中飛速遊轉。

“鏘鏘鏘！”

劍光閃爍間，林方已經順勢將大河劍法施展開來。

“鏡花水月”

“細雨無聲”

“飛瀑流泉”

“劍影拂波”

在甘寶寶和鍾靈看來，林方周身已經被劍光籠罩，人影閃爍間已經看不真切。那劍光時而如龍出海，時而如鳳翔天，時而輕靈飄逸，時而剛猛無匹。

每一道劍光，都彷彿遊走在空中的閃電，迅捷、凌厲、而又令人生畏。

甘寶寶和鍾靈一時間竟看痴了。

她們從未見過如此高深的劍法，更未見過有人能將劍法施展得如此出神入化。

甘寶寶雖然沒學過高深的劍法，但早年曾跟段正淳在一起，武學見識並不差。因此，此刻見到林方的劍法，這才知道他的劍法造詣在江湖上怕是難尋敵手了。

這般想著，甘寶寶又是震驚又是歡喜，一時間心裡頗為複雜。

“媽媽，林大哥的劍法好厲害啊！”鍾靈忍不住驚歎道。

“是啊，林公子的劍法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確實令人歎為觀止。”甘寶寶看女兒滿眼都是林方，心下一嘆卻也忍不住附和讚歎起來。

片刻之後，林方收劍而立，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手中枯枝上的光華化作點點星光散去，隨後輕輕一送，枯枝飛落於數丈外，悄然化作煙塵簌簌而下。

轉頭看向甘寶寶和鍾靈，見她們眼中滿是崇拜和溫柔之色，林方心中不禁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