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等！”
“快去報告藍染副隊長！”
回過神來的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直至再三確認資料準確無誤後，才連忙向著一旁的夥伴高呼道。
“不，不對，山本總隊長也得喊上！”
三等……這是什麼概念？
天生的隊長苗子！
培育得當的話。
說不準能躋身總隊長那個行列。
要知道總隊長作為千年來最強死神，即便是他的弟子，在入學考核時也才四等罷了。
如今已是一等靈威。
分別任八番隊隊長和十三番隊隊長一職。
地位乃萬萬人之上。
是所有死神終其一生都難以接觸到的存在。
同理。
這個叫做繼國緣一的流魂說不定也會如此。
難怪眾人會失態…
……
棕發肩掛臂章，身穿黑色死霸裝，面帶和煦微笑的藍染匆匆趕來，將繼國緣一帶離了這裡。
身處後方的一眾死神見此情形，不由得露出羨慕的神色。
只是……
藍染內心的情緒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他只感覺麻煩。
【三等靈威…】
【不好處理啊…】
推了推眼鏡，那隨和儒雅的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異色。位於緣一前方，他思緒如潮湧。
藍染起初打算培育一名親信，為此，他將目光盯在了這屆參與考核的市丸銀身上。
市丸銀這孩子他見過。
隱忍。
沉默。
聰明。
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非常適合擔任自己的助手。
只是，突然殺進來一個繼國緣一讓他始料未及。
經過短暫的相處，藍染髮現他的性格和市丸銀極其相似。
於是，藍染搖擺不定。
橫向對比。
無疑是繼國緣一更適合，只可惜他太引人注目了，山本老頭絕對不會放過他。
若是四等靈威倒還好，上限只有一等，甚至二等，山本老頭即使注意，也不會放在心上。
但……
為什麼是三等？
僅僅毫釐之差就令自己損失了一名出色的助手……這讓藍染倍感惋惜。
懷揣著這些念頭，他將繼國緣一帶到了一間純白的建築內。建築仿若宮殿，輝煌雄偉。
此刻正有一名上身赤裸的老人靜靜端坐在中央。
老人的身上滿是猙獰傷痕，一些甚至橫跨了整個胸膛。
緣一掃過一眼，便肅然起敬。
【是位老前輩啊……】
就在他萌生出這個想法的同一時間，那老人緩緩道：
“你們來了…”
“藍染。你先退下吧。”
“讓我和他好好聊聊…”
“是。”藍染低頭示意，轉身告退。
等此地再無外人，山本元柳斎重國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緣一，聲音如即將睡醒的雄獅般威嚴：“你的資料我大致看了。”
“還算不錯。”
“只是……”
“你會劍術？”
“生平上所寫你在進入屍魂界初期，曾用一把木劍擊敗了一隻基力安級別的虛。”
“儘管基力安只是大虛的最下級，但一般的死神也絕非是它們的對手。”
“那會兒的你應該還沒有掌握對靈壓的運用。”
“生前你是一名劍術大師？”
“……”
緣一點點頭。
不過……
“大師算不上。”
“我僅憑直覺揮劍罷了。”
“那隻虛身上漏洞百出，遠不及我生前遭遇的敵人。”
“……是這樣嗎？”山本重國鎖緊眉頭，總覺得這小子的話語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哪裡不對勁。
他也說不上來。
想了想，他決定放棄深究，活動了一番筋骨，轉而道：“既然如此，便和老夫做上一場吧。”
“讓老夫看看你真正的劍術實力。”
“三等靈威讓你入學還是太勉強了。學校裡的那些老師教不了你什麼。”
“反而會拖累你……”
山本重國不苟言笑，全身虯結的肌肉宛如岩石，塊塊分明。
他看著繼國緣一，隨手將身前的一把真刀扔給了他。
“來！”
凜冽的寒光瞬間晃入視野，緣一順勢接過。
氣氛隨著繼國緣一的應戰漸漸凝重起來。
不消片刻，戰鬥正式開始。
山本重國瞬間消失原地，一抹濃烈的危機感瞬間攀上繼國緣一的心頭。
通透世界中倒映的是山本重國拔刀橫斬的畫面。
其勢兇猛，刀光仿若游龍。
緣一下意識抬起劍刃。
鏘！
拔刀橫斬向上揮劈而去，堪堪避開了繼國緣一的身體。
劍氣形成的風壓吹散額間碎髮，緣一眼神一凝，趁著山本重國調整姿勢的剎那，凝聚萬鈞之力的突刺猛地指向對方腰間！
劍刃頂端甚至燃起一圈環形如漣漪般的虛幻火焰！
這是勢的運用。
——「日之呼吸·柒之型·陽華突！」
突刺快若奔雷，在火焰擴散的瞬間，山本重國已然調整好狀態。
面對近在咫尺的攻擊，他反手將劍柄下壓。
木製劍柄雖然在接觸劍刃的第一時間轟然化作碎屑，卻也憑藉突然的衝力令突刺的方向發生偏移。
千鈞一髮之際，它擦過山本重國的身體，緣一見此順勢橫斬，一道圓形火焰斬擊再次映入山本重國的眼眸中。
【奇怪的劍術……】
山本重國自認見多識廣，然而緣一那自帶特效的劍術，他還真是從未見過……
火焰，理應是斬魄刀的能力才對。
抬起刀身，揮出強有力的斬擊將緣一的“圓舞”抵消，戰勢再起。
鏘鏘鏘！
霎時間，空曠的大廳內響起一連串如金石交擊般的轟鳴，迸射出的火花更是連成一條橙紅的閃電。
震盪起的空氣漣漪刺激著人的耳膜，彷彿置身狂風暴雨當中。
單是聽見，就足以令人想象出其中的危險。
——一葉扁舟蕩於海面，海浪滾滾，扁舟卻險之又險巧妙還生。
由於是測試純粹劍術，山本重國並未使用斬魄刀。
所以，在緣一敏銳的動態視覺和強大的直覺加持下，二人基本上算是旗鼓相當。
不過……
戰鬥中，緣一忽然發現，自己突破不了山本重國的防禦。
每當劍刃險之又險地掠過山本重國的肌膚邊緣，總會在那三分距離外戛然而止，無法再進一步。
目睹此景，緣一立刻便知自己毫無勝算。
但他並未因此氣餒，反而更加專注於眼前的交鋒，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直至，良久。
山本重國手上的武器徹底報廢，以至於催動靈壓，徒手握住繼國緣一的斬擊，這場戰鬥才漸漸結束。
肉眼可見其劍身上佈滿如蜂窩一般的豁口。
山本隨手捏碎，挺胸感慨：“痛快！你果然是一名劍術大師！”
“老夫認可你了。”
“儘管對靈壓的運用尚還生疏，卻可以在日後透過苦修將其提升。”
“斬道方面，老夫算你直接畢業，拳……也就是白打且先等等。”
“至於瞬步和鬼道…”
“這兩門學科就先由二番隊副隊長·大前田希之進以及副鬼道長·有昭田缽玄親自教導你。”
“他們都是這方面的翹楚。”
“老夫期待你在瀞靈廷發光發熱的那一天。”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似乎在思索是否還有遺漏。隨後向著前方揮了揮手：
“…如果再無其他疑問，便退下吧。”
“等開學後，記得去學院那裡將淺打獲取，作為死神，斬魄刀與靈壓才是一切。”
