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道夫

馬修先去二手工坊買了把廉價長刀，然後回到了旅店，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希爾薇說了一下。

經過兩人分析，一致認為剛才的情況和耗子收割內臟是兩個事件，不過運氣不好被這群耗子撞上了。

今天發現的這具屍體，臉部上並未出現委託中所說的那種異常，基本上是完好無所。

為此馬修還把波普從新喊了過來確認一遍，不過得出答案依舊是和以前一樣。

波普得知今天又有新的受害者出現，心中越發不安，焦急的催促著馬修儘快找到兇手。

而馬修此刻卻坐在大廳一邊吃著肉醬面，一邊想著這幾起案件：“為什麼會都是收割內臟，而一個有臉皮，一個沒臉皮呢，他們之間的不同點到底是什麼。”

馬修想著想著思路就被旅店裡一道令人不悅的叫喊聲給打斷了。

“呀！你這是什麼鬼東西！離我遠點！！”

一位身材火辣的高挑女郎正對著麗絲一臉嫌棄大聲驚呼，揮手打掉了麗絲手上的餐盤。

餐盤中的瓷器餐具噼裡啪啦的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而大廳里正在用餐的人也紛紛朝著發聲處投去目光。

手中的餐盤被打掉後，麗絲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感受到了周圍顧客投視而來的古怪眼神，她連忙鞠身向著眼前的高挑女郎道歉，然後蹲在地上默默的收拾起餐具。

“嘁~真噁心，怎麼會有人用這種當服務員誒，真是髒了我的眼！”高挑女瞟了一眼正半跪在地上收拾餐具的麗絲，眼神裡盡是嫌棄鄙夷。

“掃興！看到你就沒胃口吃了！”高挑女郎最後甩了一句話，就直直的往樓梯上去，準備回客房休息，今天這個晚飯她是沒胃口吃下去了。

馬修眉頭一皺，正打算起身發作，哪知道這女人樓梯上到一半隻感覺腳底一空被人一絆，竟從樓梯上直滾滾的滾落下來摔到了大廳上。

她倒在地上摔了個人仰馬翻，一旁看熱鬧的人也開始鬨笑起來。

馬修則抬頭看到樓梯上的人，那是希爾薇，依舊是熟悉的那張冷冰冰的臉。

“你！”高挑女郎捂著腦袋，一臉怒氣的指著希爾薇。

“你什麼？”希爾薇一臉冷漠的回答，彷彿剛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

看到希爾薇冷若冰霜的那張臉，高挑女郎也不敢在說什麼，她只是26區外城的一名模特。

先前聽老闆提到過希爾薇，知曉是一位7階收尾人，這是自己惹不起的人，有氣也只能往肚子裡吞了。

“哼！”

她只有彷彿發洩式的哼了一句，然後一瘸一拐的重新爬上了樓梯，“啪”的一聲把房門重重的關上。

眼看鬧劇結束，馬修自然的又重新坐下。

這時希爾薇下樓直接坐在了他對面，隨意開口道：“想出結果來沒有。”

“還沒有”。

看到馬修一本正經苦惱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點想笑，不過忍住了。

收拾好地面的麗絲，來希爾薇面前開口道：“其實您沒必要為了我......”

麗絲言語之帶著歉意，眼眶之中有些溼潤。

希爾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等麗絲走了之後，她才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那種野調無腔的女人就因該被丟到後巷裡去過幾個月在重新回到前街，那個時候我想她因該就懂什麼叫禮貌了”。

“啪——”

馬修猛的一拍桌子：“就是這個！”

“哈？”希爾薇被馬修搞的一懵。

“是街區不同！”馬修一字一句沉聲說道：“先前的所有案件發生的是在這個49區，而今天我發現的屍體是在47區，收割內臟肯定那個叫皮特的耗子，但是破壞屍體面目的未必就是他。”

“你的意思是？”希爾薇此時也收起了略顯懶散的申請，擺正身體，神情嚴肅的開口問道。

“這個49區也許還潛藏專門撕掉臉皮的人！”

希爾薇對此卻是搖了搖頭：“也許是他們來不及，在被Zwei協會追趕，他們已經沒有剩餘時間去做這件事了。”

“你說的沒錯，可是你想過沒有，耗子去撕人臉皮，這本來就挺荒謬的，現在後巷有人收這玩意嗎？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沒必要。”

“我覺得破壞別人的面目，把臉皮整個撕下來因該不是出於什麼惡趣味，為什麼這樣做我也不清楚，目前來看還是謹慎點吧。”

馬修想起了先前心臟發芽的事情，再加上現在的人臉事件，他心中有些不安。

希爾薇雖然不怎麼認可他的猜測，不過後面那句話她還是認同的，做這一行，謹慎點準沒錯。

“我現在知道了他們的名字，我想問題不大，我打算現在出去一趟把人給逮了。”

“你有辦法知道他們在哪？”

“嗯，有點關係。”

希爾薇看著外面逐漸變暗的天空，提醒了一句：“天要黑了，清道夫隨時可能冒出來，你到時候若是一時半夥解決不了還是先回來吧。”

馬修應了一聲，沒有逞強，所有的都市人都很清楚這個世界的一個規則，那就是，夜晚只屬於“清道夫”。

在這個世界之中，沒有任何通宵營業的場所，不是別人不想，而是不敢。

“深夜時分允許一切恐怖行為，任何受害者不得抱怨申訴。”

這是“首腦”定製的規定，所以一旦過了12點，你還在街道上的話，你的人身安全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在這個時間段內，各類牛鬼蛇神都會冒出來興風作浪，當然，他們不會傷害任何在建築裡的人們，因為那是犯法的。

而街道上，他們則可以肆意妄為。

每天早上當你醒來，都會在夾雜著血腥味的空氣中，迎接都市新一天的開始。

既然有血腥味，那肯定有屍體，可當人們出門之後，大街小巷上都看不到任何屍體，這是為何？

答案就是，屍體都被清道夫給清理。

這是一群直屬首腦的怪物，從03：13到04：32，整整80分鐘都是他們的活動時間。

在這個時間段，街道，只屬於他們，哪怕是那些窮兇極惡的幫派匪徒，也不敢和他們碰面。

每隔一段時間，我們便以巢的邊緣為起點開始前進，清掃屍體與任何活物。

哪怕遇到阻擋，遭受攻擊……甚至是身旁的家人被高階收尾人殺死，他們也毫不理會地繼續前進，就像一股浪潮，橫掃一切膽敢阻攔之物，唯有強者方能倖存。

從巢的一端到另一端，片刻不停地行進80分鐘，直到都市的深宵落下帷幕。

誰都不敢冒著被清道夫清楚的風險出去，晚上還敢在都市轉悠的只有2種人，獵人和獵物。

馬修出門經過旅店的儲藏間時，隱隱約約聽到裡傳來的絲絲啜泣聲。

他嘆了口氣，踏出旅店。

有時候人的命運就是這麼殘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